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锁定踪迹

    赵朗越过了围墙，在空中穿过大街，降落在燕青隐藏之处，招呼一声：“小乙，走！”

    燕青从阴暗中走出来，跟上了赵朗。两人沿着街道的阴影，快速潜行，悄悄向客栈走去，身后却是喊声震天。行宫内的女真人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捉刺客，捉刺客！”

    街道四周，巡逻的、驻守的、哨卡的、隐藏的，金兵倾剿而出，一下子就把行宫围得水泄不通，包围圈内，火把晃动，脚步踏踏纷乱，一个个号令发出，呼喊之声远远传扬开去，整个城东，乱成一片。

    好在燕青所藏身之处是在包围圈处，两人左拐右拐几下，趁着夜色，回到了客栈。

    刚进房，便见到正要出门的邓力勇，他一见赵朗两人，便瞬间放下心来，说道：“门主，那城东火光明亮，一片叫喊之声，我担心您和小乙哥，正要出门寻个究竟呢。”

    赵朗道：“不用了，女真人正满城的搜索刺客，咱们不宜外出，就早点休息吧。”

    城中这几天聚满了参加萨满节的信教，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在这夜晚中，女真人又如何搜查得出刺客呢？嚷嚷了两个时辰，及至深夜，城中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

    次日一早，赵朗带着燕青和邓力勇出了东门，在路边寻了个酒肆坐了下来。赵朗对两人道：“昨晚我夜探那行宫，想要探那萨满之所图，却正巧遇见金国皇帝的嫡长子完颜峻，还与他的护卫队打了一架，那捉刺客之事便是由此而来。”停了会，又道：“我正寻一要紧物件，一路寻来，再经昨晚探听，线索应在了那完颜峻身上。我还探得守颜峻近日便要出城，但又不知具体时间，也不知从哪个城门出城。从今天起，咱们分守三门，邓力勇守北门，小乙守东门，我守南门，一旦见前呼后拥、摒退行人的女真大官，便发响箭联络。”

    邓力勇问道：“门主，那西门不用蹲守吗？”

    “不用，完颜峻应是准备前往海边，最可能是从东门或南门出城，你到北门蹲守，也是以防万一。”赵朗估计完颜峻最大可能是从南门出城，因而他自己就在南门守候。

    三人约定了联络细节，便分头行动。可一连等了三天，每天从早上六时一直等到太阳下山，也不见城内的大人物出城。

    就在赵朗心存疑虑时，第四天的早上，终于见到了东门一支响箭冲上云端。赵朗急奔过去，到达约定地点。燕青道：“师父，刚刚有一伙约500人的队伍从东门出城，全是骑兵，还拉着好几辆马车，那几个辽阳过来的萨满也在其中。”

    “向哪个方向去了？”赵朗急问道。

    “向东去了，两刻钟之前。”

    赵朗看了看官道，略一思索道：“你与邓力勇就在这率宾城等我，我一人前去追踪即可。”

    “师父……”燕青正欲再说，却被赵朗抬手制。

    “不用多说了，你两人就在南门外的酒肆等我，准备好马匹、食物等物资，嗯，要备6匹马，我不知此去会不会惊动那些金兵，你就在此准备好退路。”

    “弟子遵命。”

    赵朗立即沿官道向东疾奔。他不敢用银色盒子御剑飞行，这大白天的，若是被人看见，那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只能施展当初在揭阳岭领悟的前冲身法，向东面奔去。

    他奔跑的速度极快，好在此时天气尚早，路上行人稀疏，少有人注意到赵朗。有几个路人见赵朗身形一晃便绝尘而去，心中骇然，正想上前探个究竟，却哪还见得赵朗的身影。

    奔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已大亮，奔到一个岔路口。停住脚步一看，右边的道上马蹄纷乱，都是新留下来的，便转向右追去。又跑了一会，略一计算，已奔出有30公里，他体力充沛，倒也不觉得疲劳。又转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女真人队伍。500多人的骑兵，旌旗招展、队列整齐，分成三列，护着一众萨满和几个女真贵人。队伍之中，果真还有十几辆载货的马车。

    赵朗远远地跟着，渐渐地已接近海岸，道路四周都是山陵、怪石，海边的山陵长年受海风吹打，高生植物不多，不利于赵朗跟踪遮掩，他只能借助于灌木、岩石来遮挡自己的行踪。

    足足走了一天，终于来到了一个海边的村落。这村落的屋子很是奇怪，屋子全都是用石头一层层向上垒成，形状如帐篷。赵朗离着村子有两百米，找了个守卫稀疏之处，静静地观察这村落。令他惊奇的是这村落的村道和房子竟都是用水泥砌成，帐篷状的石屋竟也是水泥砌石头而成。

    这就奇怪了，这世上只有流求和江州江心岛能生产出水泥，江州那边产量极少，流求水泥厂产量虽大，但大部分用于流求建设，只有少量被海商运到了江南地区用于自己建造房子。难道也有商人运水泥到这白山黑水间贩卖？这不可能吧？这小村落处处透着古怪。

    正观察着村落，石屋中走出几百女真人，几十个萨满指挥着女真人在村中的空地上又堆起木堆，把马四的祭品搬到空地上。空地四周挂起了各式各样的彩条，一个个大型的木雕立在村中的四角和空地边上，整个下午，这村落中的人都打扮起来。

    完颜峻带来的500护卫守住村子的出入路口，几队骑兵四处巡逻，整个村子外围两百米的范围内不到一个时辰就戒备森严起来。

    赵朗退出村子500多米外，取出水和食物，慢慢地吃喝起来。他不着急，这些女真人的布置，少不了晚上又要进行拜火、拜山、拜海的祭拜仪式。天色已渐暗，想来这些人也不会趁夜出海去那圣岛。自己只要守在海边，盯着渡海船只，不怕跟不上他们。

    当下找了个避风之处，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那些女真人不会巡逻至此，便静坐休息。

    他不是经典网络文献中描述的修士，稍一打坐就可不眠不休。他的精神力与体格比一般人强上很多，但还是需要睡觉的。

    靠在一块大岩石边，从背囊中取出一张蚊帐布，折了几根灌木枝撑了起来，就在岩石边上和衣休息。

    远处的村落中，却是火光明亮，那几大火堆正熊熊燃起，火堆边人影绰绰、人声鼎沸，几百米外也能看到村中的动静。赵朗知道这些萨满教信徒拜火、拜山、拜海，还有好一番闹腾，看了看仲夏的夜空，闻着海风的特有味道，思绪竟莫名地回到了原时空之中在那印尼巴瑶部落探险的日子，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天空清新，海风习习，天空一片蔚蓝。举目向村落看去，却见村中早已人头涌涌，一片忙碌。赵朗抬手看看手表，已是早上7时半，女真人又进行祭拜了。还有一群女真人正忙着把一些物资抬向空地，萨满们都穿上最明艳的长袍，头戴着奇怪的帽子，帽子周边垂下长长的流苏，带着大大的面具，看着就有一种诡异之感。萨满们手中都得着长长的权杖，口中吟诵着一些祭文，声音低沉，几十人同一音调，同一频率，竟形成共震，远远传扬开去，传到几百米外的赵朗耳中，仍有一种震憾之感。

    赵朗猜想，这村落估计是女真人某一支的发源地，可能被女真人视为圣地之一，所以才有了水泥砌的石屋，水泥修的村路，才有了金国皇帝的嫡长子亲自前来祭拜。

    这一群女真人昨晚喧闹了一个晚上还不停歇，这一大早的又开始了祭拜仪式。

    看样子，这仪式也不知进行到什么时候，这村落外围已四处警戒，禁止外族人靠近，赵朗怕打草惊蛇，也不敢太过靠近。观察了一会，不见什么异常，稍一思索，低着头轻手轻脚离开了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