宫远徵的脸烧得通红,耳朵也跟要滴血一样,宫晴雪转头看见他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的双眼,拍了拍他拉住自己的手:“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就在旁边!”
他听见后,这才松开她,眼神紧盯着她的身影,好似她随时会走掉一样,直到看见她倒完水又回到床边,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轻抿了一小口,蹙着眉头说:“烫!”
宫晴雪好奇看着他,怎么会呢,自己可是将那壶水晾了有一会儿了,按理来说不烫了呀,她从他手里拿了回来
试探性的轻轻浅抿了一口:“不烫啊!刚刚好,你再试试!”
他就着她的手,眼神一直盯着她,将杯子旋转一圈,含着她刚刚喝过的位置,将水一饮而尽:“是不烫了!”
说着他又撑着身子坐起来,宫晴雪见状,给他后背靠了一个枕头,好让他舒服可以一些:“不舒服怎么都不派人告诉我和哥哥,夜晚见你没来用膳,哥哥可担心了!”
宫远徵轻咳了两声,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着凉罢了,我有话想……”
门外响起敲门声:“小姐,粥熬好了!”
宫晴雪起身去开门,被打断话的人有些不满,看着门口的人,眼里像是有团火气
青莲将粥递给她后,就关上了房门,宫晴雪再次坐回床沿边,一碗粥,一碟小菜,还有些许蜜饯
她将这些东西放在床头,手背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我听说你今天一日都未曾进食,这样怎么能行呢,肚子里没有食,先吃些清淡的,等你好了,再吃好点的!”
说罢就眼神示意他快吃,宫远徵只是偏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东西,刚抬起一点手又放了下去,委屈得看着她:“可我没力气了,而且我现在也不饿!”
宫晴雪叹了口气,摸了摸粥,感觉不怎么烫了,才混着着小菜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这怎么能行呢,总要吃点的!听话,快!!”
宫远徵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张嘴看着她吃掉递过去的饭食,略显苦味,想来应该是放了些许药材
吃完后,宫远徵再次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腕,防止她走掉:“我有事情想问你,你为何总是想要避开我!”
宫晴雪拉开他的手,帮他盖好被子:“等你好些了再说吧,先休息!!我让青莲进来收拾一下!”
宫远徵见她起身要走,立马拉住拉,一个重心不稳,往后一倒跌在他身上,他也趁此机会把住她的胳膊,将人钳制在怀里:“别去叫她,犯人尚还知道自己的罪过,就算你要将我凌迟处死,你也应该让我知道,到底错在哪儿吧!为什么?”
那双手,紧紧握住她,本就纤细的胳膊,硬生生被他挤出了一些多余的肉,夹在指缝里,白皙的胳膊瞬间显出几条红印
她吃痛挣扎,可见如何挣扎,也挣扎不脱,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什么凌迟处死,你乱说什么呢!烧糊涂了!”
宫远徵看着她,蹙眉道:“你别岔开话题,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宫晴雪反应再慢,再笨也能感应到他现在很生气,书上说,在对方处在优势,而自己处在劣势时,绝对不可以轻易激怒对方,不然去哪里找尸骨都不知道
她服软道:“好!你问……”
宫远徵看着面前装傻的人,眉头皱得更紧变成一个‘川’字,叹息道:“为何突然就将东西还给了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我可以改!!”
宫晴雪双手撑在他两侧,挪动位置,想让自己相对更轻松一些,轻笑一声说:“你现在倒是有劲儿了!”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是有欠妥当,但我是有原因的,我是为了你好!”
宫远徵疑惑:“为我好?”
宫晴雪感觉到他的手松了一些,轻叹口气继续说:“关于归还徵宫内务这件事,我是有和哥哥商议过的!他也赞同我还给你,而且你是徵宫宫主,这些内务也应当由你来接受才行,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加清楚的了解徵宫现有的状况,你是宫主,一宫之主,应该自己统领徵宫的一切的!”
“前几日,我就想和你说这件事,但事情太多,就压了下来,直到云为衫来徵宫熬药那一次,我才想明白,觉得这件事不能再拖,就索性先斩后奏!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但想着东西都已经还给你了,后悔也无济于事,我又怕你生气,就想等你哪天心情好些了,再出来和你解释!”
宫远徵逐渐平静下来,手上移轻抚她的脸说:“你确实做得很不妥,而且……我现在很生气!”
他的手很烫,宫晴雪不适应的往一旁躲了一下,却被他拉了回去:“别动……”
宫晴雪轻轻一笑,转而将手搭在他的胸口,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既然起不了身,那就这样吧,玩味儿的一手点着他的下巴:“我都告诉你原因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你昨晚是不是去哪儿了?小-圆-子”
宫远徵一下抓住她乱动的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好似在隐忍着什么:“也没去哪儿,就吹了些风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宫晴雪想起清晨他出现在商宫外面,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咳嗽和喷嚏声:“你该不会是为了去商宫堵我,就在商宫外面呆了一夜吧!如果是这样,你也太任性了些,你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可以在外面吹一整夜的风,你是疯了吗!”
她说得异常生气,宫远徵看着这个突然生起起来的人,莫名的感到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她反倒先生起气来了
但也莫名的感到开心,她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关心自己,这感觉挺好
宫晴雪见他脸上露着笑,完全不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一下挣开他的怀抱:“笑笑笑,笑什么!生病了也不说,我们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家人了!”
宫远徵立马回应加抱怨道:“当然是了!但你也不是没和我说嘛!”
宫晴雪严肃看着他说:“你之前对我发那么大的脾气,还不准我生气了!”
宫远徵小声嘟囔道:“那你的气性也太大了些,要不是因为找你,我至于去吹风嘛!不吹风也不会生病了!”
宫晴雪眨巴眨巴眼睛,左右看看,无奈笑了笑:“所以按照你的逻辑,这都是我的错了?好……徵大公子,我就不碍你的眼了,那我走总行了吧!”
说罢她便顺手拿起托盘,端着空掉的碗碟,迅速走开,宫远徵想要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他红着眼眶,看着那关上的房门,心里无比懊恼,可就在他还在伤心时,门又突然被打开,她又重新回来了
手里还端了一盆热水,熟练的将帕子打湿又拧干,来到他身前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年轻是好啊,这么快就出汗了!”
说着又玩儿似的捏着他的鼻子:“怎么还哭鼻子呢!”
发烧的人往往是最脆弱的时候,这话一点也不假,宫远徵看着眼前的人,撑起身子,一把就抱住了她,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
宫晴雪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脖间也被打湿,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团子…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戏耍于我!”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抚着他过肩的长发,轻微皱眉,刚刚居然都没发现,他出了一身汗,后背都被湿透了,头发也粘在了一块儿:“居然出了这么多汗,我拿来了些热水,你自己擦拭,还是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接了下去:“你要帮我吗?”
宫晴雪推开他:“想什么呢,我是说要不要我帮你叫个人进来,毕竟刚刚有个仆人帮你擦身,你可是给了人家两拳!”
宫远徵解释道:“我不习惯别的男子碰我,挺……挺奇怪的,就一下没忍住!”
宫晴雪叹口气:“那你要不要去后院泡个澡,我听周大夫说,生病泡澡,可以让全身放松,对身体有益!”
说着她向他伸出手:“走吧!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