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苏点了点头,用颤抖的双手端起汤勺,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口,虽然肉脯和鸡肉的香味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的感觉,什么滋味都没有,不过想到沈念会回来,她还是忍不住蹙眉,一口接一口的喝掉。
尹柒琛见沈晴苏将粥喝完,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并不是很高,这才放下心来,将沈晴苏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她端着碗走了出来,“柒琛,你要不要去警察局?”
“咦!走吧。”尹柒琛没有回头看沈晴苏,因为他明白,沈晴苏这段时间,都在为肚子里的宝宝担忧,而他自己,也是如此,既然沈晴苏已经退烧了,那么,他就可以去一趟警察局,了解一下她的病情。
“你先在家里养伤,我很快就会回来,别担心,说不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尹柒琛为了不让沈晴苏更多的担忧,特意的扯了扯嘴角,免得她的病情加重。
“好。”这一次,沈晴苏没有再勉强,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尹柒琛直接往外走。
另一边,时佑辰把沈念带回二层的卧室,关上房门,把他往沙发上一放,声音温柔:“你之前都不跟我说自己的名字,难道害怕我会对你不利吗,但是你既然来我家了,还见到了我的外公,还有李叔?他们都非常善良,非常讨人喜欢,是吗?”
“嗯,可是我妈说,我是个好学生,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外人。”沈念拿沈晴苏当挡箭牌,事实上,他对沈晴苏的命令,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只不过有的时候,他会假装没听到,让沈晴苏对他更感兴趣。
可是,他和母亲分开了,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他还真不习惯。
“不是外人,我叫费叔,对吧?我说了我的名字,你总要说出你的真名吧,这样才能更好。”时佑辰弯下腰,小声地说着,一脸的慈爱,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高冷,简直就像个慈爱的父亲。
“这是怎么回事?”沈念疑惑的问了一句,沈晴苏并没有跟他说过,他也不清楚,只是瞪着一对大大的眸子望向时佑辰,那一对眸子,时佑辰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那是她无数次在睡梦中见到过的沈晴苏。
他怔了怔,也不出声,就这么盯着沈念。
沈念有些不满,觉得这些成年人怎么都怪怪的,说话都不会说话,只好提高了声音:“公平是怎么回事?不知费伯父可否告知?”
“啥?”时佑辰明显是被吓到了,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过来,就看到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公正,就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时佑辰连忙辩解,他也很意外,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为什么会跟沈晴苏扯上关系,肯定是她想多了,她对沈晴苏的思念,让她看到的人,都像沈晴苏,像沈晴苏,像沈晴苏。
“嗯,好。”沈念像个成年人一样,点了点头,撒娇的开口。
“我爷爷说了,如果你不走的话,就得跟我们一起到警察局,我们走一趟,行不行?”时佑辰的声音很轻,沈念这么可爱,让他有些舍不得,但又不得不听他的,原本他还打算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然后问问她的家长,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走了。
“好,我要冰激凌,超大号的冰激凌。”沈念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听到能离开,她就想起了自己最喜欢吃的冰激凌。
“好,等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随便点,好不好?”时佑辰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脸上挂着漂亮的笑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宠溺,他已经开始扮演起了一个爸爸的身份。
“真的吗?”沈念一听就乐开了花,要知道沈晴苏平时吃饭都是有限制的,一星期一次,有时候半个月一次,他还得缠着他好久呢。而今天,他们最爱的冰激凌,就是他们最爱的冰激凌。
他和时佑辰拥抱在一起,激动的大叫:“爹地好,爹地好!”
“爸爸?”他喊了一声。从他认识沈念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她,做梦都想让她喊他一句“爸爸”,而今天,她终于实现了。
“你再说一遍,求求你,我请你吃冰激凌,你喜欢什么尺寸就吃什么。”时佑辰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兴奋地吼道。
沈念有些好奇,她还从来没有在这里做过这样的事情,她将手机举到了空中,开心的咯咯直笑。
昨晚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一句幼稚的话,让时佑辰的心脏无法平复下来,激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父亲的渴望。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忍,时佑辰开心的同时,又觉得很无力,因为时爷爷都开口了,他必须要到警察局把事情弄个明白,所以他直接将沈念扛在肩上,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这是她第二次坐车,沈念并没有害怕,她打开了后排的门,自己坐在里面,等着时佑臣上来。
“先生,你先别急着把儿子送到警察局,我看那小子长得很像你,你说是不是就是五年前小姐失踪的事情?”李叔说起沈晴苏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五年来,他也在偷偷的找她,可是,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也是,小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她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那么多年,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这一次,时爷爷并没有动怒,因为他觉得,沈晴苏就是他的孙儿媳,可是,承认又有什么用,她消失了五年。
时爷爷站在窗前,望着停车场里的一男一女,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这孩子和他们石家还真有缘,怎么就差点把时佑臣的车给砸到了,当时路上那么多车,是不是有缘?
“小李,派人去查一查,那个小孩到底是干啥的?那是不是晴苏的妈妈?”他也很好奇,从认识沈念开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年轻的时有臣,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孙子眼花,而是一种很现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