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那当初在屋顶上,硬是不许我看沈渊洗澡的黑衣人,是你吧?”
话音刚落,两个男人的目光豁然落在了她身上。
“你难道该看?”
“你偷看男人洗澡?”
沈南星:......
她将对沈渊不是她爹的怀疑,原原本本告知了二人。
“就是这样,爹当年为娘挡下一剑,右胸处留下了疤痕,可现在的沈渊,哥你亲眼所见他右胸处也有剑伤留下的疤,证明他就是爹。”
“可我就是觉得他不是爹,他武艺高强,眼里没有娘,怎么会是爹呢?听祖父和舅舅们的描述,爹虽资质平庸,但重情重义,待娘极好......”
“可如今的沈渊,一心只有秋姨娘一人,对娘没有半分情谊,对我们兄妹,以前外祖父活着的时候还说得过去,自从外祖父去世,便更是无所忌惮......”
沈南星皱眉:“可他身上又确实有与爹一样的伤,还与爹长得一模一样......”
沈冥道:“抓走你的鬼面男人,就是现在的沈渊。”
沈南星猛地抬眼看他:“那他......”
沈冥:“我也觉得他不是爹,我猜测,他是爹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
“不可能,祖父祖母只有爹一个儿子!爹哪里来的孪生兄弟?”
沈南星说完,见沈冥只静静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艰难开口:“你是说,祖母她......”
沈冥点了点头:“在北越,双生子乃不祥之兆,按照北越律法,双生子只能留一个。或许祖母为了保护另一个孩子,刻意瞒下此事也未可知......”
见沈南星怔愣在原地,沈冥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了,待我们回去便问问祖母,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沈南星眼中是不可置信:“若真是如此,可那伤......还有爹......”
沈冥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极沉:“若是如此,他怕是早就开始筹谋取代了......至于爹,只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几人均沉默了。
傅九离一直未再开口,他的黑眸愈发幽深了。
若是鬼面男人是师傅,他杀了她爹......
不,不可能!这人既是星月阁的阁主,便不可能是师傅!
绝对不是!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逐渐捏紧。
营帐内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了。
忽然,帐外传来桥二的声音:“主子,有人要截走张副将,已被我们的人擒住!”
沈南星眸子一亮,抬脚就往帐外走:“走,去看看,鱼儿终于上钩了!”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关押张副将的牢里。
张副将满身满脸鲜血,将锁着他四肢的铁链铮得哗啦啦作响。
而在他旁边,有一名黑衣人被两个侍卫控制着跪在地上,黑色面巾已经被摘下。
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张副将老泪纵横,血和泪混到一起沾在脸上,显得极其可怖,他拼命挣扎,嘶哑的声音不住的怒吼:“放开他,放开!!!”
可没有人搭理他。
桥大举着烧红的烙铁慢慢的逼近黑衣人:“说!证据藏在哪里?”
黑衣人将头扭向一侧,不说话。
桥大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将烙铁狠狠摁在了黑衣人的脸上,顿时一阵滋滋声随着白烟响起,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出来,伴随着黑衣人惨烈的喊声。
“啊——”
“我说!我说!证据就藏在河......”
可话还未说完,张副像一只暴烈的雄狮般一跃而起,狠狠将黑衣人撞翻,将他压在地上狠狠撕咬。
桥大面色铁青,狠狠一脚将张副将踹开,张副将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上,又落在地上。
再去看黑衣人,脖颈处已经血肉模糊,被生生咬掉了一大块皮肉......
黑衣人双眼圆瞪,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费力的扭头看向张副将的方向:“为,为......什么?”
接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