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楚会元，这首不朽原稿，本官就收下了。”
知府杨叶言罢，金桥骤现，他手臂一伸，那不朽原稿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稳稳落入掌心。
未等楚辞回应，杨叶身形已飘落在院中的青石地面上，“呵呵！楚会元，多谢了！”
“切，这杨知府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般厚了？这不朽原稿，起码价值万两金吧！他倒好，当众就收走了，连个借口都不找。”
琬儿朝杨叶翻了个白眼，莲步轻移，径直走出了西院。
“杨大人，快，屋里请！”楚辞热情相迎。
“莲儿，上茶！”
莲儿闻声，端着茶盘匆匆走来，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屋内的矮桌上。
楚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杨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嗯！好茶！”
杨叶先赞叹一句，继而说道，“楚会元一出手，山阳集就仿若成了人间仙境。仅仅月余时间，这般变化，实在令本官惊叹。”
诚如杨叶所言，这一个月来，变化翻天覆地。山阳集自是不必说，煤的出现，彻底革新了整个冬日的供暖模式。
怀庆城内，家家户户的厨房也不再烟雾缭绕地烧柴，取而代之的是专用的煤炉。
而在钱不多这个商场老饕的运作下，煤的影响力如涟漪般扩散，已运往豫州各地，甚至波及京城。
“杨大人谬赞了！山阳集空守宝地而不自知，我也只是因地制宜而已。”
“因地制宜！好一个因地制宜！”杨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
这楚会元堪称奇人，两部小说竟能在圣道月刊连载，连风老的武道境界都因之提升了半步。
如今江湖上，武道高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小说里提及的武道绝学，都被人反复钻研参悟。
瞧楚会元这般淡定从容，好似全然不知这两部小说对武道的巨大冲击。
他如今已然是一代武道宗师了。
再者，月余前那首《沧海笑》，现下也已在江湖中广为传唱。
楚老夫人让本官来指导他会试，话说这小子需要本官指导吗？
思及此处，杨叶嘴角微微一扯，勉强挤出一抹干笑，那笑容在他脸上僵了一瞬。
“杨大人！”楚辞见杨叶眼神有些迷离，轻声唤了一句。
“噢！楚会元，会试将至，受楚夫人所托，前来……与你一同探讨会试之事！”
杨叶到底还是把“指导”二字咽了回去，在楚辞这个祥瑞狂魔跟前，他身为一代大儒，也自觉缺了几分底气。
“探讨会试？”楚辞低声自语，“不知这会试与乡试有何差异？”
楚辞所问，自是关于科考的内容与流程。院试考查的是一诗、一词、一言、一策。乡试则是一诗、一词、一注、一策。
会试的内容想来必有不同，毕竟汇聚了大虞国各地的举子，皆是一方骄子，英才荟萃。
“会试与乡试的内容大体相仿！也是一诗，一词，一注，一策。”
“只是，这策论一项，所涉范畴颇为广泛，诸如农策，商策，工策……”
知府杨叶详细阐释策论部分，好让楚辞心里有底，有所筹备。
“会试中试者，便为进士。只是进士之中亦有差别。”杨叶说到此处，抬手端起茶杯，送至唇边，轻啜一口热茶。
“杨大人请讲！”
“这进士分为圣进士和赐进士，圣进士之魁首称作状元，次者为榜眼，其三是探花。”
“我大虞国，向以文治国，然于七国十四洲之中，排名未居前列，这圣进士之额数仅有百名而已。”
言及此，知府杨叶面容略带忧色，目光深长，望向楚辞。
“杨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楚会元，你此次赴京，务必要跻身圣进士之列，否则……”
“否则这赐进士，恐怕也难以企及！”
“杨大人之意，可是当今陛下不会将赐进士之名分赐予我？”
知府杨叶再度深深看了楚辞一眼，却未回应他的疑问。
圣进士在大虞国仅有百个名额，凡位列前百名者，由圣殿径直赐予进士之位。
赐进士名额虽较多，却由陛下亲自点定。
念及当今陛下曾亲下谕令斩了楚怀远一事，便知绝无可能将名额给予楚辞。
楚辞眼珠一转，便明了其中关窍，心中暗自思忖：“看来父亲被害之事，恐有隐情！”
“多谢杨大人！”楚辞起身，朝杨叶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莲儿，让老杜准备十坛甲级忘忧君，送往杨大人府上。”
“是，少爷！”莲儿轻声应诺，款步朝门外走去。
“哈哈哈！”
“那便多谢楚会元了！本官这便告辞！”
“送杨大人！”
“留步！”
话落，金桥乍现，杨叶举步踏上金桥，转瞬即逝。
“圣进士！”楚辞口中喃喃，目光却望向京城的方向。
京城，苏府。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苏浩然拊掌大笑，“我这妹夫于诗词一道，真可谓超凡入圣，已达出神入化之境。”
“哎！若兮，年关已过，妹夫不日便要进京，我得赶紧给他写封信，托他多捎些忘忧君过来！”苏浩然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
“噢！对了，还有那香水和煤球！一样都不能少！”他眼睛放光，来回踱步，似在畅想那些好物到手的情景。
苏若兮柳眉一蹙，杏眼圆睁，没好气地白了苏浩然一眼，“你一个大男人要香水作甚？”
“你有所不知，这香水如今在京城那可是稀罕物件，众贵人竞相争抢。前些时日还断了货，现今在京城的价格已然被爆炒至天价！”
话及此处，苏浩然眼珠滴溜溜一转，仿若灵光乍现，又思得一条妙计，遂将目光紧紧锁定在苏若兮身上，那眼神满是期待与狡黠。
“若兮，要不你与妹夫好生商议一番，咱们苏家在京城择一宝地，开个香水的分号？到时必能日进斗金……”
“苏浩然，你若有此想法，自行前去便是，莫要拉我下水。这般作为，我委实做不出来，我可不像你，面皮似那城墙般厚实，不惧他人言语。”
苏若兮蛾眉轻挑，朱唇微撅，轻哼一声后，将头迅速扭向一旁，不再看他。
“哎！我的好妹妹，我这不是正儿八经跟你商量嘛！”
“再说了，乡试之际，老哥我可是出了大力的，咱们苏家珍藏的圣言注，我可是一股脑儿全给了妹夫……”
苏浩然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胸脯，极力表明自己的功劳。孰不知他给的圣言注，楚辞只是看了一眼就靠丢在一旁，没了兴趣。
“若兮，好妹妹，你就行行好，帮哥哥这一回……”苏浩然说着，双手合十，不住地朝苏若兮作揖，那模样甚是滑稽。
“苏浩然，你是不是答应了谁？来我这儿探口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