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李功成远远地瞧见李泽言朝着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士兵,带着重要的旨意。
待李泽言将密旨交给宁王后,李功成不解旨意是何用意,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泽言啊,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还带来了陛下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陛下要我们死死守住城池,还要做出一副畏惧敌人的模样来?”
李泽言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解释道:“大伯,这其实是楚世子定下的计策。您想想看,咱们的骑兵与那匈奴相比,实力确实稍逊一筹,如果贸然出城迎战,只怕损失惨重。所以,我们就让他们主动来攻城,等他们靠近到一定距离时,再用火炮直接冲击他们的阵型,将他们的骑兵一举打散、打残。如此一来,就能确保万无一失啦。”
宁王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又追问道:“楚骁?他既然想出这么个主意,为何自己不过来亲自指挥,反而派你来传话?而且,你对这军中事务可是一窍不通啊!”显然,宁王对于楚骁的安排感到十分费解。
李泽言被大伯当众指出自己不懂军务,却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者觉得难堪,他依旧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大伯,依我之见,楚世子大概是希望由我出面,向匈奴示弱。毕竟如今兴庆府有着整整十三万大军驻守,那卜戈本来就不敢轻易发动攻城之战。若是知道我在此处,说不定他还会因为轻视于我而放松警惕呢。”
宁王看着眼前为楚骁说话的侄儿,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要知道,此时身处战场之上,任何决策都关乎着无数将士的生死存亡,岂能像儿戏一般随意指挥?这般做法着实令身为最高统帅的他感到极度不悦。
“罢了罢了,暂且先等等看,待他们开始攻城再说吧。毕竟这火炮的射程的确有些短了,还是等敌军靠近些再开火攻击为好。”一旁的李功成开口说道,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些可都是他李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军队,自然是想要尽可能地保存实力。
就这样,双方竟然就这么僵持住了,谁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三日,眼看着迟迟没有动静,匈奴一方的卜戈不禁心生疑虑,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其实他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下令攻城了,但每次刚有这个想法,都会被身旁的军师格图给拦下来。格图总是一脸严肃地提醒道:“将军莫急,此事恐怕其中有诈啊!”
而就在这时,楚雄带领着三千龙虎军匆匆赶到了城内。见到宁王之后,楚雄赶忙将自家表哥的意思转达给他:“宁王爷,我堂哥说了,如果匈奴能够一直忍着不进攻的话,还请宁王世子出城去对他们加以嘲讽一番,然后迅速逃回城中即可。”
听完这话,宁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瞪大了眼睛怒吼道:“什么!居然要让本王的儿子去充当那活靶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李泽言站到了宁王身旁,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只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宁王,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伯啊,您可得听侄儿一言。楚骁的本事咱们都心知肚明,以他的能耐,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害了堂哥的性命呢?所以依小侄之见,这打仗之事固然由您全权负责,但论及谋略计策,还是听从楚世子的安排更为妥当些。想当初,他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实力强大的柳家军给瓦解掉了,而且己方的守备军几乎没什么损失。如此神机妙算之人,咱们不听从他的建议岂不可惜?”
宁王心中此时正憋着一股无名邪火,虽然他自己也绝无出城迎战的打算,然而一想到楚骁竟然能未卜先知、将匈奴的一举一动都算得精准无误,心里头就不禁感到一阵别扭和不舒服。随后,李明启领命率领着五千轻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向着敌军阵营疾驰而去,试图向对方叫阵挑战。
战场上,李明启与卜戈一交锋,便落于下风。只见那卜戈勇猛异常,手中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几个回合下来,竟打得李明启只有招架之功而毫无还手之力。突然,卜戈瞅准时机,猛地发力一击,险些将李明启直接击落马下。李明启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匆忙调转马头,带领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回城中。
卜戈眼见对手如此不堪一击,顿时士气大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兄弟们,快给我追上去!这所谓的宁王世子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居然妄想逞强耍威风来杀我一个下马威,真是不自量力!今日定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全军出击!”说罢,他大手一挥,麾下士兵们纷纷响应,喊杀声震天动地。
与此同时,格图原本想要出言劝阻卜戈穷追不舍,以免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但无奈军令如山倒,他身为下属,也只得服从命令,率领着后军紧紧跟随接应,以防前方部队遭到那一直坚守不出的李家军的突然袭击。一时间,整个战场局势变得愈发紧张刺激起来……
依旧是那熟悉的配方,铁蒺藜与绊马索,更可恶的是城门前一里之地布满了小坑,许多步卒如坠深渊般直接摔倒在地。宁王见状,怒发冲冠,直接下令用火炮发射,刹那间,火光冲天,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点燃,血肉横飞,如一场血腥的雨幕。
卜戈看着前军的尸体如小山般堆积,已经填平了土地,却执意要继续攻城。李泽言苦口婆心地劝说大伯不要着急出城迎战,而是要等敌军进入城中再打。经过改良的火炮装填速度如疾风般迅速,这炮弹的杀伤力可比箭矢要大得多,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经过一日的浴血奋战,直至黄昏,卜戈见己方死伤惨重,如残兵败将般只能鸣金收兵。而楚雄却如鬼魅般绕到了匈奴的粮草营,冲杀起来,放火之后又如狡兔般迅速逃离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