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冉想，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琳琳妈妈知道了常经理在江城出轨还有一个家这件事。
看来最终琳琳妈妈还是选择了继续维系这个家庭，所以才会带着琳琳直奔江城。
“花花老师早上好，宁宁妈妈早上好。”笑笑爸爸抱着笑笑来到幼儿园。
“哎呀，今天是爸爸送笑笑来幼儿园的啊。”花花老师有些惊讶，平时都是笑笑妈妈送孩子来的，她几乎都没见过笑笑爸爸。
笑笑爸爸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嗯，孩子妈妈今天不舒服，让我送过来。”
这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不自在地看向云以冉。
什么不舒服啊，其实就是不好意思面对宁宁妈妈，所以才让他来送孩子。
云以冉心知肚明，看破却不说破，只是冲着笑笑爸爸礼貌笑笑。
笑笑爸爸这会儿也挺尴尬的，放下孩子，就走了，弄得花花老师一头雾水。
“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纳闷着，牵着笑笑进入教室。
门口，小奶团看着笑笑爸爸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宁宁，你在想什么？”云以冉问。
她发现，从笑笑跟着她爸爸出现开始，这小家伙的眼睛就一直落在那对父女的身上。
“妈妈。”她仰着头，很认真地看着云以冉，“是不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爸爸？”
这……
云以冉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以前，小奶团还小，从出生起身边就只有她和刘姐，偶尔会有男性出现，可充当的都不是爸爸这个角色。
可以说，小奶团从没有在意过爸爸这个角色，而云以冉也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她始终认为，父亲能给予孩子的，她同样可以给予，甚至更多。
难道说小奶团那几天情绪不好，是因为这件事吗？
“宁宁，你为什么这样问？”云以冉有些紧张，第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
小奶团歪着头，她在认真地思考。
以前她一直不觉得没有爸爸是一件多奇怪的事情，直到琳琳生日那天，笑笑说她没有爸爸。她才发现，好像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就她没有爸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就很难受，然后就哭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妈妈说，她不想妈妈难过。
云以冉蹲下来，双眼平视着小奶团，“宁宁想要爸爸了吗？”
小奶团很想点头，她不想看起来很奇怪。可看着妈妈的眼睛，她又摇了摇头。
“我有妈妈就够了！”说完，小家伙像是在安慰云以冉似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云以冉的心在一瞬间软了下来，她将孩子抱在怀里，“妈妈也是，妈妈有宁宁就够了。”
……
与小奶团分开之后，云以冉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无法沉下心来处理事情。
正好许灵子来找她，两人就去工作室附近的餐厅一起吃午饭。
“你怎么了，看到我还闷闷不乐的，我这么美，还不足以让你心神荡漾吗？”许灵子大咧咧地坐在云以冉对面，颇有一种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即视感。
“嗯嗯，荡漾了。”云以冉一个白眼送给她。
“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许灵子认真起来。
“是你干女儿。”
“我干女儿咋啦！有人欺负她？”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云以冉是最爱小奶团的，那么许灵子和刘姐就是第二爱她的人。
“不是。”云以冉赶紧解释，“是她今天突然问我，是不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爸爸。”
云以冉叹了口气，想着小奶团明明很想要爸爸，却还哄着她，安慰她，对她强颜欢笑，她心里面就不是滋味。
“这孩子应该是看到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就她没有，心里面有落差了。”
许灵子沉默了，小奶团爸爸这事是个难题，她也没办法解决。
倏地，许灵子眼睛一亮，“姐妹，要不你再找个新男人吧！你可以心中无男人，但不能身边无男人！”
“不然我让戴利给你介绍个他的同学？青春男大，热情似火，火力全开，你试过就知道了。”
“嗯，弟弟那么好，那你还整天嫌人家戴利烦。好几次，他告状都告到我这来了。”云以冉懒得吐槽许灵子。
一条信息在这时发到了云以冉的手机上，她下意识地点开后，才发现信息是明安朗发过来的。
“谁啊！大中午，男的吗？”许灵子好奇地伸着脖子看。
云以冉没好气地将许灵子的脑袋推回去，“嗯，男的，七岁。”
许灵子一听就知道是谁，无趣地撇撇嘴。
信息既然点开了，云以冉就打算看一看。
这段时间，明安朗时不时的就会给她发一条信息。也许是他知道，打电话她大概率不会接，所以就发信息。即便她从来没有回复过，但他还是会发过来。
【妈妈，爸爸又出差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爸爸这段时间的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他是在想你。我也很想你。妈妈，卫阿姨不在了，奶奶给我找了一名家庭老师。郝老师很聪明，懂得也很多，但她不会法语。妈妈你能回来教我法语吗？】
云以冉毫无波澜地看完信息，关上手机，抬眼就看到许灵子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问。
许灵子酝酿片刻后，才说道，“姐妹，你真不管那孩子了？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他毕竟还小，身边还有那些个大奇葩蛊惑着，好好教的话，以后说不准还能改好。”
云以冉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饮料，语气很平静，“那孩子能不能改好我不确定，我能确定的是，他那时是发自真心的不想我做他的妈妈，也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卫增辉成为他的妈妈。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泯灭的伤害，是一种痛彻心扉的背叛。”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
“那就好。”许灵子缓了口气，身体靠向椅背，“我还担心你一心软，就……”
“就什么？”云以冉笑笑，“就跟明川复合？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又不傻，同一个坑，我不会跳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