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赵家老宅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
热闹也是越来越大。
赵大鹅离得远远的,生怕他们一会打起来,呲一身血。
村里的其他人,也聚集在院子外边,乌泱乌泱的看热闹。
“哎呀我了个去呀,老赵家这是撞邪了咋地?怎么天天干仗?一天都不消停?这是今年第几回了?”
“别今年,这是这个月第五次了。真是特么的热闹了,全村加起来,都没有老赵家热闹。从赵老二媳妇回娘家开始,赵老三媳妇闹,王桂香闹上吊,赵铁刚闹撞墙,这不这次更全面,全家一起闹。”
“可不是咋地,这老赵家估摸是坟茔地出问题了,风水不好呀。老的闹完了,小的闹。你看赵永波四岁,就闹起来了,把家里玻璃给砸了。真是犬父犬子,真特么有出息了。”
“大鹅,你知道他们因为啥要干仗不?”问得人正是看热闹里边全村的“大喇叭”钱老三钱斌。
钱斌别的本事没有,人特别抠门,嘴特别利索,传瞎话全村属他嘴最快。
“因为钱呗。我爷爷奶奶把棺材本的钱,拿出来借给我老姑了,瞒着家里。把本来我们家,我妈我爸辛苦攒的盖房子的钱,给整没了。我三叔也攒了点钱不多,但是也有一千五六块钱,都让我爷爷奶奶给整没了。钱没了,怎么盖房子?一辈子住土坯房吗?”
钱斌想了想:“那也太离谱了。老赵家都穷这副德行,还有钱往外借的?自己不活了呀?再说了,你老姑不是城里人吗?一个月工资七八百块钱,还回娘家扣钱?这也太过分了。
这都不如没有这个钱。当爹的这么大岁数了,还当家。问题你爷爷奶奶也不好好当家,把家底都弄没了,还救济你老姑,真是个人才。”
“那谁知道呀。问题那个钱本来应该是我奶奶和我爷爷只有拿着的份,但是不能用。大家伙省吃俭用攒的盖房子,结果钱让老头老太太偷摸给整没了,那可是好几万呀,几辈子攒下来了?”
“那么多?”
“那可不咋的!”
“这不是糊涂吗?这你爷爷有病呀,而且病得不轻。分不清好赖人呢,这你爸你妈干活最多,钱也攒的多,全弄没了。偷摸给你老姑,这是咋地?想以后进城让你老姑养老送终吗?”钱斌冷笑着:“城里人能瞧得起咱们乡下的土老帽吗?还进城,两天不得回家呀,谁要他俩?也就是借钱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
“老三,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说话的是钱老三的亲弟弟钱涛。“就算老头老太太做的不好,但是事不大呀,也就是借出去,能要回来。”
“借给闺女的钱能要回来了吗?现在不说欠钱的是大爷,就说这哥几个能接受的了吗?他们明显知道老头老太太不可能去要,更不可能要回来,赵春琴怎么可能把钱还回来。她借的时候就没打算还。
要是今天不闹,老头老太太根本不可能今天答应把钱要回来的。其实就算闹,老头老太太也一定一口咬定:钱花了,爱找谁找谁去。他俩只要一口咬定,钱没了,不知道没得,那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什么?看热闹就行。”
赵大鹅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低声到唠叨道。闹吧,正好大伙冬天没事做,直接天天来看戏,这老赵家一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