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对堂
作者:春山君   王妃玄门独苗,重生掀了王爷棺材板最新章节     
    “你说,瑾王妃也中了药?那瑾王妃呢?为何她没事?”

    裴帆低下了头:“微臣先前不知那是瑾王妃,她意志力惊人,发现自己中药之后,仍然忍着药效,自己跑了出去……她,应是一直在克制。”

    他停了一瞬,想了想,又说道:“又或者,王妃服了解药。”

    什么?

    季皇后听得裴帆的话,这时才想起来。

    是啊,当时陆旋竟然好好的站在那,看起来像是没什么事的样子!

    竟然是服了解药?!

    一定是这样,不然,如何解释她一直都是好好的?

    此时,裴帆试探地看向季皇后,眼里一片幽深:“此外,除了瑾王妃外,季二小姐喝过的,安国公府四小姐的那杯,里面也被查出来下了药。”

    “什么?!陆四小姐也被下了药?!”皇帝吼了起来。

    裴帆垂眸:“是。不过四小姐的那杯,并非媚药。”

    “那是什么?”皇帝不悦发问。

    “是要命的毒药。”

    轰!

    季相礼、季泊舟,还有季皇后都不敢说话了。

    因为谁都知道,季青妍喝了那杯酒,但并没死。

    若先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季青妍监守自盗,是她自己下毒害人!

    皇帝抬眸,眸中卷着不知是对谁的愠怒:“你说下毒就下毒?毒呢?酒盏呢?”

    裴帆重重磕头下去:“还请皇上带臣所说的那名证人,那个名为迎春的宫女过来问话!微臣愿当着你们的面,一问便知!”

    皇帝怒哼一声,“带人上来!”

    不多时,一位着青色宫婢衣裳的宫女被带了上来。

    迎春看着帝后正襟危坐,还有半屋子的人跪着,吓得立马也跪了下去。

    “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她嗓子发紧,身子不自觉地颤了几下。

    裴帆看了皇帝一眼,侧过身问道:“迎春,请问你今日午时三刻之时,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迎春心口一滞,手指不自觉握紧。

    此时,季皇后给了迎春一个眼神。

    她自己可以不开口、不掺和求情。

    但青妍死了,必须要有人替季家平了这个名声,不能让青妍白白担着骂名!

    所以迎春,必须指证裴帆!

    “奴婢在……奴婢在给季二小姐打下手,帮着布置内苑的花圃。”迎春不敢抬头,红着脸说道。

    裴帆笑了笑,也不拆穿她:“那你当时布置的哪一丛?其中有什么花是你放的?放在哪个位置?

    “奴婢……奴婢布置的殿门右侧第二丛,放的白牡丹,放在,放在桂树旁边。”

    裴帆点点头:“那那里一共摆了多少盆白牡丹?分别是用什么花盆?”

    “一共摆了……摆了十二盆,用的,用的玫瑰紫釉圆形花盆……”

    突然,裴帆笑了,朝着皇帝拜下:“迎春撒谎,皇上可派人去看看。”

    他记忆力极好,那个位置摆放的根本不是花盆,是花瓶。

    而且也不是十二盆,是二十四个,代表二十四节气的钧窑玫瑰紫釉弦纹瓶。

    裴帆是皇帝一手提拔,自然知道他的本事。

    是以,下巴一扬,便叫门口的侍卫出去看看。

    不多时,侍卫急急忙忙回来:“禀圣上,迎春撒谎,门口是二十四个钧窑玫瑰紫釉弦纹瓶。”

    迎春霎时慌了,心脏砰砰直跳,忙四处寻找救生之机。

    季皇后没想到,这裴帆竟这么难缠!

    这条狗,竟然这么快的速度,便将这些事全都查明白了!

    证据、证人,一个不落,今日,怕是有些棘手……

    季皇后知道事情败露,心头发虚,目光也再没向迎春看一眼。

    见季皇后没有帮助自己之意,迎春喉咙一紧,却是着急地哭了出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奴婢记错了!是奴婢忘了……”

    皇帝阴沉的目光犀利地扫向她,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刺穿。

    一开口,便是大声怒吼:“报实情!”

    他漠然的眸子里含着杀意:“若是只会撒谎,那你永远都不用开口了。”

    他气息沉肃,腮帮子似有微动,锋利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迎春再也不敢看季皇后,抖抖索索地,忙将所有实情全抖了出来。

    “皇上,是季二小姐,是她吩咐,让奴婢将加了烈药的酒,必须给裴指挥使喝下的,说……说今日的计划,便是要让裴指挥使轻薄王妃!”

    最后一句话,迎春着急得语气都加重了些,说完,头已经重重磕在了地上。

    其实在迎春来之前,皇帝对裴帆的话便已经信了六分,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培植起来的难得的可用之人,比起季家,可管用多了。

    而现在迎春倒戈,更是直接给季青妍判了死刑。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整个人怒气难纾:“嘉茹,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事?这样的季家,你难道还要包庇吗?!”

    皇帝脸色发沉,略微带着些不满:“今日是你要办的赏花宴,青妍又是你妹妹,我不相信这事你完全置身事外。

    若没有你的首肯及授意,这些宫人,还有王妃和裴帆中毒,若你不是皇后,任何一件罪名,都足以让人株连三族!”

    他克制着怒意,声音听起来仍带着温柔,但心里的不满早就已经溢了出来。

    次次都是因为季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还有三皇子,处处都被季家牵着走!

    季家曾经把控着他的朝堂和后宫,都已经到了今日这步,竟然还不知道撒手!

    但他更生气的,是嘉茹。

    她竟然几次三番为了季家,而选择与自己抗衡。

    她丝毫没想过自己作为皇帝的苦衷。

    那么大的朝堂,到处都在逼他,她却还要连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偏帮自己的母族!

    他是天子!

    堂堂一国之君!

    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做一国之君的威仪。他再也不会放任季相礼这样的人,再次阻拦自己的权利之路!

    “季相礼,朕以为上次给你的教训已经够了,你被夺去爵位官身,整个季家贬为白身,已经受到了惩罚。”

    “却没想到,季家竟还是死性不改!”皇帝因极度生气,脸上带出了嘲讽的笑。

    “你们这般喜爱弄权,皇后也跟着处处偏帮,眼里可有朕,可有朝堂悠悠之口?!”

    说着,他凝神许久,像是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为了季家和皇后好,以后,季家的人,还是不要再进宫了!”

    “今日,你们将季青妍的尸首带回季家,此事便到此为止。不然,季家能留到几时,别怪朕没提醒过你们!”

    皇后委屈地开始掉起了眼泪,染着波光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看向皇帝:“皇上,您怎能对臣妾如此狠心?父亲年迈,您竟连臣妾的思家之情都要割断……”

    皇帝听见季皇后哭了,下意识想去搂他。

    但这次,却硬生生扛住了。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想自己地位稳固,季家就决不能再壮大势力,掀起血雨腥风。

    不然自己这个皇帝的皇位,都怕会如坐针毡!

    如今季家带恨,若是再放任他们的动作,怕是一切都会愈发的不可控制!

    季相礼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早憋了一肚子的怒气。

    他越是退让,这些人就越会觉得他好欺负。

    之前皇帝哪敢这样对季家?

    一切还不是任由他们说了算?

    他可别忘了,自己还有底细在他手里!

    想到这,他目光冷峭地扫向皇帝,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此时犹如被烈火焚烧。

    他再也忍不住,紧绷着脸庞,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一字一顿道:“姜穆尧,别忘了,你是如何依靠季家,才有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