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华来到“陈记面点坊”,瞧见木制楼梯已然安装妥当,二楼也正在被布置成课堂的模样,陈雅卉在指挥陈大磊和一个年龄比陈大磊小的少年干活。
陈玉华并不认识这个少年,但见他身上也穿着店员的统一服饰,便知晓他应当是自己某个徒弟的弟弟。
给陈雅卉提了几条建议,陈玉华便离开店铺返回家中。
如今店铺的生意虽比开业前三天稍逊一筹,但这也属正常。不过陈雅卉方才汇报说,报名参加她课程的人众多,这种情形对于推广蛋糕文化甚为有利。
陈玉华如今对“陈记面点坊”的看法有所转变。待他将手头的茶叶变现之后,已无需再做贩卖蛋糕面包原材料的商人。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也未曾打算舍弃“陈记面点坊”,毕竟投入颇多,而且烘焙还是他的爱好。
“留着锻炼人手也不错,或许能够发展成全国性的连锁店。在每个大城市开设店铺,自己岂不是在各大城市就有了据点?”陈玉华一边往家走,一边思索着面点坊的未来。
想到连锁店,他便想到了清阳县那家章阅楼,思绪飘飞,联想诸多。
不知不觉中,陈玉华走上了石拱桥,望见矗立在江岸高地上的高转筒车和风车,便止步不前。
他突然想起想要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至今仍毫无头绪,那天那个轻功厉害的黑影这几日也未曾再现,这皆是极大的隐患。
“我得抓紧时间扩充人手了,唯有实力强大,方能无惧任何威胁。”陈玉华低声自语。
路过磨坊工坊时,陈玉华不禁摇头。这个磨坊原本是打算对外提供服务的,但如今也要改变了,或许改成水力机械加工工坊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回到家中,看到大厅里皆是如花似玉的女子,陈玉华心中的烦闷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沈秀娣和苏叶湄见陈玉华归来,一同起身,带着几位侍女向他行礼,而后将他迎至沙发正中间坐下。
被一群美女环绕,鼻中嗅着各种香水与胭脂的气味,陈玉华有种就此沉醉于温柔乡的感觉。
“姐夫,今日下午老蒲茶的价格可有再涨?”苏叶湄那亮晶晶的双眸仿佛要盯在陈玉华脸上,满是期盼。
“自然又涨了。”陈玉华接过秋香敬的茶,朝苏叶湄展露笑颜,“一斤一百九十五文,明日估计就能出货。我可是投入了好多本钱,湄儿可要大赚一笔了!”
“当真?”苏叶湄惊喜异常,双手捧心的模样,极具观赏性,看得陈玉华都有些目不转睛了。
“我这下总算能放心了,回到南岭府后也无需再看那些人的脸色!”苏叶湄说着眼眶便湿润了,赶忙从袖中取出手帕擦拭眼泪。
“多谢陈老爷帮了我家小姐!”馨儿见自家小姐激动落泪,连忙从沙发后面走出,向陈玉华行礼道谢。
苏叶湄擦干眼泪,而后不好意思地对陈玉华和沈秀娣说道:“我实在是太高兴了,都忘了感谢姐夫和姐姐的相助。”
她走到陈玉华和沈秀娣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姐夫和姐姐对湄儿的好,湄儿铭记于心,永不会忘!”
沈秀娣赶忙将她扶起,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搂着她轻声安慰。
陈玉华看着姐妹俩坐在一起,犹如两朵绽放的鲜花般赏心悦目,心情甚是舒畅。
“不过能赚多少银子还得看明日的行情,或许会涨,或许会跌一些,当下也不必过于在意,等出货了再看。”陈玉华笑意盈盈地看着苏叶湄,“但无论结果如何,湄儿可别埋怨姐夫在海商没来之前就把茶叶卖了而少挣钱。”
“不会!”苏叶湄闻言即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湄儿知晓自己实不擅经商,此次若未幸运遇到姐姐和姐夫,估计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只要能挣钱就好,湄儿不贪心的!”
她转头面向沈秀娣,语气略显萧索:“姐姐,此次若有丰厚利润,妹妹往后便不想再做生意了。日后恐怕也难再来姐姐家了。”
“啊!妹妹何出此言?你可在南岭府采购茶叶送至合水镇卖给海商,定能获利!”沈秀娣拉着苏叶湄的手,仿佛生怕她真不再来家中居住。
陈玉华将她们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叹气。
沈秀娣在这世上,其实与他这个穿越者相仿,若未遇到苏叶湄,皆是无亲无故之人。
陈玉华不愿自己媳妇失去苏叶湄这个牵挂,可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让苏叶湄不要回去,以后就住在自己家中吧?
人家还有母亲和弟弟,以及亲朋好友皆在南岭府,亦是难以割舍的牵挂。
若不是家中难以为继,苏叶湄也不会孤注一掷前往京城卖茶叶。
要知晓这世道并不安宁,出远门之人有极大可能无法归家,苏叶湄此次乃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并赌上了自身全部身家,放手一搏。
故而此次挣了银子,苏叶湄估计也没了再出来冒险的胆量。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网络,也没有卫星,不然给她们手机,就能视频通话了。
陈玉华对沈秀娣摇头:“媳妇,这世道不太平,从南岭府到合水镇乘船需好几日,船行于江面也不安全,何况湄儿还是个娇柔的女子,不可频繁往来。”
见沈秀娣被自己说得神情落寞,陈玉华又安慰道:“不过你们可以写信,一封信不用几日便能送达,也颇为便捷。等日后找人训练几只信鸽,用信鸽送信则更快。”
写信固然能倾诉情感,然而又怎能与相聚聊天相比,二者可谓天壤之别。
两女一时间皆神情黯然,紧紧相拥。
“你们这是怎的了?湄儿又非即刻归家,可以多住些时日嘛!”陈玉华有些受不住古人这种离别的哀愁,便开口笑道,“今日可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你们莫要弄得好似生死诀别一般,可好?”
听陈玉华这般说,苏叶湄赶忙收拾起难过的情绪,展颜欢笑:“姐夫所言极是,今明两日皆是值得高兴的好日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就咱们姐妹俩太过伤春悲秋了,又不是夫妻,哪能永远相伴?”
沈秀娣偷偷瞄了陈玉华一眼,心想:你要是成为我相公的妾室,不就能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