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先祖率领的那支起义军,就是所有草台班子里实力最强的。
后来厉家先祖的队伍越来越强大,最后一路杀进前朝皇都,亲手砍掉了狗皇帝的头。
后来在各地起义军小头领的推举下,厉家先祖成功当上了皇帝,成了大楚的开国楚帝。
楚帝性格刚正不阿,善良直率,爱助人为乐,打抱不平。
当了草莽皇帝后,他也没有居功自傲,刚愎自用,而是虚心请了夫子,学习各种治国理论。
他还恢复了前朝皇帝废除的‘科考制’,让大楚的寒门学子能有出头之日。
他在位的几十年,坚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通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把前朝腐蚀烂掉的江山恢复正常。
不仅如此,楚帝还培养了一位十分有才华、仁义爱民的继承人。
楚帝死后,大楚的第二位皇帝启元帝便继承了楚帝的衣钵。
在启元帝的治理下,大楚直接开创了第一个盛世,史称‘启元盛世’!
正是因为有了先祖们的积累,大楚才能兴盛了两百多年。
想到这里,太上皇不禁深吸一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以史为鉴,谨遵先辈们的教诲和遗训,就可以让大楚长盛不衰。
可谁知,他的孩子,竟然会被许婉狸猫换太子,把厉枭这个坏种换到皇家来了。
还险些害死他精心培养的最优秀的继承人,鸠占鹊巢,把大楚江山占为己有!
太上皇越想越气。
气自己眼瞎,居然没识破许婉的奸计。
更气自己脑子不好使,居然被许婉母子俩耍的团团转!
要不是有小棉棉在,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只怕他们母子俩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厉枭一心都在即将完成自己的‘宏伟计划’上,根本没注意到太上皇和太后的脸色不对劲。
他激动的看着寺庙方丈,道:“慧园大师,离国师大人出关还有多久?”
“阿弥陀佛,大约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厉枭眯了眯眼睛,眸底暗光微闪。
偷偷给角落的侍卫营营长递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示意,趁着众人不备,偷偷走了出去。
见心腹离开,厉枭嘴角的阴笑更浓了。
他轻蔑且鄙夷的扫了厉瑾寒和棉棉一眼,随即扬声道:“来人,开始祭祀大典,朕先歃血,敬神明,尊先祖!”
话音落下,旁边的小沙弥便端着托盘上来了。
托盘上面,赫然是一把匕首,以及一只装着清水的碗。
李公公立马上前接过匕首,仔细检查,确认无毒后,再双手递给厉枭。
“恭请皇上歃血~”
尾音拖得又长又尖,跟老公鸭撒娇似的。
棉棉听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凑到厉瑾寒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小奶音道:“爹爹,时机来啦!”
“好戏马上要开锣咯!棉棉有些等不及啦!”
边说边搓起了小手手,一脸等不及的模样,眼睛里都冒星光了。
跟只饿了三天的小奶猫,终于能喝上奶了一样。
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厉瑾寒看得想笑,宠溺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好。”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外等待的夜子。
夜子微微点头,又转过头,朝混在皇家军中,易容成士兵模样的瑶竹递了个眼神。
瑶竹穿着铠甲,带着头盔,瘦小的身子混在队伍里,十分突兀。
但幸好现场人多,没人在意她。
她偷偷抬起右手,朝夜子比了个‘行’的手势。
随即手缓缓伸到伪装成水袋的竹筒边,打开竹筒盖。
竹筒一打开,无数微小到几乎用肉眼看不到的蛊虫,迅速从竹筒里爬了出来。
瑶竹把手放到嘴边,无声的吹了个口哨。
那些蛊虫立马跟听了军令状一样,四下散开,井然有序的朝祭台前的文武百官和四周的侍卫营士兵们爬去。
训练有素的,一只找一个人,爬到脚踝上,张嘴就咬了一口。
蛊虫太过渺小,咬在身上几乎毫无感觉。
众人一心都在厉枭身上,压根不知道,他们都被蛊虫咬了。
见行动成功,瑶竹又无声吹了个口哨,迅速召回蛊虫。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做好这一切后,祭台上的厉枭,正好领着众人跪拜完祖宗牌位,点了香,准备割破手指歃血。
【歃血祭祖】,是大楚开国皇帝留下的规矩。
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后辈子孙不要忘记厉家的来路,不要因为身居高位,就忘了底层老百姓的艰苦。
用肉体之痛,来警醒帝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但厉枭明显不明白这一点。
此刻,歃血仪式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巩固皇权,巩固自己地位的仪式罢了。
而这一点,恰好能被棉棉完美利用!
小家伙眼见厉枭割破手指,将血滴进那只碗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小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原本平静的太祖庙,突然刮来一阵狂风。
霎时间飞沙走石,迷了众人眼。
狂风吹得人衣袂飘飘,都快要站不住脚跟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刮大风了?”
“是啊!今日怎么这么邪门?”
“太奇怪了!为什么偏偏是皇上歃血的时候刮大风?”
百官们正议论纷纷,顾长风突然指着祭台上的那柱香,大声道:“不好!陛下点的香又灭了!来人!快去把陛下点的香重新点燃!”
厉枭一听,猛然回头,脸色顿时铁青如青色粑粑!
果然,他点的那三根香又灭了!!!
该死!!!
不会真的是厉家的列祖列宗们发怒了吧?
不行!他得赶紧结束歃血仪式,恭迎国师出山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厉枭稳住心神,扬声道:“山里风大,这又刚入秋,香火被吹灭也正常!”
“李来福,还不赶紧把朕的血供奉给厉家先祖!”说完,给李来福递了个眼神。
“是!”李来福忙低头,双手将那只装了血的碗呈上,摆在供案上。
随即转身,尖细的声音拔得又高又长:“祭祖仪式礼毕,跪!”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李来福怔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见面前的文武百官惊恐的瞪大眼睛,看向他身后的供案。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