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好事呀!
走散二十年的亲兄弟还能重聚,相认,实在是难得。
怎么成了今日这种局面?
“那什么,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大家都先别激动。”
“宋师傅,弟弟这不就在您眼前了?”
“楚大哥对您有什么误解,大家不妨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把这误会解开就好了。”
辛悠然说着还给老板娘使了个眼色。
她转头又安慰起来了楚玉茗,“楚大哥,既然你这么着急过来,想必心里对之前的认知也有些动摇了吧?”
“既如此,咱们就找找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如何?”
楚玉茗的情绪明显有所缓和,但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避着宋师傅。
不过看样子还是能谈的,这里要是可以验dNA的话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宋师傅一直看着楚玉茗,眼睛都不舍得离开。
“景辰,这么多年,你是如何过的?”
“可有婚配?”
“这么多年我和你嫂嫂都在帮你攒着结婚用的银钱,现如今已经咱攒下不少。”
“你若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我和你嫂嫂可以……”
楚玉茗直接打断了宋师傅的话,冷冷说道:“不必!”
辛悠然忙笑着补充道:“楚大哥已有妻女,女儿都七八岁了,长得超级可爱漂亮。”
宋师傅一听眼睛里满是欣喜,此时眼眶已经被泪水打湿,“那就好,那就好……”
“只要知道你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场面又陷入了尴尬,辛悠然提议道:“楚大哥,你在七年前是怎么知道宋师傅就是你哥哥的?”
“是谁告诉你的?”
“可以说说吗?”
楚玉茗深呼吸之后,然后深深看了一眼辛悠然,最后无奈的低下头,这才开始说道:“是一个丫头片子提醒了我,她那么小的年纪都想要知道自己的来处。”
“何况我比她大了十岁,竟浑浑噩噩不曾有那样的觉悟。”
“之后才开始着手调查我的身世。”
他说的比他小十岁的小丫头片子不会就是血影吧?
七年前,血影也不过九岁,确实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她倒是成熟的很早。
“那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你们兄弟二人可以一起分享一下,看看到底哪里有出入。”
楚玉茗继续说道:“在我六岁那年,因为那年闹饥荒,饿死的人不在少数,而我们父亲又是做瓷器,在那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谁还有钱买瓷器?”
“自然而然的家里早已揭不开锅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父亲和他当即决定将我送给别人,还可以换些钱来,维持他们二人的生活。”
后面卖到哪里楚玉茗没再说,但辛悠然已经猜到了,那就是跟她差不多,被卖到了【落雨】。
他俩的区别在于一个是被卖进去的,一个是被人有意送进去的。
宋师傅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激动地站起身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与爹爹疼你还来不及,怎可能为了些银钱就将你卖了?”
“况且,那年虽说闹饥荒,可爹爹的手艺远近闻名,根本不愁没人买。”
“你走丢那日是爹爹的生辰,我带你去街上给爹爹买点心的时候,让你一个人在等着买糖人儿。”
“等我买完点心去找你之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都怪我当时大意了,想着都是熟悉的街道,没跟你在一起等糖人儿……”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宋师傅说着说着双手抱头,痛苦不堪。
老板娘一直在一旁安慰着他。
楚玉茗听得愣在了原地,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真是当年调查结果有问题?
那可是【落雨】的风语阁,天下第一情报中心,就没有它收集不来的情报,不仅快速,而且十分精准。
辛悠然这边也在想这个事情,这楚玉茗到底在哪里得来的他的身世?
很明显他应是不方便在这里说的。
会不会是【落雨】的情报组织?
这事儿她必须要跟楚玉茗说清楚了,毕竟她已经知道血影有关袁志清的记忆。
他们这些人都有可能被【落雨】的风语阁玩弄于股掌之间。
“既然你们兄弟二人都各执其词,那不妨找一些能够证明自己说辞的一些东西出来,这样会更有说服力。”
“宋师傅,不如这样,明日我跟楚大哥再来找你们,大家再详细说说当年之事。”
宋师傅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要走,抬起头一直看向楚玉茗,这种时候,他显得很无力,他最怕的是弟弟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当年的疏忽。
老板娘见此情况,拉住了宋师傅,“好好,有劳公子了。”
说着还跟辛悠然鞠了一躬。
辛悠然不好意思再多待,就要上手拉楚玉茗离开。
谁知这人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素瓷轩。
她赶忙跟了上去。
“哎哎,楚大哥,别走那么快呀,你这是要去哪啊?”
辛悠然追出来的时候,就见楚玉茗已经上了那匹白马,不过还是转头跟她说了句,“我得去【落雨】一趟,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她赶忙也上了马,然后跟上了他,讪笑道:“我不着急回去,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若我没猜错的话,楚大哥是不是要去【落雨】找风语阁问个清楚?”
楚玉茗睁大了眼睛,“你怎会知道?”
“其实在我被你救回月牙谷之后,第一次接受妖怪物针灸术的时候,我已经回忆起来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刺杀对象坨县县令袁志清,不知你知不知道此人。”
辛悠然看到楚玉茗眼里满是震惊,她也没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我其实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落雨】的风语阁给的情报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情报。”
“你懂我意思吧?”
“袁志清本就是一个为了老百姓可以豁出性命的清廉好官,而我得到的情报却说他是一个在任四年以各种理由收刮老百姓钱财,使得百姓苦不堪言的贪官污吏。”
“这种南辕北辙的误导,无非是让我们这些刺客,更确切的说是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刺客,能够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