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节 一路向东

    赵朗走上前去，一问那马匹的价格，良马白银100到150两，一般的20到100两，价格可真不便宜。一打听，原来这些马都是战场上俘虏辽国的马匹，数量太多，女真人用不上，便分派至各州府的榷场。

    刚开始之时价格很低，20到50两都有交易，后来各路宋商得到消息，都雇用商船前来采买，几个月时间，就买了大部分去了，没办法，大宋太缺马了，若不是隔着渤海，估计此时也没有赵朗什么事了。女真人也不是傻子，见马匹这么好卖，一下子就卖了这么多，就把价格提了起来，直接翻倍不止。到了现在，原来50两一匹的良马涨到了150两，最好的战马甚至卖到了200两。这样的价格运回大宋，商家已无多大的利润，因而辽阳城榷场还剩下不少的好马。

    赵朗心中暗喜，别人没钱赚而不买，他可不是为了赚钱呀，而且现在的流求，钱还是问题吗？整个杭州的大部分财富都被他从方腊手中抢到了流求，还差买马这点钱？他这次带燕青外出，随身携带了中微子通信器，待晚上燕青回来，就让他通知郭东楼腾出运力，买良马运到流求，交给卢俊义训练骑兵。

    直到了傍晚，才见卫掌柜与燕青回到商行，原来今天是城主府祈福日，几个萨满和一个大萨满在府里跳拜火舞，为城主消灾祈福，弄了一个下午，卫掌柜才寻了个机会送上贵重商品，再讨得了路引才赶回来。

    赵朗对卫掌柜印象不错，虽是身处辽地，但对郭东楼这样的汉人商行掌柜尽力帮衬，算是有良心之人。吩咐燕青用中微子通信器通知郭东楼，马上组织人手前来买马，又叫郭东楼加大与卫掌柜业务来往，算是对这位在女真人地盘中都不忘自己是汉人的商人的一种帮衬吧。毕竟，这卫掌柜的名字让赵朗挺有感触的，卫南飞，南飞，这卫掌柜心里还是记着大宋的。

    翌日，赵朗三人继续赶路，先是向北行了三天，再折向东，经辽桓州到达渌州，渌州即今天的吉林浑江临江市，位于鸭绿江口。沿着鸭绿江溯河而上，行了2天，便到了英州。

    在英州码头登岸时，燕青扯了扯赵朗衣角，悄悄向前面几人指了指，小声道：“师父，那几个便是在辽阳城主府中的萨满。”

    赵朗心中一动，他知道每年8月上旬是萨满教最重要的节日，萨满节，又称“奥来那楞”，各氏族重要的大萨满、萨满将进行隆重的领神祭祖仪典，氏族代表需携带牛羊、兽肉、粮食、酒水前往圣地参加连续十数日的聚会祭拜。

    当初赵朗在江州城外击杀摩尼教的国师“宝光如来”邓元觉，夺下那根激光切割器时，曾探听得一事。那就是方腊曾与摩尼教的大萨满一同赴圣岛取圣物，不知道这一次这些萨满会不会再次上圣岛？

    赵朗手中的两根手杖，一根在辽苏州时，从一大萨满中夺来，另一根从邓元觉中抢来，这些手杖型的激光切割器非常先进，赵良观其工艺及功能，比雅女湖里的飞碟的物品先进多了。两根均来自圣岛，这对岛估计与贡嘎山上的盖特隆星人所说的位置定有关联。

    眼睛一转，悄声对燕青道：“你跟着他们，看看在哪落脚。”指了指前面的一间客栈又道：“我就在前面的客栈等你。”

    燕青快步跟上，赵朗与邓力勇进了客栈中等候。

    过了大半个时辰，燕青回来了。他跟着那伙人去到了一座院落，在外面观察了一会，见没有啥特别，便赶回来向师父禀报。

    赵朗微一沉吟，说道：“小乙，你与邓力勇明早去守着那院子，见那些萨满出来，便跟上去，这几个萨满从辽阳府与我们一路，我怀疑他们跟咱们一样，也是要去率宾府，我要找的东西可有线索在他们身上。”

    燕青与邓力勇躬身领命。

    第二天一大早，赵朗刚洗漱完毕，便见燕青匆匆回报，那几个萨满出门赶路了，邓力勇正在那边盯着。赵朗赶紧会账出门，与燕青追上邓力勇，远远地跟着辽阳府那几个萨满。瞧那方向，果然是向率宾府方向赶路。

    时值七月下旬，离萨满节已不远，沿着海岸，从英州经吉州再到达率宾府时，已是七月二十八。

    从英州开始，赵朗几人就远远跟着那伙人，一路跟了两百多里，直到率宾府，这一路上三人扮成商旅，忽远忽近，忽前忽后地吊着尾。萨满节将近，路上信徒颇多，都往东赶，赵朗三人倒也没有引起那伙人的注意。

    到了率宾府，赵朗几人立即感到了整个城池的气氛与别处大不一样。城门守备森严，汉人没有路引一律不许入城，城外四处聚集了大批大批从各地赶来的萨满教信众。信徒们自带着帐篷，围着四个城门附近扎了营。城外大片大片的空地都扎满了帐篷，不但如此，赵朗从南面来的官道两边，几百顶大大小小的帐篷扎在道路边，有女真人、契丹人、渤海人，还有汉人，好不热闹。信奉萨满教的人很多，金国、辽国和原来的渤海国都大有人在。看着这一簇一簇的帐篷和人群，赵朗只能慨叹，宗教的力量真大啊。

    拿着辽阳府城主开出的路引，顺利地进了城。经过一街道，一客栈门前竖着一杆旗子，旗子上绣着四个大字“悦来客栈”，一看就知道是汉人经营的铺子。

    赵朗对邓力勇道：“你去那客栈开2个房间，我与小乙跟上前去瞧瞧。”话音落下，立即与燕青跟上前面的一班萨满，都已跟了四天了，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若是在城内跟丢了，那就是大意失荆州了。

    沿着大街，隔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跟着那伙萨满到了城东，看着那伙人进了一座大院落。

    那院落真可用宏大来形容，就在城东，目测那院墙街道一侧起码有三四百米长，妥妥的大院落。

    赵朗两人正要跟上去，忽被街道两旁一队女真人兵卒拦下了去路。燕青正要上前解释，却听一头领模样的女真人对燕青喝斥：“滚开，这里是贵人居住的地方，你等汉民不能靠近。”

    燕青立马站住，师父的事情为重，此时不宜惹下麻烦，脸上堆着笑容，掏出三两银子递过去道：“将军，我们……”

    “滚！”那领头的军官竟直接手执刀柄，看那样子，燕青再走前一步，便要抽刀砍人。

    赵朗忙把燕青拉住，两人转头便走。

    以他那惊人的目视力，就在刚才的那短短的几十息之间，便看到了前面三百多米的街道两旁，隐隐约约有金戈闪动，明里暗里竟然有好几重的女真人兵马，或驻守，或隐伏，还有几队人马来回巡逻，浓浓的杀气在院落周边冲天而起。

    见到这个阵仗，哪里还会不明白，前面那院落肯定是居住了女真人的大人物。

    见势不妙，立马就撤。

    待走得远了，燕青便道：“师父，那些萨满进入的院子定有蹊跷，还未靠近便有金兵拦阻，待我转几个街角，看看有没有机会靠近。”

    赵朗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4点钟，便道：“你小心点，不要惊动他们，莫要太过接近，探探通往院落的街道、小巷即可，我回悦来客栈等你。”

    燕青应声而去。

    以燕青的机灵，赵朗也不怕他吃亏，转身便回了客栈。直至太阳西落，天色渐暗，燕青才回到客栈。

    “师父，那几个萨满进了院落就没出过门，我沿着周边探查那院落，好家伙，四条街道可通往，竟然都设有哨卡，所有汉人、渤海人、契丹人都不许靠近，弟子转了几次，也找不到破绽，只好先回来禀报。”

    赵朗点点头，说道：“好，咱们先吃晚饭，歇息一会，待天色全暗下来，我与小乙再去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