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厅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璀璨的水晶灯,大厅中间挂着一副镶着金边的巨大镜框,照片里是三个笑容满面的人。
沈晴苏在原地待了很久,手里拿着一个镶嵌着钻石的小包,她向妈妈保证,她会跟爸爸一起过下去。
在他身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画着鲜红口红的女子,从二楼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你还在看什么家庭照片,算了吧,你是绝对不会被拍到的。”
沈晴苏默默地转过身,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女人,从她五岁被爸爸带到这里到现在,十五年来,她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沈晴苏刚要往外走,就被人叫住了。
“站住。”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沈晴苏脚步一顿,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对于那个孟娟,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以时家少夫人的身份,参加这次的晚宴,我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是,我只希望,你识相,这次到场的宾客,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你出去,就是沈家的面子,不要出去丢人现眼。”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孟娟见沈晴苏乖巧的走了,心里暗爽,沈家二小姐了不起啊,还不是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位于市区最高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一名身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正在为每一位新来的顾客提供钥匙,并为他们指明方向。
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停在了饭店的正中间,大堂里的保安看到这一幕,连忙迎了上去,恭敬的鞠躬行礼。
“你好,顾少。”
点点头,顾昱恒抬起手腕,看看腕表,“表哥还没到?”
“他在后面。”
顾昱恒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他来的正是时候,这么长时间没见,两个人也该聚一聚了。
这时,一辆银白色的轿车停在了中间,沈晴苏提着裙摆,从车里走了出来,白皙的脚踝上,绣着一个星星,看起来很是潇洒。
她第一个喊了一声:“顾昱恒。”
“我还想着,你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呢。”顾昱恒转过身去。
“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还好处理得挺快。”沈晴苏回答,把上午的不愉快,一笑而过。
顾昱恒脸上带着笑意,“好了,快去快去,我表哥一直在等着我。”
时佑辰,时氏集团的总裁,刚刚回国,因为他接了很多让人震惊的单子,却没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次的晚宴,h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他们都是为了他而来。
时氏集团里的情况很复杂,沈晴苏不明白,五年前,她的爸爸就决定让她跟这家公司扯上关系,因为他更喜欢自己的妹妹。
顾昱恒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发呆,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你在想什么?”
顾昱恒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伸手在沈晴苏的肩上一按,说道:“我要招待一下宾客,你在这里等着。”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顾昱恒却已经离开了,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她爸说了,今晚不仅要迎接时家少爷,还要公布沈、时两家联姻的消息,她必须要来。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讨好,沈晴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喝酒。
眼前闪过一道熟悉的人影。
妹妹?
她不是让她别来么?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
沈晴苏怔怔的看着那边,干脆就进了浴室,她要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再仔细的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以他妹妹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沈晴苏站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照了照,白皙的肌肤,和妈妈长得很像,她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不经意地听见浴室里传来两个女孩的低声交谈。
“喂,你猜怎么着?”
“啥?难道是什么大消息?”
“这可是大消息啊,我刚才看见石少爷顾昱恒在紧急通道那边抱着一个女孩。”
“可能是他抱着他的未婚妻吧,这很正常,你不要惊讶。”
“不是的!”“我刚才听见他们在说,要在巴厘岛上举行婚礼,要让沈家的姐姐离开。”
沈晴苏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头晕目眩,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她明明看见妹妹走的是紧急通道。
旁边的女孩并没有注意到沈晴苏的表情变化,她接着开口,“我早就听说,时氏少爷长得很帅,虽然不姓石,但从小就生活在时家,深得时爷爷的宠爱,不过,他马上就要嫁人了,他这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毕竟,他也是一个大老爷们。”
话还没说完,沈晴苏已经走了。
电梯门通往地下车库,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晴苏茫然地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有人朝她这边走来。
沈晴苏不小心和人相撞,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而那个被撞倒的男子,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皱着眉。
“你会不会走路啊,也不看看我是谁。”
沈晴苏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一头黑发,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英俊的五官,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时总,你还好吗?”
“没事。”
原本在角落里打得火热的两人,在听见声音之后,立刻停下脚步,从后面跑了过来,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沈晴苏无法置信,她攥紧了双拳,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的未婚夫和妹妹,穿着一身凌乱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沈青天装作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在偷笑,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不用绞尽脑汁的解释了。
“晴苏,你在这里做什么?”顾昱恒走到沈晴苏身边,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责怪。
沈晴苏本能的挣脱了他的手臂,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怎么会在这里。
她站起来,拢了拢散乱的碎发,却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怎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