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悠带着真白来到咖啡厅时,那几人已经聊起天来。
穹和薰遇见的人叫向水日菜子,是名大学生,而那个瓶中的身影叫邹罂粟港,是向水日菜子死去的男友,却不知怎么的没有成佛,而是化作了水中地缚灵。
“啊,你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椎名同学,我叫宫园薰,我要去点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一起吧。”
宫园薰带着真白离开了,而在这空闲的几分钟之中,沐悠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同时也记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能与你一起共乘于海浪之上吗?
“你们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师吗?”
“不是。我们只是能看见而已。”
的确,沐悠的阴阳师学得半斤八两,在学习如何收服式神的时候,名取周一就被穹给打跑了,中道崩殂.....
“那你能让别人也看见吗?”
“......为什么?”
向水日菜子变得激动起来,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能看见邹,周围的朋友都以为自己得了妄想症。
她想向那些人,向港的朋友和妹妹证明,港还在,邹没有离开,自己没有撒谎,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
沐悠没有给明确答复,等薰和真白来了之后,向水日菜子开始向沐悠讲述自己的过往,与男友的相知与相恋,讲述他是一个如何优秀的消防方员,到因救他人而遇难的......
说着说着,似乎是难掩悲伤,向水日菜子小声地哭了起来。穹破天荒地默默递过去纸巾,同时目光转向沐悠,眼中带着祈求。
我明白,我明白,你想让我帮助她,可以。
但是,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有考虑过吗?
“对于你男朋友的情况,我认识一个真正的阴阳师,或许他可以提供帮助,现在,可以让我们两个单独聊一会吗?”
向水日菜子同意了,沐悠带走了瓶子,薰安慰着这个遭遇不幸的姑娘,穹依旧一言不发,而真白,她正专心地吃着糕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未察觉。
今天的客人较少,咖啡馆的四周非常安静,没有人注意到沐悠对着一个水瓶自言自语,水中晃荡着一个虚幻的人影。
“所以,你是在翻越了那朵浪花之后许的愿,然后虽然死了,但因为愿望,所以你没有成佛转世?”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邹罂粟在细细思考后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毕竟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以这种身份陪伴她?”
水中人影沉默不语,沐悠也没有在说话,回忆着曾经的细节。
因为当初只是在过剧情,所以沐悠总是会被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挑动着神经,无法集中精力。
但一旦带入到现实之中,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少女与少年的情感是如此的真挚,但结局似乎早已注定,分别似乎是最好的结果。
但说来人生何处无别离呢?
“.....我想一直陪着她。”
“没有人能够一直陪着谁,给个期限。”
沐悠面无表情地打断道。
“.......”
“你想要怎样的陪伴?事先提醒,你的身体已经火化了,在社会层面也已经死去,我也没办法帮你借尸还魂什么的。”
邹罂粟似乎又被沐悠弄沉默了,小小的眉头紧锁,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逝去之人再次归来,是一个奇迹,也是一场闹剧。
但如今,他无法拒绝女友的号召,也很想很想和女友在一起;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理性的人,他知道,以自己的状况,迟早会变成对方的阻碍。
所以他也在犹豫。
他就这样身处于水中,隔着水面,连与所爱之人相拥也无法做到,他不过只是一个杯中之影罢了。
水日向和子带着水瓶离开了,薰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此事暂时告一段落,那么当下最要紧的事是.....
沐悠看了一眼依旧吃得满嘴碎屑的椎名真白,感到有些无奈,不是你不是答应好的吗?
沐悠一边帮她清理一边拼命使眼色,过了一会,椎名真白似乎反应过来,对着穹说:
“我想向你求情。”
沐悠无声地把脸捂住,不去看对方的神情,他自闭了。
还行,她没有说这是他教她这么说的。只是现在看来穹还是不会.......
“可以。”
“!!!”
沐悠一脸惊讶地望去,似乎想向自己这个越来越三无的妹妹的脸上看出什么。
“穹,你不必勉强自己。”
“我同意了。”依旧是那种一成不变的语气,你生气了吧,你绝对是生气了吧。
“没事的,你拒绝也没有什么的,雪之下欠我一个人情,我可以......”
“悠不愿意吗?”
“额.....不是,”沐悠被干沉默了,为什么自己反倒是被劝说的一方?没理由会答应啊,以自己对自家便宜妹妹的了解,对方应该是严词拒绝才对,不过她既然答应了......
“穹,你真的想好了?”
“......嗯。”
“那好,以后真白就交给你了。”
说完,沐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就在这时,真白站了起来,按照原先饲主的吩咐,对着穹鞠了鞠躬。
“以后请多指教。”
“悠这是什么意思?”穹看着宫园薰。
“可能是把照料真白的任务交给你了吧。”
“为什么?”
第二天,穹就知道答案了。
清晨,沐悠还在上厕所,从真白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羞愤的惨叫,然后就是穹大呼小叫地让真白穿上衣服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沐悠一边刷着牙,一边和被穹丢进洗漱间的真白大眼瞪小眼。
“爪上嚎。”沐悠含糊不清地打着招呼,示意她不要乱动,等自己刷完牙后,拍了拍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真白,为她演示如何把牙膏抹到牙刷上.....
又忙活了好一会,沐悠领着真白上餐桌,对着穹一脸不善的表情,他承认自己没好心地笑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
“别装傻,你明明知道这家伙......”
“是真白。”沐悠纠正了穹的称呼。
“哼,真白!你明明知道她的情况,就是想要看我笑话吧。”
穹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为什么会乱成这样,内衣,胖次四处乱飞,人却猫在书桌地下,而且什么都不穿。
这也太不设防了吧,她不敢想象,如果悠进到房间,看到一身不挂的真白会怎么样!不对,他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这种情况,所以特地让她去把真白叫醒。
而且,他昨天把真白交给自己也不是说笑的,这个新住客的情况,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交给悠来照看的。
“放心吧,真白只是来我们家里暂住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就拜托你照顾她了。”
穹撇了撇嘴,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椎白真名,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在养一个女孩,又或者说是宠物?
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女孩真的宛若一张白纸,纯白无瑕,但如此缺少生活常识的她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让自己来照顾这个孩子呀......
“那悠呢?”
“你忘了,真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是来找白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