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自然惹得冷星云凝眉倒竖。幸有苏月尘阻止鸣云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冷师妹,到底你今日占了上风,如无他事,还请回吧!”
苏月尘不想自己这一说,又惹恼了冷星云,要知当地是冷星云苦心栽培的花田。
前番她虽口里说牡丹田被毁并不放在心上,实在自己心血、心爱之物,心头难过之极。只为性格执拗,外人面前绝不流露。
如今周、苏二人私会与自己心爱的花田,反要赶自己走,安能不怒。
一时间不经意道:“有你帮他,他自然会有长进,可就算你二人联手,在我眼里也不过尔尔。今日我且让你二人在此,异日再来我花田造次,可莫怪我翻脸逐客!”
这一番话说的好重,尤其是苏月尘心性,瞬时羞的满脸嗔红。欲待开口驳斥,只觉小题大做,若是起身就走,又显自己心虚。
当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往复变换了好一会儿,这才好容易压下了心气。
冷星云心思缜密,一语出口,已觉自己口重。但她素来气高,并未将眼前二人放在心上,想着日后艺成下山,再不会与这二人相见,更加释然,于是转身离去。
未想,才行出几步。忽听背后传来周鸣云道:“冷星云!”
星云闻声回首冷笑道:“不再是冷师姐了吗?”
哪知鸣云摇首笑道:“唤你名姓,是尊重你,不比虚心假意叫你师姐端重?我知你天赋奇高,假以时日,功力必定日进千里,可是你昨日败于我手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你也知道,昨天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只会败的更惨!你会如此气恼,不过是输在你看不起的人手上而已。
而今日,虽然我不如你,不代表我异日也不如你。大家山高水长,他日再向比较吧!”
冷星云冷声道:“任你如何遮掩,我只当是败犬狂吠,你想与我再较高下也是好的,至少你日后也好勤于修炼,不再糟蹋你这短短一生?”
冷星云不意说中鸣云心事,一时笑道:“天底下真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你当你是什么人物,要我周鸣云大好男儿如此看重你一个无知的女流?武学一途,你对于我的确是一座高山,但也仅此而已。
我没心思非要翻过你这座山,你也不用自恋到以为我会对你有多少兴趣。在我看来就算你一代天骄,于我不过微不足道。至于我先前说的再向比较,如今看来,倒大可不必了!”
若换了旁人,冷星云自当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为防异日再比较时,丢人现眼。可对面的周鸣云在说此话时,却连正眼也不看自己,实是发自肺腑的鄙夷。
冷星云自入师门,虽然为自己气性高,常招人冷眼。但却从没经过鸣云这般打从心底的瞧不起。一时动了真怒,可左右又发泄不得,转念一想,不再多言,飘然而去。
“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冷师妹?”待冷星云走的远了,苏月尘禁不住问。
鸣云遮掩道:“没有啊,方才我只是一番气话,师姐不用放在心上!”
苏月尘摇头道:“不会的,我绝不会看错。按理你二人只不过比斗了两场,万没有道理会如此厌恶对方!”
鸣云自不能和她说,看到冷星云的样子,听到冷星云的言语,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当下只得支吾了过去。苏月尘纵然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苏月尘想取些伤药替鸣云疗伤,却被他阻止道:“我这一身不过是些无碍的摔伤,师姐明日就要下山,常用伤药还是带的足些才好。
何况我昨日才受了竺师叔的灵药,如今药性并未尽去,估摸一夜功夫就可尽复,何必再糟蹋师姐的灵药。”
苏月尘又劝了几句,为鸣云不听,只得作罢道:“可惜你明日不能随我们一同下山,否则倒好多些见识。”
鸣云笑了笑道:“我功力低微,去了也是白去,山下有什么见闻,师姐回来和我说也是一样。”
苏月尘道:“若论功力,你的确浅了一些,但从昨日与冷师妹一战,我倒觉得你大可去的。何况我看竺师叔意思是极愿意你下山的,想来更没有什么不妥!”
为苏月尘话里处处都有回护自己的意思,鸣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忽然想起什么,便道:“按理下山也不是什么多有意思的事儿,可我看这一次师长们如此镇重其事,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苏月尘笑了笑,不瞒鸣云道:“崆峒一行,曾听师父说过,除了为完师父一位至交证道,更有当年我峨嵋七修大破五毒时遗漏的七剑踪迹。
你我是峨嵋第六代弟子,上一代师长,或还有师门宝剑留赠。可到了我们这一代,先人遗迹已所剩无几。所以,崆峒一行,如能因缘得一口护法神剑,实在是不容错过!”
鸣云虽然学浅,但也知道一口好剑对于炼剑之人是何等重要。不由问道:“恕小弟见识短少,不知这七剑到底有何厉害?”
苏月尘道:“七修剑乃我峨嵋教祖长眉真人依七禽形象所制,若论剑质主剑天啸只比紫郢、青索稍差一线,便是剩余六口威力也是极强。
更因所附真禽而各具威力,无论得了哪一口,我炼剑之人证道都可大进一步,即有机缘不可错过。”
七修剑的来历,鸣云自然不知,但他忽然想起当日刘香浓也曾说过刘一鹏该得一口七修剑的话来。一时随口道:“所谓天啸剑,该是什么宝剑?”
苏月尘答道:“天啸就是金鸡,扫除邪戾,是五毒的克星!”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天啸与鸣云暗合,不由顿了一顿。
鸣云则丝毫没有查觉,反而笑与苏月尘道:“只望苏师姐这一行,入宝山而不空手而归,一口气拖带的三五把回来!”
“只一口也是我修道者梦寐以求,哪还有什么三、五口!”苏月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