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曜的话说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人拉着的马匹。
“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上京这般……拥挤？”
在益州自由散漫惯了，上京的繁华是明曜没想到的。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他一时没控制住马匹，冲撞了舒月的马车。
“娘子，咱们马车坏了……”
石榴也在此时走过来，对着舒月说了一句，听到这话，舒月扭头去看。
马车的轮子在刚刚的强力摩擦下，掉出来些零件儿。
要想修好，估计还得一会儿。
“姑娘要是着急，不如我送你？”
明曜指了指一旁的马车说了句。
“不用了，多谢郎君。”
她也不着急，既然马车一会儿就能修好，她便去茶楼坐着等会儿。
同车夫交代了一句后，舒月便去了隔壁的茶楼，明曜看着她的背影，刚准备离开，就瞥见了一道寒光。
“小心！”
他几步上前拉开舒月，在那长剑刺来的时候，带着舒月弯腰躲避。
手中弯刀极快出鞘，勾住了来人的长剑。
在舒月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抬手捂住了她的眼。
只听得利器刺入肉身的声音，再然后便没了动静。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明曜眼神极冷的看着被自己钉死在柱子上的人。
段辉上前将人带走，处理好了现场。
捂着舒月眼睛的手松开，她有些不适应的晃了晃头。
“这下，又欠姑娘一句抱歉了。”
明曜站在舒月身后笑着说了句，舒月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刚刚那个刺客，是针对他的。
“我请姑娘喝杯茶？”
明曜出声说了句，而后就见舒月看着他腰间露出的玉佩。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听到舒月这么问，明曜皱眉：“你认识？”
“你是，明曜？”
舒月有几分不确定喊了他的名字，明曜的眼眸微微睁大看向舒月：“小月亮？”
见舒月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愣神，但却没有诧异，明曜很是开心。
本以为来到上京寻人还得一段时日，倒是不曾想，这么快就遇到舒月了。
“还真的是你？”
舒月也有几分惊讶，但心中很是欢喜。
“我们进茶楼说。”
明曜开口说了一句，两人走进茶楼之中。
等坐到雅间后，舒月看着明曜问了句：“你怎么会来上京？”
“说来话长，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阿月，我很想你。”
明曜对舒月说话，从来不会遮遮掩掩，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样直白的话，倒是让舒月有几分不好意思。
和明曜的相识，还是少年时外出的一次经历。
那时候，二哥刚进了皇城司，有一次，需要外出做任务。
彼时才十二岁的舒月在家中和石榴玩躲迷藏，藏到了舒正礼的马车上，就这么跟着他一路去了益州。
等舒正礼发现的时候，舒月已经跟着他上路了。
无奈，舒正礼只好给家中去了一封信，说等回上京的时候，再把舒月带回来。
舒月头一次外出，对什么都好奇。
尤其益州和上京很是不同。
舒正礼要做事情，不能时时刻刻看着舒月，好在舒月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没再外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家中。
也就那日，她实在是待的无聊，出了门，刚好遇到益州两大帮派在打架。
躲都来不及躲，差点被打到。
救她的，自然是明曜。
少年轻功很好，刀法更是一绝，带着舒月逃离。
舒月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事情，只觉得新奇，心里还有些高兴。
明曜小时候更是个混世魔王，两人碰到一起，简直是大王见小王。
打那以后，舒月在益州住的这一个多月，都是同明曜在一起玩。
只是舒正礼的事情办的快，离开益州时也很突然，舒月都没来得及同明曜告别。
留给明曜的，便是他如今腰间挂着的这枚玉佩，还是舒月托人送来的。
“抱歉啊，当年我二哥着急回去，我也没寻到你，只能先回了上京。”
舒月面露几分歉意的说了句，明曜轻轻摇头：“没关系。”
当年云海帮内乱，他在帮派根本出不来，等他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舒月早就离开了益州，他不知她姓名，只知道她叫小月亮。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打听舒月的消息。
如今这次重逢，也算是老天垂怜了。
“我这次在上京会待很长时间，阿月。”
明曜看着如今出落的越发好看的舒月，悄悄红了耳尖。
舒月点头：“我家在平西街，最里面的舒府就是，改日你来我家，还能见到我二哥呢。”
明曜同舒月相识，自然也是见过舒正礼的。
“好，你是不是要有事要办？我送你吧。”
明曜伸出手，像之前一样，揉了揉舒月的头，她皱眉道：“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她现在又不是当初那个上房揭瓦的人，她也很注重形象的。
闻言，明曜无奈笑了下：“我们小月亮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了。”
听着明曜的话，舒月抬眼看他。
前世的时候，她自打进了晏行知的别院，这些故人的消息便都没了。
也不知道明曜他后来怎么样了。
两人在茶楼用过茶后，便一起走出去。
马车还没修好，但红荔巷离的也不算太远，所以舒月便打算徒步前行。
明曜说什么也要送她过去，无奈，一行人结伴而行。
“这红荔巷，我听人说，里头住的都是些风月场上的人，你去那里做什么？”
听到明曜的话，舒月停下步子：“你确定？”
她的人可没说红荔巷是什么风月场啊。
“我也是听说，来之前要选住处，就多问了问。”
当时买卖行的人还专门问了明曜，要不要搬到红荔巷来。
他给拒绝了。
“我只是想去打听一些消息。”
舒月停下步子说了句，明曜拉住她：“想打听消息，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不等舒月再说什么，明曜便带着她改了道。
“明曜，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等你去了，想打听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