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瞻在听到父亲的决定后,内心无比兴奋与激动,他感觉自己大显身手、一展雄才大略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立刻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副将王离,责令他迅速整顿好麾下兵马,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并叮嘱一定要紧密配合自己率领的主力部队发起凌厉攻势。
而匈奴浩浩荡荡的十四万大军如同一头行动迟缓的巨兽,向着前方推进着。这缓慢的进攻速度令身为统帅的卜戈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心中的不满与焦虑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难以遏制。
他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逐渐回暖,各个部落对他施加的压力将会与日俱增。倘若不能尽快取得一些实质性的战果来封住众人的悠悠之口,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弟弟达吉毫不留情的反噬以及大宁人熊熊燃烧的怒火。到那时,所有的责任都会被推到他一人身上,而他也将无可避免地成为那个可怜的替罪羔羊。
“格图!立刻下令全力进攻灵州城,务必速战速决!”
卜戈怒不可遏地吼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空中炸响,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能够直冲云霄。此刻的他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场战争的胜负结果不仅关系到他能否顺利登上下一任单于的宝座,更决定了他未来的命运究竟是荣耀加身还是沦为千古罪人。短短二十天内,一切便会见出分晓。
与此同时,远在灵州城内的楚骁已经悠然自得地睡了好几天。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道以匈奴目前的实力想要攻破拥有强大火炮防御的兴庆府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转移目标,转而攻打相对容易突破的灵州城。如此一来,既能找到一个暂时安稳的落脚点,又可以切断兴庆府的后路并截断其支援路线。然而,正当楚骁还沉浸在自己的盘算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堂哥!大事不好啦!匈奴大军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咱们灵州城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如今城里仅有一万五千名守军,就算算上那三千精锐无比的龙虎军,这点兵力也是绝对无法抵挡住他们的猛烈攻击啊!”
楚雄心急如焚地接过斥候送来的紧急军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寻找楚骁共同商议应对之策。然而,当他踏入房间时,却被眼前所见惊得一时语塞——只见堂哥楚骁正悠然自得地斜靠在椅背上,脸上流露出一副惬意无比的神情。
楚雄望着楚骁这般悠闲模样,心中愈发焦急起来。这时,只听楚骁懒洋洋地开口道:“堂弟,你如此着急作甚?难不成那匈奴的战马还能长翅膀飞上来、或者直接爬上咱们这高耸坚固的城墙不成?依我看,你只需带人前去将他们那些攻城用的军械给尽数毁掉即可。哦对了,这儿还有一些火油和火药,你带上龙虎军趁夜摸黑去偷袭他们的辎重营地。记住,千万别贪恋杀敌之功而贸然行动,只要能成功摧毁掉对方的军械就行。”
楚雄听完这番话,虽然觉得不无道理,但心中仍有顾虑未消。他皱起眉头说道:“堂哥,虽说你分析得头头是道,可那宁王毕竟与当今陛下并非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倘若关键时刻他未能及时出兵增援我们,那可如何是好呢?”
楚雄仿佛突然间开了窍一般,头脑变得灵活起来。实际上,这其中的缘由还要追溯到当初柳刑风在西北时所施展的阴险招数。那时,柳刑风故意设下陷阱,诱使楚雄的父亲楚云玄亲自前往迎战尔木容。幸运的是那一次,楚云玄最终侥幸取得了胜利。
“李泽言如今不就在此处么?除非他压根儿不想回到京城去见那吴思晴了。毕竟陛下可是他的亲伯父啊,但宁王可并非如此亲密的关系。倘若真的因此产生了隔阂与嫌隙,宁王恐怕会被世间众人唾骂一辈子!”
楚骁胸有成竹地分析道。他对宁王的性格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单从宁王厉兵秣马多年,却从未因外敌入侵之事而为难景初帝这一点来看,便足以证明宁王乃是一个深明大义、顾全大局之人。
听到堂哥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楚雄不禁心生惧意,脸色微微发白,嘴里嘟囔着说:“堂哥,你该不会也像这般来算计我吧?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呀!”言语之中满是惶恐和不安。
楚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堂弟。平日里看起来木讷迟钝、毫无心机的楚雄,此刻竟然对他有所防备,这着实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楚骁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告诫道:“我说你小子,搞什么名堂呢?瞎嚷嚷些啥玩意儿!少在这里废话,赶快给我滚去偷袭那辎重营!只要成功了,你就能风风光光地回去领功,然后顺理成章地把西北那边的事务接手过来。如此一来,也能让三叔安心在家享清福,好好颐养天年。还有啊,趁机把那安雅公主娶进门,往后你就再也不必忧心银钱和军粮的问题!”
然而,楚雄听到这番话后,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他带着些许惊恐说道:“堂哥,我不去了!万一我没战死在沙场之上,反倒活着回去娶亲,那非得被那个疯婆娘给折磨死不可!”
楚骁闻言不禁一怔,心中暗自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唯命是从的堂弟这次竟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于是,他追问道:“那李雅楠到底哪儿招惹你了?不就是脾气急躁了点儿嘛,至于让你如此害怕她?难道说……你其实是惧怕匈奴人,所以才不敢去偷袭那辎重营?我们堂堂龙虎军的三千精锐之士,难不成还会怕那些匈奴的傻大个儿不成?”
此时的楚骁满心疑惑,他实在想不通,一直以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堂弟为何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有了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甚至还学会了反驳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