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还是收起了笑容,“其实,传周挺不错的。”
“真的?”
桑昧菀点了点头,就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了。
缘分这种事还是要双方愿意才行。
整整一上午,桑昧菀除了几个特殊的病例,便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专心致志的和白玉禾一起研究孟栀歌的治疗方案。
“昧菀,孟栀歌后脑的瘀血已经堵塞有两个月了,你确定要开颅吗?除了开颅其实还可以做引流的,不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的。”
白玉禾说完,桑昧菀也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但你要知道引流只能保证瘀血清除,却不能阻止后遗症的并发啊!”
“昧菀,就算会有并发症也不会对她的生活有太大的影响的,可开颅的风险你不会不知道?”
桑昧菀放下了手里的病例,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她并不想让白玉禾看到她红晕着的眼眶,“玉禾,穆玮琛一直都不肯让我去云川的墓地,你知道这件事困扰着我很难能让我入睡,如果手术能成功,对我来说利会比弊大的多。”
直到此刻,白玉禾才明白,她并不能清楚的知道桑昧菀在想什么?
白玉禾总觉得在桑昧菀的心里一直有些事情,不像她说的那样简单。
白玉禾站起身走到了桑昧菀的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昧菀,既然你想好了,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我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桑昧菀回头,直接抱住了白玉禾。
晚上下班之前,桑昧菀去找了楼煜国,跟他说手术就定在了三天后。
桑昧菀一走,楼煜国发了条微信给穆玮琛。
而此时的穆玮琛却留在了香树苑。
桑昧菀回到公寓,开了灯,简单的收拾收拾就睡觉了。
她这几天一定要养足了精神,才能保证手术的万无一失。
她心里虽然有手术的压力,但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再难她都要坚持下去。
至于穆玮琛,他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她也管不了太多。
孟栀歌听到自己的手术定在三天后,她靠在了穆玮琛的怀里,央求着。
“玮琛哥,这三天你可以一直陪着我吗?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只是心里有些紧张。”
这次,穆玮琛没有拒绝。
桑昧菀的手机在深夜收到了一条微信。
而等到她翻开手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穆玮琛发来的,告诉她,这三天都不会回公寓了。
桑昧菀轻笑了一下,故作无所谓,她早就猜到了。
也好,这三天没有他,她自己反倒能安心准备手术的事情。
连续三天,桑昧菀都没有回公寓,而是留在了医院。
回到家,自己一个人,难免就又会让她想起穆云川。
在医院,多少能叫她专注一点。
临近手术的日子,就只剩下一天,桑昧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她调了振动,看到穆玮琛的未接来电,又回拨了过去。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你不是也没睡?”
“我在整理手术需要准备的东西。”
突然,那边穆玮琛沉默了。
桑昧菀也没有说话,而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明天有风险吗?”
在桑昧菀的记忆里,这可能是穆玮琛第一次用这样平和的口吻同她说话。
“风险肯定是有的,但我会保证降到最低。”
“不管明天手术结果如何,你都可以去看看云川。”
挂断电话,桑昧菀看着黑了下来的手机屏幕,笑了笑。
既然他开口说了这件事,那么他就不会想着自己给孟栀歌做手术是借口了。
三天后,早上八点,桑昧菀准时出现在了手术室门口。
在手术之前,她还是去见了见孟栀歌。
虽然只是通过照片认识她,但现在看了她本人,除了有一种搞艺术的优雅,还有的就是一种温柔,这种温柔与生俱来。
也难怪,能让穆玮琛为她甘心做那么多的事情。
“孟小姐,你好,我是桑昧菀,你的主治医生。”
孟栀歌穿着病号服,可依然还是透着一股骄傲,“我听玮琛说了,你是她的妻子吧?”
桑昧菀看得出来,孟栀歌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穆玮琛的妻子,眉眼尽是嘲讽。
“是,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手术当中存在的风险,还有我为你准备了两套手术方案,我想穆玮琛肯定也跟你说了,我只是想再来确定一下你的决定。”
穆玮琛从公司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桑昧菀在孟栀歌的病房里,他先是停了一会儿,很快就推门进去。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孟栀歌一下就撞进了穆玮琛的怀里。
在她抱着穆玮琛的时候,余光扫到桑昧菀脸上的表情,让她失望的是,她根本看不出桑昧菀的情绪。
只是和刚才一样,一脸的平静。
桑昧菀其实清楚孟栀歌这样做,只是为了刺激自己。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玮琛哥,桑医生刚才和我说手术有风险,我好担心啊!”
穆玮琛拍了拍孟栀歌,低声安慰道:“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她也是医生,自然也要尊重患者的意愿,不过我已经告诉院长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穆玮琛确实把手术方案都看了一遍,但他却没有告诉孟栀歌会开颅。
孟栀歌从穆玮琛的怀里离开,盯着他的眼睛,问:“那最严重的风险是哪一个?”
“开颅。”
桑昧菀在孟栀歌的身后,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桑昧菀还真看不出来穆玮琛能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桑昧菀!”
桑昧菀两个字刚说出口,就听到穆玮琛大喝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刚才,看着穆玮琛眉眼间露出一种难言的苦恼,桑昧菀确定穆玮琛肯定没有告诉孟栀歌。
但她不同,她是医生,由不得半点的马虎。
听到开颅两个字,孟栀歌握在穆玮琛胳膊上的手,颤抖且冰凉,眼泪也因为心里的恐惧扑簌簌的直往外流。
站在一旁的桑昧菀,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可她心里平静到好似陌生人一样,再看一出默剧。
她自己都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