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就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在水族馆的休息区,春日野穹审视地看着面前这两只奇装异服的家伙,以妖怪的标准来看,他们和人类其实已经大差不差了,但依旧很引人注目就是了。
“不知这东西能够表明我们的身份?”
浅葱显得非常谦卑,和蛇眼各自拿出一张木牌,上面用青色的笔墨画着一个眼睛的图案,隐隐有些发光。
这是沐悠改良的能让妖怪被普通人观测到的手段,只要妖怪将其佩在身上,并用自身妖气激活,便能让普通人看见。
穹转过身翻找着手提包,过了一会,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牌。
是的,这东西她也有,沐悠总是会做各种各样或有用或没用的东西给她,却都被她扔到神之眼的储存空间里了,刚才不过是在装装样子。
“我相信你们了。”
“感谢春日野大人的信任。”
“……叫我穹就好了,我不是悠。”
“好的,穹大人。”
穹微微皱眉,这两人似乎有些过于尊敬了,就像那群千叶本地的妖怪一样,在她巡夜的时候一群群地跟在后面,也不靠近,就远远地跟着,不止一次把路过的阴阳师吓了一跳。
“算了,我能问问你们和悠的事情吗?”
“悠大人没和你说吗?”
“没有。”
“可能是他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吧,但他也的确拯救了我。只是……”
浅葱看向旁边的真白和雪之下。
“需要我们回避吗?”雪之下看出了浅葱的迟疑,毕竟是人家的私事,说着便想拉着真白的手先离开一会,却被真白拒绝了。
“我想知道关于悠的更多的事情。”
真白认真地说道。
“这位是?”
“她叫椎名真白,目前暂居我们家。”
穹无奈解释道。
“我是悠的女朋友,悠是我的饲主。”
“噗——什么!”
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蛇眼一口水喷了出来,一只眼震惊地看向椎名真白,仿佛看到了从西边升起的太阳。
“悠大人竟然谈恋爱了!?还是和一个人类?”
“蛇眼,不要失礼。”浅葱拍了拍蛇眼的胳膊,向穹等人道歉道,“抱歉,蛇眼他不是有意的,很高兴悠大人能寻得良伴……”
“这件事很意外?”
雪之下雪乃有些不解,她看出不止是那个叫蛇眼的独眼男人,就连浅葱女士也非常地吃惊,看向真白的目光充满了探寻。
而且什么叫做竟然和一个人类?
“这个……”
“怎么,这个也不能说?”雪之下问道。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悠大人曾坦言过自己不会和人类谈恋爱,因为人身上有着太多束缚,他们寿命过于短暂,也过于善变了。”
“这样吗?”
春日野穹微微皱眉,呢喃道:原来悠是这样想的吗,他总告诉自己“不用着急,我们我们会有很长时间”是这个意思吗?与妖怪的漫长的生命的相比,人的一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
看着不解的雪之下雪乃和椎名真白,春日野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她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悠不会变老,而拥有神之眼的她同样可以拥有很长的寿命,就算悠有办法延长其她人的寿命,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依旧身为人类的我们真的能够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吗?
穹不知道答案,但在这一刻,她感受到时间的无情与沧桑,它让一切誓言都变得荒诞可笑。
这就是沐悠从不轻易许诺的原因吗?
“我明白了。”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穷大人。”
“我?”
“嗯,毕竟在我们看来,如果有人是能够和悠大人一起走下去的话,那就只可能是穹大人了。”
“嗯,我不会离开悠的!”
“我也一样。”另一旁的真白也同样认真地说道,但这一次,穹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感,而是玩闹般地将其抱在怀里。
“呐,这样似乎也不错。”
大家一起生活什么的。
这一幕全都被旁边的雪之下雪乃看在眼里,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但雪之下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是哪里呢?
“浅葱,能继续和我说说悠的事情吗?我还是很好奇。”
“可以,不过直白的讲述未免有些枯燥,这样,我来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妖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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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收获。”
另一边,沐悠和名取周一从热田神宫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看起来心情似乎非常好。
“沐悠大人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这里又没有别人,叫我悠就可以了。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没那么客气。”
“毕竟也没有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别人的式神那么感兴趣。”
“额,我也是好奇嘛。”
名取周一笑了笑,他也是后来才了解沐悠的性子的,当初他们几人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呢。
“悠君,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当初你因为公生身上的一身妖力对其穷追不舍。”
“毕竟谁能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自愿被妖怪附身呢,那只妖怪我记得叫浅葱吧?”
“嗯。”
浅葱是高级妖怪场所幻之里畿月森林的一名苍琴师,专门为壬生大人弹琴。然而因为得了一种皮肤会像流沙一样自动脱落的病而被送回了家乡。然而她最后的心愿却是想要再弹一次琴,一直默默喜爱着她的撑伞人铜(蛇眼)不愿浅葱就这样抱憾而终,就开始寻找能够让浅葱附身的人类。
在四处旅行的过程中,他们便遇到了拥有岩属性神之眼的有马公生,于是,公生便被附身了。
沐悠由此才知道这原来还是友人帐的世界,便愉快地请了假,跑到八原撸猫去了。
“我还以为你会收下那只妖怪作为自己的式神呢?毕竟是你救下了她。”
“别这么说,明明是夏目救的。”
“但他的那枚神之眼是你给他的,让他能够将那一身庞大的妖力用于治疗受伤的妖怪,草木属性的力量同样也能医治受伤的人们。”
“那只是我的一次实验罢了,关键还是因为夏目自己。”
强大的妖力与神之眼相结合,让夏目贵志可以拥有了和妖怪一样长的时间,也给沐悠带来了很多的启发。
“你没必要如此贬低自己,悠君。这必不会改变它们对你的感激与喜爱,也无法斩断你们已经建立起来的缘分。”
“哈哈哈,这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
沐悠笑骂道,想起了八原里的那一群群妖怪,斑、菱垣、一目、牛颜,想起了他们一起喝酒,一起在森林里四处闲逛,无所事事的日子。
“还是算了吧,相比式神,或许还是眷属更适合我,而且再怎么说,穹也不会同意的。”
名取周一的脑海中也浮现出那个冷冷地不爱说话的小姑娘,总是跟在沐悠的身边,一副哥哥只属于自己的样子,连夏目都小心翼翼地提防。
于此种种,再加上兄妹两人的遭遇,名取周一是的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也隐约知道沐悠的想法。
但,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