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辰捂着脑袋,默默的坐在那里,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向一个男人低头,准确的说,是他的第一个输,输的很丢人,他本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己。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他相信自己生来就是一个帝王,但是施问天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明白,他不是帝王,而是时氏的敛财工具。
就在刚才,施问天对她说了一句让她无法接受的话,也是他最大的弱点,他不能用时氏来冒险,顾昱恒手中的百分之十,成为了这件事逆转的关键,也是他输的原因。
“好,我保证,我会放了施问青,不过,你要保证,以后别让人骚扰沈晴苏,否则,我就算是杀了你,也要让你付出代价,如果我想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我,我接受了股权转让协议,你可以离开了。”时佑辰知道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对施问天来说,他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这么做,不过是维护自己的颜面罢了。
施问天脸上挂着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轻拍时佑辰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说实话,我对你的女人没多大的兴趣,但我对你却很有兴趣,能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才是我最喜欢的事情,而这种竞争,才是最精彩的。”
施问天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慢悠悠地离开了包间,外面停着一台黑色宾利车上的龙哥,他不断地拿着腕表,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已经因为太过紧张而出了一身冷汗,今天上午他来找施问天,想让他跟自己一起过去,结果被施问天拒绝了。
那个时候,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老大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甚至,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够活着回来。
但是,慢慢的,他觉得老大说的没错,他的担忧并没有出现,周围很安静,只有几辆车从他身边驶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下车,这让他很是不安。
直到看见施问天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咖啡馆里出来,身后并没有其他人,他才松了口气,快速的下了车,一路跑到施问天面前,低声说道:时佑辰是不是找了你的麻烦?”
“先进去再说。”其实,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他的内心也很紧张,他决定在清晨醒来的时候,时佑辰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把施问青送走,他一直等着,他想着,如果能盯着时佑辰,跟着时佑辰,一定能把他哥哥给救出来,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追踪,时佑辰要么在时氏大楼,要么在顾昱恒的病房,要么在接沈晴和苏会时的家里。
经过一晚的思考,他不得不忍痛将自己收购到的时氏股权用来和时佑辰换回施问青,原本他还打算在股东大会上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很明显,施问青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他必须要保住施家的根基,他自己都被打残了,自然不能让施问青也跟着遭殃。
施问天一上了车,就闭上了双眼,脑子里不断的回忆着刚才在咖啡馆里的事情,心里也有些后怕,如果他控制不好自己的分寸,那后果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他和施问青都被时佑辰抓住了,施家也就完蛋了。
“老大,咱们这是要上哪儿啊?”龙哥还没发动车子,就回过头来,对闭目不语的施问天问道。
“回去告诉下面的人,让他们把跟踪的人都清理干净,别让时佑辰在宾馆里逮住我。”施问天没想到平静下来的时佑辰,就这么算了,得防着点。
“好的。”龙哥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同时对着自己的人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不要靠近。
施问天离开之后,时佑辰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股权转让协议,只有一张是副本,没有原版,他知道,施问天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会这样,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时家的股权问题而感到开心,他忽然有些同情沈晴苏,他答应过沈晴苏,要为她讨回公道,但是,在亲情和她的承诺之间,他还是决定了。
拿着股权转移协议,他疲惫的离开了房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所有人都在欢声笑语,唯独他闷闷不乐。
刚出了咖啡馆,周朗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唐舞麟,赶忙跟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轿车。
时佑辰朝车子那边走过去,转身对周朗说道:“把施问青带到公司的地下车库,我在那边等着。”
“老大,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施问青了?”周朗微微一愣,时佑辰不是说过,施问青很重要么?明明应该好好照顾她,却把她送到了时氏大楼的地下车库里,这是怎么回事?
时佑辰本来就很忙,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黑着一张脸,大声说道:“我说什么,还用得着你来问?我是老大,让你干嘛就干嘛,不用你多嘴。”
周朗立刻不说话了,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车上,对着路边的其他车辆挥了挥手。
随着周朗的车子往南开,后面的几辆车也都跟了上去。
时佑辰坐进车里,用力的拍打着方向盘,一切都是徒劳,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顾昱恒给破坏了。
说完,就发动了车,往医院开去。
顾昱恒一早起来,发现沈晴苏不在,就明白肯定是昨晚的事把她给惹毛了,他长叹一声,下了床,进了浴室。
他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很多,所以他决定出去走走,到院子里晒一晒,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辉。
他穿上外套,一瘸一拐离开了房间,但是,他的脑海中,却一直都在沈晴苏的身上。
一步一步的朝着院子里走去,院子里有很多的患者在阳光下晒着太阳,她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望着天上的大雁,听着大雁群的鸣叫,这是一种久违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