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毕竟是臣弟的立身之本!”
“只是...只是现如今他们怕是也瞧不上臣弟了。”赢武自嘲一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别人麻烦,最后差点被别人掐死。
落荒而逃!
他若是摊上这么个将军,他都得觉得自己此生无望了!
毕竟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嘛!
他这当老大的都让人欺负了。
青州卫还不得被欺负死啊!
“还是那句话,青州卫理解你的苦衷。”
“在军中杀人,那后果只会更惨!”
“你能及时收住刀,反倒显得有勇有谋。”赢战继续奉承道。
赢武苦笑着摇摇头,依旧觉得无地自容。
甚至赢战越替他辩解,他越觉得无地自容!
毕竟赢战若是不觉得他丢人,又怎么会特意过来宽慰他呢!
“皇兄,臣弟先一步出发了。”
“臣弟...先去前面等你们。”赢武叹了口气,牵上马顺着路一路往前走去。
他现在是无颜再见青州卫了!
甚至只要想到青州卫的兄弟们,都觉得脸颊一通火热。
赢战看着赢武的背影,深知赢武这次是真的被伤到了。
丢人,丢的不轻啊!
以赢武的性格,在大军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
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是属下也受了这样的侮辱,属下会潜心修炼,总有一日能报仇!”
“能捡回丢了的颜面!”高顺看着赢武的背影,轻轻摇头。
同是为将者,他很懂赢武的心。
在大军面前被人打得跟落水狗一样,那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可惜赢武没他看得开。
他可以输十次,输一百次。
只要信念在,总会有能打赢的那一天!
可赢武只输了一次便没了心气。
终归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子,现在就算成了将军,受的挫折也少了些!
输不起!
“随他去吧,孤不信他一辈子都不敢见青州卫!”
“那样的话,反倒合了孤的心意!”赢战笑着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军中。
军中早已恢复了平静,士兵们吃饱了饭就坐在原地休息。
补给的军粮已经送来了。
现在只等青州卫前去采买精饲料的士兵回来就可以启程!
因为青州卫的北蛮战马是后送来的。
所以一路上准备的补给军粮和精饲料根本没他们的份。
只能每到一座城池就买一次。
八千匹战马所需的精饲料,哪里是一座小城能够供得起的。
所以每次都要去好久,没有精饲料就买麸子,买各种战马可以吃的东西。
直到将店里一切能让战马填饱肚子的东西搬空!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赢战还未见其人,便发觉到了不对。
青州卫买精饲料那都是让店家一马车一马车的拉过来的。
而且这马蹄声也不对,断断续续的。
像是战马受了伤!
赢战立马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匹只装备了马鞍的战马冲进了青州卫的营地。
“将军!将军!”
“出大事了!”一阵呼喝声传来。
过了不多时,这名骑在马上的士兵又直奔赢战而来。
这名青州卫士兵明显是想找赢武的。
可惜赢武早就面子掉了一地,不敢见人跑了!
“太子殿下,出大事了!”士兵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他一路骑回来的战马也因受伤倒地不起。
赢战这才看到,战马肚子上多了一道口子,肠子险些都流出来了!
肚子受了伤,加上这一路的快马疾行,这匹马活不了了。
“怎么回事,说!”赢战冷着脸站了起来。
大乾境内,青州卫的士兵受到了攻击!
这是在挑衅大乾的威严!
“属下听命带人进城采购战马所需的精饲料。”
“又害怕惊扰了百姓,便脱了军装也没带武器,战马的铠甲也全都卸了下来。”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属下采购完精饲料便准备出城,却在城门外被拦了下来。”
“锦县的守备军认出了属下骑的是北蛮战马,非说属下勾结北蛮,欲要拿属下以及同行军士下狱!”
“属下不从,守备军便动手了!”
“若不是兄弟们以死相护,属下绝无逃出来求援的可能!”
“你没有亮明青州卫的身份嘛!”赢战皱紧了眉头。
“属下出示了令牌讲明了目的,锦县的守备军却说粮草和精饲料早就已经送到了军中。”
“非说属下是冒充青州卫前来行骗的!”
“甚至还没等属下辩解,便一刀砍了过来!”
闻言,赢战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按理来说,锦县的守备军即便怀疑他们的身份,也该先派人来问明情况,而不是直接动手!
毕竟有大军路过锦县,谁敢保证他们是假冒的青州卫!
万一是真的,锦县的守备军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再者说了,青州卫各个人高马大,更是几十人一起出动。
一个小小县城的守备军怎么会让他们全军覆没!
此事,实在是蹊跷!
他也是真不想管!
只可惜赢武不在,这又是出了人命的大事,他不管不行!
“所有人上马,去锦县救咱们的弟兄!”赢战迅速牵来一匹战马,翻身骑了上去。
大军无一不敢不听赢战的命令,迅速收拾好东西骑上了马。
唯独那跑回来的青州卫士兵跪在战马身旁,一脸心疼的问道:“殿下,它怎么办啊。”
“怎么办?杀了吃肉。”
“也算是给它一个痛快。”赢战果断的下令。
这战马伤了肚子,基本没活路了。
就算侥幸活下来,未来也没办法再冲锋陷阵。
“什么!”青州卫士兵闻言,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一匹好的战马,就相当于在战场上可以相互托付性命的战友!
这肉,他怎么吃得下去啊!
“你不杀,它也只能死。”
“给它一个痛快吧。”
“但你要记住是谁杀了它!”
“你要记住你的刀,下一个该砍向的人是谁!”赢战说完便打马离去。
留下的青州卫士兵抱住战马的脑袋,眼睁睁的看着战马充满灵动的眼睛中流出一滴眼泪。
“对不起。”青州卫士兵接过了递来的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