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茶馆内的所有人——
都被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给惊呆了。
一时间。
整个茶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人们面面相觑,目光惊疑不定,开始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位身着素衣的神秘男子。
良久之后,那个一开始说话的男子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有些实力……”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听到这话,顾云舟嘴角微扬,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像这样的茶馆里往往聚集着许多散修。
所谓散修。
便是那些无门无派、四处漂泊、亡命天涯之徒。
若是独自一人行走修仙界。
他们通常都会极为谨慎小心,很有眼力见儿。
可一旦人数众多起来,便容易心生恶念。
正所谓,“法不责众”嘛。
就如同此刻,在场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
其中有些人迅速施展出手段,打开了隔离阵法,显然是要对顾云舟不利。
顾云舟看着这些人的举动,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
另一边,时若白从家族出来后。
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去哪里寻找一处,合适的秘境,或是僻静之地。
来磨砺一下,自己近期闭关修炼所取得的成果。
正当他漫步于中州边境,思考着去处之时,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女子亭亭玉立,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当她的目光与时若白交汇的瞬间,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立刻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时若白!?”
女子脱口而出,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时若白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朝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眼前之人一身粉色衣裙随风飘动,恰似天边绚丽的云霞。
其面容婉约秀美,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更是极为华美精致,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高贵与优雅。
然而,面对如此佳人,时若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随即便迅速收回了视线,仿若对方不过是路旁匆匆而过的陌生人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提起脚步,准备继续前行,似乎完全没有将这个女子放在心上。
陈霜月眼见时若白对自己这般冷漠,心中不禁一急。
她顾不得许多,连忙抬脚快步跟了上去,并娇嗔地喊道:“时若白,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时若白听闻此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但脸上依旧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反问道:“什么?”
陈霜月见状,气得跺了一下脚,嗔怒地道:“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见面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念我吗?!”
时若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地问:“想你什么?!”
陈霜月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语塞。
但很快,她又鼓起勇气说道:“你竟然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婚约这件事吗?!”
此话一出,时若白的眉头微微一蹙,原本平淡无波的双眸此刻闪过一抹冷意。
他缓缓开口,语气冰冷如霜:“那不过是口头上的约定罢了。”
陈霜月有些生气,“怎么会是口头婚约呢!?时伯伯前些日子还和我爹说,什么时候将我俩的事情定下来呢!”
当这句话传入若白耳中的瞬间,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那两条眉毛之间的褶皱,深得仿佛能够夹住一只苍蝇。
他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而站在对面的陈霜月,则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得意。
她扬起下巴,娇声说道:“时伯伯特别期待我能嫁入你们家呢,他还亲口对我说,我可是他看中的准儿媳妇哟——”
她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时若白竟毫不犹豫地祭起了飞剑。
眨眼间,时若白的身影便随着飞剑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陈霜月,呆呆地立在那里。
反应过来之后,陈霜月气得满脸通红。
再次狠狠地在原地跺起了脚,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该死的!?怎么跑得这么快!?”
此刻,身处飞剑之上的时若白,心中的怒火犹如燃烧的烈焰一般,熊熊不可遏制。
他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满脑子都是立刻飞回家去,与时无咎那老头子当面对峙的念头!
这股冲动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就这样,时若白驾驭着飞剑一路疾驰。
眼看着就要抵达时家的时候。
突然间,他像是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整个人猛地泄了气。
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自嘲般的冷笑。
随后手腕轻轻一转,控制着飞剑调转了一个方向。
是啊!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他人随意摆布、拿捏的无知孩童了。
时无咎竟然敢如此行事,事先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无疑表明在他心中,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不过就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罢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跟这样的人去苦苦争执呢?!
想到这里,时若白内心嗤笑连连,直接向着妖兽山脉飞去!
如今的他,满腔怒火亟待发泄。
……
与此同时,位于东州的那座小小茶馆内,气氛异常凝重。
顾云舟面沉似水,缓缓将一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石放在桌上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一阵轻微的风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许久之后,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的茶馆老板,终于鼓起勇气探出脑袋来。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满地横七竖八躺着一群散修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尸体都呈现出相同的死状:
喉咙处,有一道细微却致命的剑痕。
而丹田位置,更是被一剑直接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