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松月猛然抬手,一个“扩”字飞出。
与此同时,他声音响起:“请楚解员进府。”
其声如雷鸣,刹那间,整个归德府都被这声音填满。
楚辞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既然知州大人都亲自相请,我又怎敢不从?那我就进府吧!”
言罢,他迈步向前走去。一旁的衙役头目见状,很是自觉地在前面引路,那姿态中带着几分敬畏,又似乎藏着些许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期待。
就在楚辞即将迈入知州府大门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停住了。
他缓缓回头,目光如箭,落在杜明凯等人身上,开口道:
“你们最好能等到我活着出来,否则圣道契约将自行兑现。”整个归德城都被这声音所笼罩。
“嘶!”杜锦州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地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有点狠呀!哪里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一股寒意从他心底油然而生,让他觉得全身都被这寒意浸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知州府衙,庄严肃穆。
楚辞一踏入其中,便感觉周围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的阴影之中窥视着自己,那一道道寒意如同实质般向他袭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同时被数十人盯着,可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缓缓转身,正是豫州知州姚松月。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辞,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那眼神似乎要将楚辞生吞活剥。
然而,楚辞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他的眼神毫无躲闪之意,就这么直直地与姚松月对视着,仿佛在向姚松月挑衅。
“楚辞,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走不出的归德城吗?”姚松月率先打破了沉默,直接出言威胁。
“呵呵,真是笑话,圣道契约在前,姚大人似乎有所不满呀!”楚辞也毫不示弱,出口就提及圣道契约,直接贴脸开大,没有丝毫畏惧。
“你……”
姚松月被气得一时竟无言以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中的杀意更盛。
“姚大人,能不能走出归德城,我还真是不怕,因为这代价你承担不起?”
姚松月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噢?楚辞,本州倒是想听听,是何代价?”
“姚大人,我要说是你的官声民意,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笑话?”楚辞不紧不慢地说道。
“哈哈哈哈!”
姚松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府衙中回荡,带着几分张狂。
“官声民意,官做到本州这程度,又岂会在乎这些?”
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官是什么?帽子下面两张口,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些无知民众又有何分辩力?民?一帮草芥罢了!”
“呵呵……”
楚辞先是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随后笑声逐渐变大,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
他一边笑,一边有节奏地拍手,那掌声在寂静的府衙中显得格外突兀。
“真是没想到啊,如此狗屁不通、荒谬至极的言论!居然会从大虞堂堂知州大人的口中说出。”
“姚大人,有句话你可曾听过?”楚辞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噢?愿听高论!”姚松月一脸傲慢,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圣意难欺!”
楚辞的话音刚落,整个氛围仿佛瞬间凝固。
就在此时,夜空天幕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撕开,一道惊雷如银蛇划过,照亮黑暗天空,雷声震耳,似在回应楚辞之言。
姚松月脸色煞白,吃惊地瞪大眼,身体微颤,他的文心之上居然出现了缕缕黑气。
“文心蒙尘?”姚松月不觉间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此子身上必有古怪,只是听他一言,就能让我的文心蒙尘?”
姚松月强装镇定,缓缓开口:“官者天生贵胄,食禄乃天定,民众不过是供驱使之物,圣意亦需顺应官势,谈何不可虐下民。”
此言一出,姚松月的文心之上黑气喷涌而出,他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楚辞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微笑在姚松月看来却如同鬼魅一般。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又道:“姚大人,可听说过大珩山妖患一事?”
姚松月闻言,心中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旁人或许不清楚其中内幕,可他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大珩山之事哪里是什么妖患?那可整整一万驻军,都是大虞的精锐之师啊,还有一个仙门的高层,各个都是修为高深之辈,却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姚松月暗自思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楚辞,你到底何意?”
“姚大人,大珩山妖患是龙族出手灭掉的,而本人呢,还因此得了个外号,东海龙婿。”
楚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没记错的话,姚大人是青州人吧!听说家里人丁兴旺,似乎还有 600 多族人……”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姚松月的心坎上。
“你欲勾结龙族灭我族人?楚辞你在威胁本州?你可知仅凭此一条罪状,就能让你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姚松月气得浑身发抖,内心的慌乱却越发难以掩饰。
“哎哟!姚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啊。”
楚辞故作无辜地摆了摆手,又接着道:
“但若我在归德城莫名其妙地死了,那可就保不准老龙王会大发雷霆了。您也知道,龙族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楚辞顿了顿,眼神变得越发犀利:“姚大人您有官印护身,自是有恃无恐,可您的子侄呢?族人呢?”
“大珩山那么多人,都被龙族杀得干干净净,连点渣都不剩。哪个家族能有这么多高手与之抗衡?这小子所言非虚呀!”
姚松月暗自思忖,内心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
“这种事!这小子绝对干的出来!”
想到这可怕的后果,他瞬间感觉背后冷汗涔涔,衣衫都被浸湿了,身体也微微有些发软。
“姚大人,您贵为知州,何必亲自下场,为难我这个无名之辈呢?这对您来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