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那到时候,棉棉系不系可以纳很多漂亮的皇夫哇?!”
“到西候,棉棉就可以坐拥后宫皇夫三千了,对咩?”
‘哐当’一声。
温馨的父女氛围,瞬间被小家伙这句话打碎。
厉瑾寒满脸黑线,几乎是咬着牙道:“你从哪儿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词的?”
三岁半的小崽子,想什么皇夫呢!
屁股又痒了是吧?
见爹爹生气,棉棉咬着大拇指,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那个……话、话本子里看到嘟……”
厉瑾寒咬着牙,额角冒出一个巨大的愤怒图案。
又是话本子!
看来,是时候得筛选一遍送到小家伙房间的话本子了。
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她。
简直是带坏小孩子!
他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身后的夜子一眼。
没记错的话,那些话本子,是夜子专门找人搜来的吧?
夜子只觉得头皮发麻,脖子一凉:“那个……王爷,属下先去帮瑶竹姑娘熬药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惹不起,赶紧药遁吧!
-
数日后,京城。
厉枭面无表情坐在御书房里,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心腹。
心腹满脸冷汗,死死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
御书房内静的出奇。
气氛压抑,连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
厉枭空洞的望着前方,跟个木偶人一样,有气无力开口。
“朕等了这么多日,就盼着等来厉瑾寒父女俩的死讯。”
“结果,朕派去半道截杀他们的山寨匪徒,连夜跑了。”
“派去追杀的马匪追查数日,追到的是替身。”
“假扮成的乞丐的杀手,都快被饿死了,也没看到他们父女俩真人。”
“最后你说,大师用秘术,查到他们走了海路,还跟朕保证,大师会杀了他们。”
\&朕等啊等啊,等了一日又一日。\&
\&终于等到今天,京城城门守将来报,说厉瑾寒父女,已经抵达城门口,这会儿只怕已经进京了。\&
说到这里,厉枭再也忍不住,抓起手边的砚台,用力往心腹头上一砸:“这就是你跟朕保证的万无一失吗!!!”
“朕真是碰到鬼,中了邪,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你的鬼话!”
心腹被砸地头破血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皇上……事出有因呐!”
“本来,‘那位’大师对杀厉瑾寒和厉棉棉这事,势在必得的!可不知为何,厉棉棉那个小鬼头,竟然杀了大师养了多年的海妖!”
“大师因此遭到操纵术的反噬,身受重伤,必须闭关修炼……”
砰——!!!!
一声巨响。
厉枭气的直接砸了墙角半人高的大瓷瓶。
“你还有脸说!!!”
“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朕!!!”
“你不是说,那位大师术法高强,仅次于国师吗?”
“你不是说他杀一个厉瑾寒和厉棉棉,易如反掌吗?”
“结果呢?”
“一个几十岁的人,连厉棉棉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娃都打不过,丢不丢人啊!!!”
厉枭气的快抓狂了,愤怒的一拳砸向柱子。
手背顿时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疼。
他真的想骂娘了。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
厉棉棉那个小鬼崽子,怎么就这么难杀!!!
自从她来到京城,回到厉瑾寒身边后,他就没有一天安生过!
先是国库被盗,再是母妃供奉魔神被厉棉棉发现,被他们抓走了。
再后来,就是干啥啥不顺。
各地递来的折子里,个个都是怨声载道,说老百姓们怨气深。
最可气的是,折子里居然还有地方官员夸厉瑾寒的,说他的封地荒南,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富庶,已经脱贫了。
还说要他这个当皇帝的,效仿厉瑾寒的做法,造福百姓!
听听,这像话吗?
这不是要活活气死他吗?
要不是厉棉棉治好了厉瑾寒的腿,自己也不会病急乱投医,一时脑子发热,让厉瑾寒回荒南。
本来想着能在回荒南的路上刺杀他。
结果倒好,人非但没死,还和厉棉棉一起,破了牧野县的孩童失踪案!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都传到京城来了!
现在,人人都夸厉瑾寒仁慈,心善,心有大义,说他厉枭是个暴君,德不配位!
即便他杀了好几个散步传闻的人,还是止不住老百姓心中的怒火。
现在,民间对他厉枭的怨气越来越大,对厉瑾寒的呼声,反而越来越高了。
为君者,不得民心,迟早要亡!
厉枭咬着牙,眼里怒火中烧。
他严重怀疑,厉棉棉那个小兔崽子就是他的克星!
若不是她治好了厉瑾寒的腿,还除掉了厉瑾寒身上的吸运煞,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杀了她,难以消除他心中之恨!
“皇弟!!”就在这时,厉上凰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厉枭身形一凛,猛然回头:“皇姐?你怎么进宫了?”
厉上凰穿着一件厚斗篷,快步走了进来。
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眼眶乌青,惨过做鸡的脸。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被太后的人盯着,日日在公主府吃在念佛,给厉棉棉抄写经书。
每日吃的是没有荤腥的斋饭,睡得是蒲团,过的比乞丐都不如。
最重要的是,她女儿厉锦绣在肥牛寨受了惊吓,得了失心疯。
一到夜里就尖叫,狂吼,发癫。
吵得公主府上的人,夜夜不得安宁。
她已经快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现在整个人走路都是飘得,风一吹就能倒。
“皇弟,皇姐是偷偷进宫的,长话短说。”
厉上凰走到厉枭面前,从衣袖里拿出一瓶毒药,语气阴森。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牵机楼弄来的剧毒!入口即死!”
“厉瑾寒和厉棉棉不是回京了吗?据可靠消息,母……西太后也被他们带回来了!”
厉枭身形一震:“当真?”
“自然是真的,皇姐的眼线遍布全京城,我的探子亲眼看到瑾王府的护卫,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进了瑾王府。”
“他偷偷跟上去看了,确认那人……”说到这里,她谨慎的压低声音:“那人就是我们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