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尤菲被迪奥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
迪奥以前巴不得能跑掉,今晚发什么疯?
迪奥一手环住尤菲的腰,一手把绳子递到她手里:“不看着我的话,你不怕我因为干坏事进监狱?”
尤菲下意识接过了绳子。
绳子是红色的,躺在少女的手心里,被雪白的肌肤衬得格外鲜艳,如血一般。
尤菲愣了几秒,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绳子好像掉色了,粘了点红颜料在她手上。
尤菲抬起手闻了闻,一股铁锈味。
她心中一惊,抓过迪奥的手一看,他的掌心有几个细长的伤口,正在渗着血。
伤口周围有圈暗红色的血痂,看着像是刚愈合又被弄破了。
尤菲顿时急了,跑去柜子拿药箱:“你干什么了?怎么弄成了这样?”
迪奥站在原地,望着尤菲焦急的背影,阴冷的绿眸泛起一丝涟漪。
尤菲拿着药箱回来,打开,用棉球沾了点酒精,拉着迪奥的手,轻轻用棉球擦拭伤口:“你这样很容易感染的。为什么一直不说?”
尤菲的动作很轻,但酒精依旧会刺激到伤口,所以还是会疼的。
可迪奥的感官似乎有些问题。
他清冷的眉眼柔和下来,尾调微扬,透出股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埋怨:“你不也一直没看到吗?”
“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还好意思怪我?”尤菲鼓了鼓脸颊,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尤菲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
消完毒,尤菲把药箱放回原位,正要去洗澡,迪奥却拿着绳子走了过来。
尤菲眨了眨眼睛,停下脚步:“怎么了?”
迪奥抓起尤菲的胳膊,修长的手指一拉一绕,迅速把绳子的一头绑在尤菲的手腕上,另一头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绑好了。”
他狭长上挑的眼眸弯了弯,透出股诡异的愉悦。
尤菲一脸懵逼:“谢谢?”
这话是尤菲随口说的,但似乎很对迪奥的胃口。
他扣住尤菲绑着绳子的手腕,弯下腰,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今晚一起睡。”
少年玫瑰般艳丽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他的绿眸不复往日的冷淡,透出股掠食者般的饥渴和捕猎欲望。
配上他脸颊红肿的巴掌印,危险又可怜。
矛盾的感觉像加了蜜的毒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尤菲心跳加速,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我想去你的房间。”
“好。”迪奥轻声笑了笑,就这么抓着尤菲的手腕,带她出门。
绳子上面挂着个铃铛,因行走的动作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尤菲瞪大眼睛,随手抓起放在旁边的睡裙:“我们就这么出去?”
“没事,外面的人什么都不会说的。”迪奥攥紧尤菲的手腕,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尤菲僵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
反正被绑的是迪奥。
丢的也是他的人。
仆人笔直地站在门外,神情认真,一副天选打工人的模样。
但尤菲注意到,当他们两人出来的瞬间,打工人的表情裂开了。
虽然他立马调整了表情,变回原来认真站岗的状态,但尤菲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变化。
迪奥似乎毫不在意,抓着尤菲的手腕,慢条斯理地走去自己的房间。
红绳连在两人的手腕上,鲜艳夺目。
铃铛摇晃着,在夜晚安静的走廊留下一串“叮当”声。
尤菲咬着唇,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抱紧了怀里的睡衣。
迪奥低头看了她一眼,喉结滚了滚,视线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侵略性。
尤菲浑身一凉,下意识握住了迪奥的手。
迪奥回握尤菲的手,收回了视线。
两人进了迪奥的房间。
尤菲踩了迪奥一脚,气呼呼地去洗澡了,并报复性地用了半块他喜欢的玫瑰味肥皂。
洗完出来,尤菲才发现自己忘带橘猫了。
尤菲扯了扯绳子:“迪奥,我们回去拿橘猫。”
迪奥换了件睡衣,躺在床上,松开一颗扣子的领口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
他垂眼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橘猫开线了,先别抱了。”
她刚才抱的时候好像没事的呀?
尤菲太困了,没细想,检查了一下绳子,确认是弄不开的死结,才关灯躺到床上。
房间一片漆黑,尤菲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具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手环住她的腰。
“尤菲……”
迪奥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像小狗一样蹭来蹭去,痒痒的。
平时不见他那么热情,让他道个歉,就主动起来了。
尤菲气得牙痒痒,一把推开迪奥:“我还在生气,一边去。”
按迪奥高傲的性格,肯定拉不下脸继续纠缠。
尤菲自信满满,盖好被子,正要睡觉。
下一秒,迪奥又贴了过来,紧紧抱着她。
就在尤菲思考要不要打人的时候,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一触即离。
像突然落下的雨点,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便消失了。
尤菲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气运点增加了0.001。
刚好是亲吻给的点数。
迪奥竟然主动亲了她?
忽地,吻再次落了下来。
额头、脸颊、鼻尖、下巴、脖颈……
雨点密密麻麻地洒落。
迪奥越抱越紧,滚烫急促的呼吸像火般抚过皮肤,弄得尤菲很不舒服。
但她的眼睛已经被系统面板牢牢吸引了,顾不上别的。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
比大量获取点数更好的,是自动大量获取点数。
尤菲眼冒绿光,瞬间忘记了揍迪奥的想法,乖乖躺着挂机。
三秒后。
尤菲躺着躺着,睡着了。
迪奥的动作顿了顿,马上又继续了下去。
许久。
迪奥停了下来,抱着尤菲喘了好一阵,才慢慢松开她。
他随手解开手腕的结,摸黑找到桌子上的煤油灯,扭动灯头一侧的旋钮,缩短灯芯,用火柴点了灯。
灯芯短,油灯会变暗。
昏暗的灯光给房间提供了微弱的光亮,仅能隐隐看见东西的轮廓,不会影响睡觉的人。
迪奥打开房门,让门外的仆人给他拿了毛巾和一小袋冰。
他用毛巾包住冰袋,轻轻敷到尤菲红肿的眼睛上,偶尔还会挪一下毛巾的位置,免得一个地方敷太久,冷过了头。
冷敷可以消肿,尤菲似乎很舒服,边睡,边发出傻傻的哼唧声。
十多分钟后。
迪奥拿走毛巾和冰袋,关灯,把绳子绑回自己手腕,重新抱住尤菲,合上了眼睛。
少年眉眼间的阴郁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比柔和,仿佛小孩抱住了最喜欢的毛绒玩具。
尤菲肯定原谅他了。
不然,为什么会接受他的拥抱和亲吻,还安心地入睡了呢?
迪奥是这么想的。
但从第二天开始。
迪奥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