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听见动静,额头上全是汗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助,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安慰这个哭得很厉害的孩子。
“主人,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大早就在大厅里看到他,他说他很饿,我就给他做了一份饺子,然后他就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叔退到一边,时爷爷走到近前,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孩子,竟然和他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可是,他又一次看到了。
李叔见石爷爷一副惊讶的样子,就知道爷爷也是这么想的,他凑到石爷爷身边,低声问道:“爷爷,您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得和我们家少爷年轻的时候长得太像了,对不对?”
他这话说到了时爷爷的心坎里,两个老头又朝沈念走了过去,刚刚还在痛哭流涕的他,突然就止住了哭声,对着他咧嘴一笑,这一笑,让两个老太太都很开心。
时佑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自从顾昱恒和沈晴天被送走以后,他就一直在工作,他的父母也很少在家,突然多了一个新的儿子,他们自然是格外的疼爱。他怎么会在时家?
“怎么称呼?”时爷爷拄着拐杖,朝沈念弯下腰,脸上带着五年来的笑容,自从沈晴苏消失后,时佑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就再也没有笑过。
“怎么称呼?大爷。”沈念嘴里还在啃着饺子,对时爷爷的称呼完全是陌生的,但心里却是莫名的有些亲切。
“你可以称呼我为时爷爷。”时爷爷打心眼里是非常爱沈念的,多么想让时佑臣也生一个这样可爱又聪明的宝宝,但现在看来,这些都不会发生了,所以他也就长叹了一声。
他拄着拐杖的双手都在发抖。
沈念见沈念一副为难的样子,便将手中的汤匙往旁边一放,刚要走过去安抚她,却因为裙子的长度,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座位上摔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时爷爷连忙将拐杖一丢,将他扶了起来。
不过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李叔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给两个人打电话,听到动静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把两个人给抱了起来。
“主人,您没事吧?是不是需要请大夫过来检查一下?”李叔一把拉住时爷爷的胳膊,担忧的问道,他爷爷的身体已经很差了,这五年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他出了事,时佑辰该如何跟他解释?
沈念一脸担忧的望着躺在地上的白须老者,用稚嫩的声音问道:“爷爷,您没事吧?疼不疼?”
看到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居然懂得照顾自己,时爷爷一时间都忘了身体上的疼痛,一个劲地摇着头,打心眼里爱着他。
李叔将时爷爷从地上抱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沈念也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另一边的座椅上坐下来,这件礼服对她来说真的很大,她一坐下来,就只露出了一个小头。
李叔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大人,要不要我把您小时候的衣裳送给他?”
时老先生点了点头,看到这小孩,他就想到了当年的时佑辰,和时佑辰差不多大,不过没有这小孩那么活跃,整天愁眉苦脸的,再加上那时他一直都很忙碌,每天都不在家里,相处的时间也不多,所以关系也就淡了。
李叔走后,餐厅里就只剩下沈念和时老,一老一少四目相对,时老爷子发现这小子和时友晨长得很有几分相似,沈念也很奇怪,两位老爷子怎么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可是他却注意到,自己的祖父对那个白发老者很是尊敬,可是他还年轻,根本就分不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十分钟后,李叔兴高采烈的将时友臣二十年前五岁时的那身西装送了过来,那是一身黑白相间的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天蓝色的蝴蝶结,沈念一眼就看中了,非要把它换下来。
李叔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卧室,没过多久,他就变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少年,几个仆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和钟有臣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沈念喜笑得很开心。
他的脚上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时候,还特意的往前走,看起来很搞笑。
见李叔和时爷爷都在说笑,下人们也觉得这栋楼里的氛围很好,一点都不压抑,做事也轻松了不少。
这时,刚从门外进来的时佑臣,一踏入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不解之下,他迈着步子往里走,却见沈念正和石老并肩而立,李叔则是跟在他身边,三个人说说笑笑,时不时还会传出开心的笑声。
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离开两个多小时,整个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爷爷露出这样的笑容,他满脸的褶子都松了下来。
时佑辰缓缓靠近,听到沈念说起了自己在海外的经历,心里越发疑惑,明明只有五岁,却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显然是家中长辈们常说的,否则不可能说得如此流利。
“见过公子。”一个路过的仆人恭敬的叫了一句,将三人的笑声给打断了,三人都转过头来,这让他很不舒服。
沈念见是他,立马就从沙发上滑了下去,一路小跑着冲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你可算回来了,还好还好。”
李叔和时老还在疑惑,现在终于相信了,但是更让他们疑惑的是,时友晨有了自己的儿子,两个人却一直住在同一栋房子里,几乎见不到面。
“外公,我回家啦。”时佑辰将她扛起来,朝着那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走去。
“念念,你这小子什么情况?你没有和我们说过你怀孕的事情吗?”时老神色一沉,冷冷的问道。
时佑辰正准备说话,沈念在他怀里激动地喊了一声:“外公,他姓时,是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