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好几天,任安一直在跟老和尚锻炼身体,各种不应该是任安这个年纪该进行的运动,全部进行了一遍。
黄昏。
刚刚从冰冷的河水中游下来的任安,游上岸后,就干脆躺在了地上。
整整两公里的冬泳,就算是成年人,也得把身体冻坏。
可这几天的极端训练,不管身体受到了什么伤害,都会在晚上被老和尚治好。
任安这身体素质早就超过一般人了,就算躺在雪上,后背已经结了一层冰,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好好歇着吧,歇完我们就回去,躺久了把皮肤冻坏了是很难受的,我能治好你,但难受的还是你。”老和尚在一旁说道。
“知道了大师。”任安赤身裸体的躺在雪地之上,大口喘着气。
“话说,大师你不冷吗,我都没见大师你换过衣服。”任安看着大师问道。
老和尚一直穿着那件单薄的禅衣,要说保暖的,撑死了也就只有一条破烂袈裟。
“冷,但这是应该的,这是我该承受的痛苦。”
“为什么这么说,大师?”
老和尚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权杖,说道:
“因为我这一身本事,是通过他人的生命得来的。
所以我才需要受苦,我不能享受。
所以我才需要救人,我不能辜负那些生命。”
任安听不懂老和尚在说什么,没再多问。
很快,贵妇人身边的那名丫鬟来到了两人跟前。
“张姨你扶我一下,我有点冻麻了。”任安在一旁叫唤着。
“我早说过了,你不要躺太久。”老和尚说道。
丫鬟将任安扶起来后擦了擦身上的雪,并给他套了层皮草。
“真的是,少爷你就不能穿个衣服吗,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怎么了,张姨你都是看着我出生的,当初接生还是张姨你帮的忙,我这浑身上下有什么是怕你看的。”
丫鬟被这话逗乐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哦?女施主看着不大,还帮忙接过生?”老和尚问道。
“嗯……我现在也才十七,不过我是从小就被我爸妈卖到任府,因为长得好看,被夫人选上了,就一直在夫人身边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和尚点了点头。
夜晚,老和尚治好了任安身上可能会出现在疾病和冻伤之后,要了两块馒头,就回到了柴房睡觉了。
任家是想给老和尚安排在上房的,但老和尚坚决不住,说自己不能享福,便住到了柴房。
大房内,贵妇人和任家家主,以及任安,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饭。
任家家主的孩子不止一个,但是受重视的,天天和家主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只有任安。
这并非是任安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单纯的因为贵夫人的老爹是完朱城知府。
如今的任府能够发展到这种规模,全是仰仗了任家家主的老丈人,贵妇人的爹。
“安儿,今天你套话套出来了吗?”
任安点了点头,贵妇人和任家家主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接着问道:
“大师怎么说的?”
“大师说他的本领是拿人命换的,所以才需要救人,这样才不辜负那些人命。”
任家家主陷入了沉思,思考了好一段时间,也没有思考出什么,只好放弃。
“算了,我明天让咱爹查查,吃饭吧,吃饭吧。”
“嗯……”
次日清晨,老和尚一如往常的将任安喊醒了,准备带他去晨练。
“大师,我感觉你身上有一股香味,你是抹啥了吗?”任安迷迷糊糊的问道。
老和尚愣住了,一旁的贵妇人还以为是自家孩子的这话冒犯到了老和尚,刚要动手给任安一巴掌,就听老和尚笑道:
“哈哈哈哈,女施主啊,你家孩子倒是有天赋,比我这种庸人要强。”
贵妇人愣住了,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兴奋的问道:“大师你在说什么?”
老和尚没有回话,而是看着任安,表情严肃:
“你可愿意救死扶伤,无论对方是何人,无论对方与你是否有仇,你可愿意对此伸出援手。”
任安有些懵,但在后方的贵妇人眼神暗示之下,点了点头。
“好,你可愿意跟我学些本事?”
“什么本事?”任安瞪着大眼睛,问道。
“就是我用的那些法术。”
贵妇人听到这话,先开心的笑了出来,任安也毫不犹豫,果断的回答道:“我愿意!我想学法术!”
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那接下来你就不该喊我大师了,你该喊我师父了。”
贵妇人在后面继续进行着眼神暗示,任安看懂后马上下床,给老和尚磕了几个头。
“大师,我这就去准备一下拜师宴,指定办的红红火火的。”贵妇人说道。
“不用,不用举行拜师宴,如果你要想庆祝的话,自己家人吃一顿就好了。”老和尚回答道。
“好好好。”贵妇人在一旁点头应着。
“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学法术,今天就不必去晨练了,女施主,还请你出去,接下来我要教孩子一些本领了。”
“是是是。”贵妇人笑着走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任家家主了。
等到贵妇人走后,老和尚从怀中拿出了一颗血红的玉石,在任安面前晃了晃。
“你闻到的香味就是这个吧。”
任安拼命闻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比家里炖的鸡猪都要香!”
老和尚笑着,但笑着笑着表情又变得有些悲伤。
“既然你有天赋,那你学习法术消耗的会比我这种庸人要少很多。”
老和尚将手中的血红玉石交给了任安,接着用尖锐的指甲在任安头上划了一到十字伤口。
“把它放到伤口上,你就可以吸收他,后面的步骤我会引导你。”
任安听话的按照老和尚的要求做着,他将血红玉石放到额头上的伤口上后,眼前的景色顿时变了。
他发现面前变成了一片雪白的空间,但很快他又发现,这是一片被大雪所覆盖的空间,一直在无休无止地下着雪。
在这片空间,唯有纯白,唯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