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们管,管好自己得了,一天天烦死了。”
凌波现在真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从昨天回酒吧看完监控后,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就没熄灭过,好不容易挨到现在打电话。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丝毫不理会叶焕的恼怒,凌波不怕死的询问。
“要你管!!!”
吼完之后,叶焕就把电话按了。
我的钢筋剪呢,她摸摸兜里,真想把这几个人的脑子挖出来一锅烩了。
凌波的电话又不知死活的打进来。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
“当然是酒吧了,你今天来不来了?需不需要我接你?”
“那开门之后来接我吧。”
“你真来啊?”
“干嘛,那你问问什么意思?”
“嘶…”
凌波挠挠头,叶焕有点不解风情吧,以前也没看出来她是个事业型的,跟心爱的人重修旧好不得腻歪腻歪吗?这怎么还拼事业了呢?
其实叶焕想的很简单,她跟钟严确实分开很久了,但是也不能一直亲亲、抱抱、举高高吧。
早上钟严已经诉过衷肠了,是不是就轮到她了,她这些年的际遇还是有些波折的,说出来也挺大跌眼镜的,主要是她现在还不能说。
俩人坐那大眼瞪小眼,会有些尴尬吧,说实话,她现在还不想跟钟严走到赤裸相见那一步,所以她先溜为敬了。
“你有什么意见还是建议?”凌波的反应她也能理解。
“等钟严回来问问他,然后再给我打电话吧。”
“你怎么知道钟严不在?”叶焕第一反应是凌波派人蹲他们了。
“猜的。”
凌波顺嘴胡说,就刚才叶焕的反应,家里但凡有个能喘气的,肯定得出来问问怎么回事,但她那边毫无反应。而且钟严在,是不是得保持点形象。
“行了,你好好待着吧,啥都不用惦记。真有事,我就找你了。”
“哎,等一下。”叶焕叫住正打算挂电话的凌波。
“怎么了?”
“有个事我想问你。”
“嗯,你说。”
叶焕在想,凌波也没有催促她,空气安静了二十几秒,叶焕开口问:“我的那些传闻还很多吗?”
“这个事啊,之前控制的还挺好的,有新的,大家就都忘了。但最近一年,愈演愈烈,平白生出许多版本,还传的有模有样的,关键是没找到出处,怎么了,是不是钟严问了?”
“没有,他没问过,”叶焕连忙否认,“我就是想起来了,嗯…说的很难听吗?”
她装作顺口问出口,实际上竖着耳朵在听。
“只有你说不出口的,没有他们想不到的。你放心,我今天就带人把这事摆平。”
“不用,本来没多大事,大家可能都忘了,你一出手,他们又觉得欲盖弥彰了,本来就是咱们自己放出去的,时间久了就淡了。”
“后悔了吧?当初我就不同意,哪有自污其身,自辱其名的。”
“当初不是想着转移一下大家目光吗?”没想到没完没了了。
“行了,你别管了,我就看着办了,我能不能再问一句?”
“什么?”叶焕觉得凌波没有什么好话。
“你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明明之前还挺抗拒的。”
“我哪有抗拒,我这是有大局观,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还人生苦短,说的好像你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哎呀,行了,属你话多。”心跳有点快,仿佛被猜中心事。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叶焕抿抿嘴,一句一句的,没完了。
“宥哥说,让钟严考虑考虑,骆家也没什么,要不入赘沐家吧,把公司给他管。”
“滚滚滚,谁稀罕你们那玩意,有我在,休想。”
“哎呀这就维护上了?”
叶焕把通话关掉,这么大岁数还异想天开。她将电话扔到一旁。
其实,她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怕她受伤害。这也是她一直抵抗的原因,人生之苦不就是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可惜啊,她抵抗不住,不知道这到底是命运的馈赠还是捉弄。
叶焕从床上跳下来。
妈呀,光跟凌波巴巴了,正事都忘了,还能找到钟严了吗?
她站在阳台上使劲往外看。
结果,啥都没看着。
叶焕看看空荡荡的阳台,想起那天她差点掉下去,钟严一把将她抱下来。
哎,还是出门吧,在家也睡不着竟胡思乱想了。
钟严去菜市场也没着急,一是他想让叶焕再睡会,二是,怕自己忍不住总想贴着她。
他也看得出,叶焕还有些顾虑,而且对亲密接触有些抗拒。
城中村的街道还是那样,钟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熟悉的景象早就不在了,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破败了一些。
菜市场倒还是像以前那么热闹,人声鼎沸。添了一些新面孔,但大多数都面熟,还有几个大妈居然还认识他,打趣的问他去哪里发财了。
叶焕上大学时,他们经常来买菜,他的厨艺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回到骆家后,再没有机会做饭了,不知道有没有生疏,钟严先到生鲜市场买了两条鱼。
回到骆家,他先恶补了一些知识,经济类的、管理类的,家里还提出让他去国外上几年学,他惦记着叶焕,以年纪太大拒绝了,好在家里的长辈们不吝赐教,带着他边学边上手。
那段时间充实、紧张又忙碌,但确实缓解了他的焦虑。
可与那样的日子相比,他好像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生活,也许他本身不是有野心的人。
叶焕像做贼一样跟在钟严的身后,看着他与人交谈,细心的挑菜,笑容真的比阳光还灿烂。
买完菜,看着他慢悠悠的往回走,有种时光如细雨,润物无声,滋养着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早上还晴朗的天空瞬间飘来几块大云彩,阳光逐渐被遮挡,由明亮变为暗淡,像是一场天象的大戏即将上演。
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叶焕拿出电话,是江涛发来的一条信息。
江涛:姐,林汉的妈妈好像生病了,他回来收拾几样东西要回家,我们现在往火车站走呢。
叶焕:好,我知道了,现在过去。
事发突然,叶焕给钟严发了条信息,走到主道上打车直奔火车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