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骂张老头丧良心,这么多年夫妻了,竟然当着小辈的面打她,还骂她是克夫克子的丧门星,她没脸活了,干脆一根绳子吊死在张家门口算了……
司里里见张婆子闹开了,把女主往张婆子怀里一丢,撒腿就往张家那几个管事的家里跑。
他们家又出大事了,必须得让管事们出来调停一下,要不然她婆婆就要吊死在家里了!
本家这些话事人不是爱管事吗,这就让他们管个够。
之前三宝给司里里带过路,司里里熟门熟路的找过去,连拖带拽的把几个管事的带到张家。
看见张婆子披头散发,满脸青紫的坐在门口叫骂,边上还围了许多看热闹的邻居,几个话事人再次黑脸了。
上前喝止住张婆子,一行人关上大门,往屋里走去。
张老头听着张婆子在大门口的叫骂声,又急又气,可是他没了一条腿,还没有拐杖,就算想出去把张婆子喊进来,也无能为力。
好在几个本家来的很快,把张婆子带了回来。
经过双方讲述,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后,几个管事的也沉默了。
这话该咋说呢?
要说张老头怀疑的也有道理,张家两个儿子相继出事,然后是张老头,偏偏张婆子本人好好的,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这不就是典型的先克子,再克夫的命吗?
再说当时抬瓮的时候,是张婆子和张老头一起抬的,张老头又说感觉有人拽了一下自己的脚,随后被张婆子砸在身上,腿二次受伤后,这才保不住的。
就算克夫这条站不住理,那张老头腿被锯掉,张婆子总要占一部分责任吧!
这说到底,不还是张婆子克了张老头吗?
张老头这会儿越想越后怕,看着排排站的几个孙子,一脸沉重的道,“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腿没了就没了,我现在就怕,她这命格会克到几个孙子。”
这几个孩子,可是他们张家的根,要是被克的出了事情,他们家就绝后了。
张婆子被几人一说,心里也开始自我怀疑了。
难不成,家里接连出事,真是她克的?
可是老头子腿断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厨房着火引起的,说不定是新儿媳克的呢。
司里里小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道,“那你家两个儿子的咋说?这总不能也是我克的吧?虽然我家收了爱国的彩礼,可这不是还没正式结婚吗?
没有正式结婚就不是你们张家人,我就算要克,也只会克我们陈家人,可克不到你们张家。”
张婆子一听,脸又黑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司里里。
张家几个话事人互相对视一眼,问张老头,“那你现在有啥打算?你要是还年轻,那离了也没啥,现在都六十岁了,家里又这个模样,还能离是咋地?”
张老头这会儿也犯难呢。
他知道家里现在全靠张婆子在支应,要是把张婆子赶走,他跟几个小的,压根就指望不上司里里,甚至也指望不上张家本家。
可要是不赶走张婆子,要是再克自己一次,那他还能保住命吗?
万一以后克到他孙子咋办?
张老头想了好半天,终于想了个好主意,“要不,我俩办个离婚,以后一家人还跟以前一样过,就是我俩不能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张婆子听完,不自觉张大了嘴巴?
啥意思?
要跟自己离婚,完事还让自己留在张家伺候一大家子?
他这张老菊花脸咋想那么好呢!
张婆子嗷一声就扑过去,骑在张老头身上伸手就挠。
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她17岁嫁进张家,伺候公婆,还给张家生了两个儿子,又照顾了5个孙子,结果自己临到头了,却要被赶出张家。
离婚后,她死了连张家的坟都进不去,以后就得当个孤魂野鬼。
这死老头子是真的冷心冷肺啊,连她死了都不打算让她好过。
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活了!
张婆子越想越气,下手更狠了。
只几下,张老头脸就被挠成了萝卜丝。
司里里对这一家子都讨厌,但这会儿是打心底里的恶心张老头。
跟人沾边的事,这老头是半点都不干。
司里里冷着脸,站在边上看热闹,张家几个本家却不能袖手旁观,一个个赶紧上前去拉架。
可是张婆子年纪再大,她也是个女的,这些话事人一个个身为大老爷们,也不能真的上手拉张婆子。
等大家好不容易劝的张婆子冷静下来,张老头已经被挠成了血葫芦,就连断腿的地方,都隐隐有血迹渗出。
张老头气的手都打哆嗦了,指着张婆子狠狠说道:“离婚!今儿这婚非离不可,谁来都不好使!”
张婆子才不吃他这一套,一口浓痰吐在张老头脸上,“想离婚?门都没有!你个少了一条腿的瘸子,想离婚就自己蹦跶着去乡里。”
见张老头气的浑身打着摆子,张婆子跟斗胜的公鸡似的,头颅高高扬起,“等会我就去村里放话,要是谁敢拉着你去乡里跟我离婚,我就用绳子吊死在他家门口!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这个瘸子!”
司里里听的简直要给张婆子鼓掌了。
有时候对付不是人的玩意儿,就得泼妇来。
张婆子今儿这事干的漂亮,嗯,看在她为自己提供乐子的份上,等晚几天再整张婆子吧。
司里里眨巴着眼睛,在一旁添油加醋,“妈,你要是离婚,记得带上我跟几个孩子。你放心,到时候我们跟着去乡里,让领导把我们都判给你。”
张婆子好手好脚,还能给她干一段时间的活,当然得说好话哄着了。
至于张老头?
已经是个只会喘气吃饭的废物了,谁稀罕搭理他!
几个话事人一看这情况,也不敢管了,一个个不是让张老头别折腾了,就是让张老头凑合着过,要不就是劝张老头认清现实,对张婆子好点……
说完场面话,几个话事人就跟被狗撵了似的,一个个飞快溜走。
只留下生无可恋的张老头,呆愣愣的坐在炕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