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内心有些踌躇,但是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其实他也想一睹那寿王的风采,可以说高寒这次是慕名而往的。只不过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和郑屠才相识不足一个月。还不怎么相识相知。
听闻那寿王的府邸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经过一番打听,他们二人在一个小商贩的带领下饶了很大一圈才找到。
“二位爷,你们瞧,这里就是了。我是下等人,不敢去往了。”一个脸庞消瘦的小个子男子客气的说到。样子有些卑躬屈膝的意思。他手上和衣服上沾满了油垢,是一个做油炊饼的。就是他还是郑屠给“挟持”来的。
因为他怕惹上官司,所以是不敢前来的。
最后是郑屠答应给他一百铸币,他才愿意来的的。
“给你,我老郑说话算数,这是你应得的。”说着他就给商贩递过去了一包钱币。
那商贩则是一脸喜悦,拿过钱袋子就转身走了,边走边嘀咕:“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会有人给我一百铸币,就算我卖炊饼两年也赚不到这么多呀?”
寿王府邸表面庄严豪华,可是里面是戒备森严,数十米就会遇到侍卫巡逻,森罗密布,这些侍卫最低的武学修为也到二级了。
难怪小商贩如此害怕了,确实有如此强悍的护卫,一般人可真不看在这里瞎闹。
他们到的时候早已经有很多人了,可谓是宾客如云,尽是达官显贵,而他们出生平凡,在这些人中则显得格外扎眼,不过两人却都没有放在心上,就权当是开开眼啦。这里真的是非比寻常了,非寻常百姓家可比的。
在他看来,宾客人数足有两三百人,但是寿王不会全部接见,只会接见宴请当中最有声望与地位之人。其余的人则被安排在了香聚雅苑。
可以说他这次可是沾了郑屠的光了。
郑屠是天山派的五代大弟子,虽然人长得有点儿寒掺了些,但是怎么说也是小有名气的门派了。没有想到也会被邀请。
不过要论武力郑屠要算是他的师兄弟里面最差劲的了,虽然如此,但是他却深受他的师父宠睐,因此才会派他前来。
两人走进这府邸中央,发现府邸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水榭、厅堂……美景多不胜数,珍禽种类繁多,就连那仆人,婢女都长得比别人家的精致,衣着也比二人鲜丽。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大量罗列的名花异树,比比皆是。浮萍满地,碧绿而又明净。这就是皇家的奢华嘛,二人均发了一身长叹。
他们在雅苑三进三出,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远远望去,像是一座深红的宫殿嵌在地上一样。
丹楹刻桷富丽堂皇面梁雕栋千姿百态,飞檐斗拱,那飞檐上的两条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他们二人所过之处,总有婢女或是侍从匆匆而过。有的还会给他们引路,无微不至。
不多时,寿王府已是高朋满座,人潮达到了登顶,不知道为什么他与郑屠被邀请去了了内堂,有丫鬟带路,是寿王亲自宴请,这到是出乎二人预料。
落座于后,高寒扫视全场,发现这里把他两加进去总共才二十六人在此。
他的对面坐着个酒肉和尚,那和尚身材高大剽悍,头顶油光发亮,面相粗犷,看似肥头大耳,实乃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苦若悲,他的个头比之高寒还高半头,算是众人里面最高的了,也是最突出的一个了。
他腆着个大肚腩,全场人只有他最奇怪,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顾低头猛吃,左咬一嘴肉,右吃一口酒,满嘴油腻。
只有郑屠发出了嘀咕声:“这个和尚哪像和尚,比我老郑还会吃。殊不知有何能耐,能被邀来王府做客还被奉为上宾?”
高寒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因为郑屠坐在他的右侧,所以两人也离得近。
和尚吃得太饱了,“咀嚼,打嗝”声接连不断,而场中其他人都是鸦雀无声,各做各的。
这一怪相此时将高寒也给惊着了,此人正是禅宗高手不颠和尚。
令他无比讶异的是那酒肉和尚的身后还站着个小沙弥。
小和尚本身瘦小,可是穿着一件宽大的僧袍,显得很不合身,法号:一念,此乃他的师父所取。
他年纪大概十三四左右,高寒细细观察那小沙弥,感觉其实力不弱,丝毫不在一般人之下,不像表面弱不禁风。
只见他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中小声念道:“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声音很是稚嫩。
小沙弥长的眉清目秀,嘴唇红润,脑袋精光发亮。
有点儿白净,但是他的确是个小孩子,在他看来确实是的。高寒敢肯定。
高寒偶然一瞥,看见了坐在对面角落的那公子,就是高寒痛扁的那个将军之子丁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谋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恶毒的瞪着高寒,高寒嘴角抿笑,拱手道:“别来无恙。幸会。”还刻意点了一下头。
这道把他气得够呛,“混蛋,你敢阴我。”
谁知,丁谋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似要冲上前来,和高寒厮打。
一时的骚动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人身上,也许是那丁谋注意到了众人的眼神。
随后,他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
“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嘴角同样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却显得残忍与虚伪。向高寒投来鄙视的眼神。
高寒却一脸无所谓,漫不经心的说:“走着瞧,不捞挂念,我可对兄台好生惦记啊,呵呵……”
“哼……”
随后他不再说话了,倒了一杯清酒自斟自泯起来了。不过有时会看向高寒这边。
高寒见丁谋时不时瞅向这边,心想:“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那么我要不要在揍他一顿呢?”
高寒眼中也迸射出了一道戾色,心中也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郑屠却不知道他们两人倒地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高寒,却得不到答案,高寒也没有对他说。他只能是猜。
高寒这一小小的变化那酒肉和尚却是注意到了。
可是他却没说什么,仍是埋头苦吃了起来。
“师叔,师叔……”只听到那一念细声细语连续叫了数声。
那不颠和尚扭过头问道:“一念,啥事啊?”
一念胆怯的说:“师叔,你不能再吃了,你已犯了贪,痴两戒。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谁说的,”大和尚大声的反问。”
“前人先贤说的,师傅教的”小和尚低头的答道。
”哼,那老家伙就只知道揭我的短。”大和尚自言自语道。
大和尚说的老家伙就是他的师兄,也就是小沙弥的师父,禅宗弟子空至。
大和尚站起来搂着小和尚老气横秋的对他说:“傻师侄啊,有些事你不懂,人生的种种烦恼,世事之纷纷扰扰,虽然均由此而起,但是你不入世怎么能出世。
从古至今,那个得道高僧,道人不是这劫难那劫难的渡的。想渡人,先渡自己吧。”
停了一会儿,他看着一念那布满怀疑与不满的脸庞。
立刻火气十足。又说;“你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教起我了。别一天到晚跟着你师傅那厮瞎混了,你难道不清楚他长了啥脑袋吗?”
小和尚摇摇头。
酒肉和尚语气更强烈的又略带沧桑的说“是榆木脑袋。我越来越觉得你师父的光脑袋像个大西瓜了,真想咬一口,看是啥味道。”当然这时不颠和尚和他开玩笑的,他却信以为真,毕竟是小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