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迎仙宫外一阵阵吵嚷声传进了武则天的耳朵里。武则天问道:“何人喧哗,皇家禁地貌似街市,成何体统!”
高力士慌慌忙忙跑进来报告:“启禀陛下,是一帮大臣要见陛下,两位张国公不让见,正在吵闹。”
武则天“哦……”了一声,说:“传旨,所有吵嚷之人都给我在前厅等候,朕倒要看看是谁在闹事!”
在迎仙宫的前厅,一群朝中重臣正等待着武则天的接见。张易之、张昌宗、宰相姚崇、宰相杨再思、宰相李迥秀、左台御史中丞宋璟、司刑卿崔神庆、左拾遗李邕、司刑少卿桓彦范,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严肃和忧虑。
不久,武则天在太监和李春晖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前厅。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座于主位之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谁在喧哗,成何体统?”
张易之出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指责:“回禀陛下,是姚崇、宋璟、李邕、桓彦范这四位大人在高声喧哗,影响陛下龙体休息。”
姚崇随即出列,他的语气坚定:“臣等有要事要参,三十天了不能面圣,故在此喧哗。”
宋璟也出列,他的目光直视武则天:“启禀陛下,臣等要见圣驾,张大人说一切政务由他们兄弟二人代为处理,可有此事?”
桓彦范紧接着出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臣等要禀奏陛下的是弹劾两位张大人的,怎么能由张大人处理呢?”
李邕出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持:“启禀陛下,臣弹劾的是张大人的兄长们,交由张大人处理不合适。此外,臣还要弹劾李迥秀大人。”
张昌宗出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辩解:“启禀陛下,臣等奉旨处理朝中政务,是陛下对我们的信任,而刚才这四位所言,纯粹是怀疑陛下的权威,和怀疑陛下对我们的信任。”
李迥秀出列,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启禀陛下,五郎、六郎处理政务,秉公执法,有条不紊,臣以为他们处理任何政务,都是合适的。”
杨再思出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惊扰陛下休息,这是什么行为?你们四人弹劾张大人,有营结私党之嫌哟!”
武则天听着众人的争论,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今天朕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因何等大事,吵得不可开交!”
武则天显然有些怒气了,她看向姚崇说道:“姚崇,你先说。”
姚崇再次施礼后说道:“启禀陛下,张易之试图把长安大德寺中的十名僧人调到定州的某个寺院去,但定州这个寺院,据调查是张易之私人置办的。张易之这一行为引起了僧人的不满,他们上诉至朝廷后,此案一直拖而不决,张易之大人、张昌宗大人并没有要处理这件事情的举措。”
“五郎,姚崇所说,可有假言?”武则天问道。
张易之说:“启禀陛下,此事发生后,五郎没有再与大德寺僧人来往,已经不作数了。”
武则天说:“好,五郎,此言既出,要言而有信。姚崇你听见了吗?五郎说她与大德寺 没有再联系了,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吗?”
姚崇说:“陛下圣明,张易之说已经停止与大德寺再联系,属于犯罪中途终止,并不等于他没有犯过罪。”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姚崇你不要说了。”武则天坚决地说。
姚崇一看武则天如此护佑张易之,就没有说话了。此时武则天为了安慰姚崇,问姚崇道:“姚爱卿上次说推荐宰相,是谁呢?”
姚崇答道:“是秋官侍郎张柬之。”
武则天说:“哦,是他啊,狄国公也推荐他啊,你们想到一起去了。这件事朕准许了,叫中书省负责起草诏书下达任命即可。”
接着,武则天问道:“宋璟,你的声音很大,你说说吧。”
宋璟不卑不亢地说道:“张易之、张昌宗所作所为,神都的大街小巷里都能看得见各种关于他们的传单,不论事实真假,现应将他们二人拘捕,再作审讯,以正视听。”
武则天说:“好好好,宋卿,朕等空了下旨先把他们下狱待审就是了。”
司刑卿崔神庆出列说:“启禀陛下,五郎、六郎应该宽免,他们俩为国家贡献良多。”
宋璟接话道:“哼,从魏元忠、高戬案来看,他们俩应该依法问斩!”
李邕进言说:“宋璟的话,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希望陛下批准。”
武则天说:“不要吵了,五郎、六郎的案件,你先多搜集一下证据,先就这样吧。”
随后武则天话锋一转,问桓彦范道:“桓卿,你为何弹劾五郎、六郎?”
桓彦范说:“启禀陛下,他们做的坏事情太多了,已经到了民怨沸腾的地步了,连张易之的家奴都敢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下殴打朝廷命官。臣以为应该把他们罢免。”
武则天笑着问道:“哪位说说,五郎、六郎有没有功劳啊?”
杨再思为了迎合武则天,答道张:“六郎曾炼制神丹,使陛下圣体安康,这是莫大的功劳。”
武则天听后大喜,说道:“桓彦范,你听见没有?这不是大功劳吗?难道让朕身体不好才是大功劳吗?”
桓彦范正欲说话,武则天摆手说道:“桓爱卿,你也别再说了,朕觉得五郎、六郎都是有功之人。”
“李邕,你说说吧。”武则天看向李邕道。
李邕说道:“司礼少卿张同休利用自己的官职和家族的权势,大肆收受贿赂,汴州刺史张昌期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公款、搜刮民脂民膏,尚方少监张昌仪利用自己在尚方监的职务便利,贪污宫廷物资、盗窃珍贵器物。这三人的罪行被认揭发,铁证如山,但直至今日,难以执行。臣以为,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两位张大人难辞其咎。”
“此外,李迥秀贪污事实,已查清在案,还等陛下圣裁。”李邕补充道。
李迥秀出列,低头说道:“启禀陛下,臣知错了,请陛下给臣赎罪机会。”
武懿宗、张易之、张昌宗、杨再思、崔神庆都出列替李迥秀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