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总结经验

    据历史记载，无论北方战场打得如何惨烈，长江以南都依然夜夜笙歌，风花雪月，纸醉金迷。诗词也有描写，南宋诗人林升的《题临安邸》最为贴切：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在这种混乱的形势下，正是浔阳钱庄建立信用体系的大好时期。

    可以想象，当江南被金国大兵压境，一遍惊慌之时，有一家钱庄始终坚持在江南经营，自由兑换铜币、白银、黄金，货币坚挺，有充足的储备金，那将是多么大的信用度啊。挺过了这一个时期，浔阳钱庄将必成为江南金融的稳定器，有了信用度，赚钱就不成问题了。

    定下了财物的运输计划之后，赵朗召集许贯忠等人在昌国基地议事厅议事。

    待众人落座，赵朗道：“这一次咱们远赴几百里，从十几万摩尼教手中夺下方腊劫来的不义之财，过程虽是凶险，但总算是完成了‘春风行动’计划，把方腊收刮的财物都夺了过来，估计方腊那老小子现在正吐血呢。”

    众人哈哈大笑。

    他接着道：“咱们的战术目标终于还是完成了。今天，召集大家来，让大家都说说这一次行动的不足之处。军官、士兵用鲜血取得胜利和经验咱们总结总结，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减少士兵的伤亡。”顿了顿，又道：“这一次在制定行动计划时，我们疏忽了两个细节。一是没有实地考查船只泊岸的问题；二者就是没有估算到司行方这么快就能驰援北面战场。好在张横兄弟急中生智，用小运输船和竹筏搭建简易码头，加快了货物的运输。同时，李俊、公孙胜、朱武能当机立断，都能及时支援北面战场，才使得这一次行动有惊无险。这些都教训啊！”

    其实赵朗察觉出还有另外两个问题，一是通信问题，没能及时通信，使部队协同行动缓慢。中微子通信晶球只有三盒，只能用到知府、都督府、基地等四品官阶单位，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再从雅女湖湖底中捞出更多的透明盒子，否则，以这时代的技术，根本无法解决。

    其二就是统一指挥的问题，此次失策的是没有任命一名统领全局的主将，令得赵朗只能亲自上阵，协调特种部队、昌国团、东海舰队等三方部队，这本是三军都督府的事情啊，由公孙胜统一指挥才是最合理，可公孙胜又跑去了树林中阻击敌人，自己这个甩手大掌柜兼军事外门汉倒成了现场三军指挥官，这叫啥事儿啊！

    公孙胜身为三军都督府都督，主将应由他任命或由他兼任，这一次春风行动，赵朗参与度太深，搞得公孙胜缚手缚脚。再者就是公孙胜的威望还没上来，指挥许贯忠、李俊、朱武等格物门大佬还欠缺点火候。这一点必须要改，必须要放手公孙胜去施展，他才是军事上的专家。

    只听得公孙胜道：“门主，这事也怪我思量不周，制定‘春风行动’计划时没考虑这些细节。”

    张横说道：“这也怪我，以前每次有事，我都会亲自去实地走上一趟，这一次，因担心被摩尼教发现，影响计划实施，所以没有沿岸踩踩，嗐！”

    燕青道：“情报这一块也有失误之处，只顾着盯着出城门的兵马，却顾不上每队兵马的行程，若能早点发觉司行方的大部队离北面战场不远，发出预警，咱们的准备功夫就会充裕一些。”

    “嗯，还有就是铁丝网的问题，”许贯忠接过话茬道：“被司行方驱使摩尼教徒用木板一放，就可沿着木板跃过防线，受伤的兄弟都是在堵这个漏洞而伤亡的。”

    “这个问题倒好解决，”赵朗道：“下次再有阻击战，把铁丝网里外弄两层，那敌人跃过第一层，再想要跳过第二层时，早已被咱们的轰天雷炸翻，这样一来，咱们的士兵就会大大的减少伤亡。”

    公孙胜又道：“门主，这次共有5870名士兵参加阻击战，战殁272人，受伤者1370人，大多是箭伤，都督府已把伤亡人员名单递到了府衙，抚恤事宜还需门主定夺。”

    许贯忠道：“府衙收到伤亡名单，经过九大主事商议，此次参战士兵战殁者发放抚恤金200贯，受伤者发150贯，参战者发放战斗奖励金50贯，运输队员有3000人，每人发放20贯。另外，少尉以上军官统一奖励300贯。师父您意下如何？”

    赵朗道：“将官与参战士兵统一奖励100贯，以示公平。平日之时，军官已享有浔阳商行分红，不宜再与士兵争利，更不宜在战事中与士兵的奖励有所区别，以免影响士气。”

    许贯忠、公孙胜、杨蒋氏齐道：“遵命。”

    赵朗又对众人说道：“这次咱们总算是不负此行，收获颇大，经初步清点，折钱银有5000万贯之多。这些钱财，我计划用于建立钱庄。嗯，所谓钱庄，就是类似于交子铺，又有别于交子铺，这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总的来说就是用钱生钱的营生。回头我办一个培训班，把钱庄的各方面知识传授下去，今年下半年就把钱庄开张，加大浔阳商行的影响。贯忠，你从这两年格物学院毕业的学子之中选出三十名算术较好之人，再把陈元英、杨德昌、崔志成、燕青、张河都给叫上，下个月就在昌国基地开班授课。”

    许贯忠、燕青等人眼中一亮，师父又开授神术了，这可是千载难逢之大事啊，得好好挑选学员。

    有了这一大笔钱财，可在江南、岭南各大州府开设钱庄。而另一件重要的事，也要同时提上日程，那就是货币发行。金融四大领域：货币、银行、证券、大宗商品。这大宋没有证券和大宗商品交易，那就在银行，呃，也就是钱庄和货币上下功夫。

    又与许贯忠、李俊、杨蒋氏几人商量流求货币发行事宜。首先是铸币的技术，有了水力冲床这样的机械，就可以用冲压锻造工艺来制作银币、金币。一来可以提高效率，二来可以防伪。按照赵朗的设想，铜币可沿用当下大宋发行的铜板，流求浔阳商行没有铜储备，所以也不能铸造铜钱。造铜钱之事还要等流求挖出铜矿，炼出铜锭后才开始考虑。

    据他对流求矿业的了解，设立中的求北县东面的山脉，也就是后世称为鸡笼港的地方之南，就有一个铜矿，老蒋那时期，产量还挺大的，若是那铜矿产出铜来，再造铜钱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储备铜，可浔阳商行有储备银呀，这几年下来，浔阳商行存储的白银已超过480万两，也就是30多万斤（宋制一斤为16两）。而这次抢了方腊的运宝车队，收获了3728万两也就是233万斤，还有115万两的黄金。有了这些金、银储备，赵朗便可铸造银币和金币。这年代，交子已完全失去了市场，此时实在不宜推出纸币这种东西，可推出银币、金币，却是正逢其时。

    十天后，许贯忠挑选出来的三十名学子就来到了昌国岛，陈元英、杨德昌、崔志成、张河等人也一同齐聚昌国。李俊与童威早已布置好了学堂，只等赵朗授课，赵朗已经放出话来，格物门的高层，只要有兴趣，都可以来听他教授钱庄知识。结果当他开课时，许贯忠、张横、李俊、童威等人都来了，就连流求的许珍君、裴宣、李涓、周清云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早早就坐在学堂中等候。

    赵朗在燕青的陪同下走进学堂，台下众人马上起立，齐声喊道：“院长好。”这也是赵朗参照后世的规矩，学生向先生问好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