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吟双一怔,随即咬牙切齿道:“妹妹可真是爱‘开玩笑’。”
“是吧?姐姐也应该多向我学学,整天板着个脸多不好啊,跟哭丧似的。”
哭丧?
她在讽刺她。
“好了,姐姐的歉意我收到了,姐姐请回吧。”
“好。”
武吟双早就巴不得离开这里,听她一说,便摇摇欲坠的回自己房间了。
她的背影一消失,刚刚还含笑的女人眼神一瞬间变得冷漠。
午后,周玉柔再次召见了武轻月。
“轻月,你这些天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回娘娘的话,臣女住的还习惯。”
“习惯就好,那就多住几日吧。”
“多谢娘娘的好意,还是不用了。我自小生长在宫外,突然来到这皇宫里,还真有些不适应。臣女想回家。”
“不急,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
“太子殿下到——”
她眉心一凝:萧慕衡怎么突然过来了?
周玉柔喜道:“快请太子进来。”
萧慕衡走了进来,看到一旁立着的女人,佯装一喜:“轻月也在!”
她瞬间了然。
她说怎么突然召见她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轻月不必跟我客气。”
“殿下是储君,臣女不敢放肆。我跟殿下也没见过几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殿下还是连名带姓唤我的好。”
她的话,引得萧慕衡脸色有点儿难看。
“本宫与轻月一见如故,想必太子也是。轻月,你太见外了。”周玉柔压下心底的不悦,打圆场道。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两个人。
“娘娘!”武轻月正色道:“臣女是一个懂礼义廉耻的人,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还请娘娘莫要强求。”
这句话,明戳戳的指他们母子俩个不懂礼义廉耻。
“轻月!”萧慕衡气急:“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为她好?
搞笑!
“衡儿!”
周玉柔拦住他:“轻月年龄小,不懂事,本宫不怪她。”
这母子俩,为了她身后的武府,还真是能屈能伸!
“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不像本宫,年龄大了容易乏。既然衡儿来了,就由你陪陪武小姐吧。”
这是明晃晃的撮合了。
“是,母后。”
周玉柔带走了所有婢女,只剩萧慕衡和武轻月两个人。
“殿下,你和皇后两个人,是在唱双簧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慕衡装糊涂。
她嘲笑:“你懂的。”
萧慕衡被她看穿心事,有点儿下不来台,薄怒道:“我母后乃是萧国的皇后,你竟敢嘲讽于她。若她真怪罪下来,你觉得武侯能护住你?能护住武家?”
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
她幽幽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这人、、、还有理了?
萧慕衡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殿下还有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没有。”
“那殿下告辞。”
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周玉柔等她一走,就坐不住了。
“衡儿!”她气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儿臣惭愧,不知该跟她说什么。”
宫里的女人见到他,都是恨不得往他身上扑,他根本不需要花心思讨女人开心;突然来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哄。
“本宫给你创造了机会,你不好好把握,你知道她身后的武家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吗?”她一脸恨铁不成钢:“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一定要得到她!只有得到她,才能得到武侯的支持,你才有可能登上皇位!”
“母后,儿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你退下吧,本宫乏了。”她一脸不想多说。
“是。”
武轻月走出了未央宫,差点儿与一个男人相撞。
是他?
“这位大人请留步。”她叫住了他:“大人为何神色慌张?”
被唤住的男人正是那晚在萧朝阳的寝宫见到的太医。
男人一看是个生面,也不敢怠慢,在这个宫里,哪个不是身份尊贵?
“回小姐,我要赶去长乐宫。”
长乐宫,萧朝阳的寝宫。
“大人是太医?”她故意问道。
“回小姐,是的。”
“那大人为何这般神色?”
太医想起这两日在长乐宫受到的气:“小姐有所不知,本官遇到一件棘手事。”
说着,他把长乐宫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治好公主的脸;若是再治不好,我就......”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武轻月知道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大人可有把握?”
“并没有。”
她下的毒,本就不是那么好解的,她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今日遇到我,算你幸运。”
男人一听眼睛一亮,“小姐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一颗上等的解毒丸,可解百毒;你我也是有缘,我就把它赠与你,你拿去给公主用吧。”
她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
男人大喜,伸手接过瓷瓶:“如若成功,范某定当重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且拿去用吧。”
“多谢小姐。”
男人欢欢喜喜的去了。
她拍拍手,这次下毒就是一个开胃菜,算是给萧朝阳一个小小的惩罚,好戏、都在后面呢。
她避开宫里的守卫,漫无目的的在宫里瞎逛着。
这座城对于她来说,既是牢笼,又是战场。逛着逛着,她就走到了一个偏僻处,这里,她前世没有来过。
恰时一阵笛音从前方悠悠的传来,她感到好奇,便顺着笛音的方向寻去。
笛音带她来到一座破败的房子前,她伸手推了推,门没有上锁,她便推开了门,向里走去。
这里虽然破败,收拾的倒也干净,像是有人住的。
她走到了一座庭院前,笛声也戛然而止!
“你是谁?”
一声惊讶的男音,随后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她嘴上道着歉,眼睛却直勾勾的朝男人看去。
坐着轮椅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