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煜豁然站起,一把就将沈南星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南星,谢谢你!”
端妃也是一脸的感激:“南星,你是个好孩子。煜儿娶了你,真是他今生最大的福分!”
沈南星被谢廷煜突然的动作禁锢了身子,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将他推开。
谢廷煜一脸错愕:“星儿......”
沈南星咳嗽两声:“咳咳,你抱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来气......”
谢廷煜连忙帮沈南星拍背顺气,又给她道歉:“星儿对不起,都是煜哥哥的错,煜哥哥方才是太激动了......”
沈南星咳嗽一阵后才舒服了些,又看了一眼两人,接着道:“母后,王爷,我方才还没说完呢!”
她皱起眉头:“母妃的银子当然是不能动的,但我盘算了一下,五万两白银确实太多了。”
“王爷,您看能不能向陛下多要两万两白银,余下的三万两,咱们再从王府里出?”
“不行!”谢廷煜断然拒绝。
话落又见女子脸色不太好,忙解释道:“星儿,一年前凌王平定稷城瘟疫,也才花了十一万两白银。”
“本王这次去凉州平水患,若是花十二万两白银,岂不是向满朝文武承认,本王不及凌王吗?”
他握住女子的双手,深情款款:“星儿,你忍心让煜哥哥遭人嘲笑,说煜哥哥能力不如旁人吗?”
沈南星:......
就他想出的这蠢法子,确实是不如旁人啊......
上一世她倾囊相授给了银子,他用的这个法子,确实解决了凉州本次水患之忧,但那只是暂时的。
半年之后,暴雨一连下了三日,洛河水泛滥,洛河旁边的凉州再次被淹,比这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再次请命要去凉州治水,却被陛下一本折子摔在了脑袋上,头都被砸破了。
后来还是傅九离去解决的这事,只花了一万两白银,就彻底解决了凉州水患的事,凉州此后再无水患之忧。
这事还是上一世,傅九离在她坟前,当笑话讲给她听的。
但凡有关谢廷煜的糗事,傅九离都很乐意讲给她听。
这男人......
沈南星抿了抿唇,忍住了笑意。
不过她劝是已经劝了的,既然谢廷煜执意要从王府拿五万两白银么,那便拿吧!
心兰苑可还有不少值钱的东西。
谢廷煜用来养沈知意的院子,还有私下送给沈知意的宝贝,也都能卖些银子呢!
本来还想给沈知意留个容身之处的,既然谢廷煜不许,那便不留了。
左右她是没什么意见的。
于是她笑着开口:“星儿怎会忍心让煜哥哥遭人嘲笑呢!星儿今日回去,便去筹银子。五万两白银虽多,努努力也还是筹得到的。”
谢廷煜只当她是要去变卖嫁妆,便没在意。
只当事情谈妥了,兴奋得双眼放光,与端妃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尽是得意之色。
几人又聊了几句,谢廷煜便与端妃告辞:“母妃,时辰差不多了,儿臣便先去见父皇了。”
谢廷煜眉眼间都是笑意,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治水的法子禀报父皇,就等着父皇的赞扬了。
端妃笑着道:“去吧,莫让你父皇等急了。”
接着又看向沈南星:“南星就留在母妃这儿,陪母妃说说话,如何?”
只是嘴上说着这般邀请的话,眉宇间却隐隐透出不耐,甚至打了个哈欠。
沈南星自然是识相的,端妃不乐意她留下来,她还不愿意待在这儿呢!浑身不自在。
她于是礼貌站起:“母妃陪着儿媳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乏了。儿媳就不打扰母妃了。”
“儿媳听说御花园的风景极美,儿媳还从未亲眼见识过呢!正好今日进宫,便想着去瞧瞧。”
端妃乐得自在:“那可巧了,煜儿从本宫这里去御书房,便要经过御花园。你与煜儿一同去吧,去逛逛御花园,也能长长见识。”
“是,母妃。”
二人携手离去。
沈南星并未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怨毒的视线。
她抽了抽嘴角,好歹银子还没到手呢,就不能装久一点?
……
傅九离离开御书房后,索性无事要忙,便在宫中信步慢走。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自己走的是去惜月宫的路。
他的脚步微顿,往四周环顾一圈,想到御花园就在附近,便拐了个弯,去了御花园。
他对花花草草向来无甚兴致,于是一路走着来到了湖边。
金色的阳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出一片绚丽的光芒。清风顺着湖面吹过来,卷动着他黑色的衣袍一角,搅动着他乱飞的心绪。
“离王?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一阵欣喜的声音。
傅九离敛住思绪回身,就见身穿一身白色锦服,头戴一顶白色玉冠的少年距离自己几步之遥,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傅九离拱手行礼:“臣见过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摆了摆手,一脸正色:“离王,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吗?无人时你不用向我行礼,也不用叫我殿下。”
“你叫我名字就行,就叫我谢衡!听见没?”
少年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未搭理他,他也不在意,只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瞪的溜圆,神秘兮兮的靠近离王。
然后踮起脚凑近离王耳边,小声道:“你心悦沈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