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娘是明事理的,活了这么大年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徐茂公想要挑拨着罗士信。
她这个傻儿子就是一根筋,一旦被人挑拨,定然是要去拼命的。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秦琼明面上是杨林的义子。
武信她也听秦琼讲起过,是杨林孙子般的人物。
有这么一层关系,更不能让傻乎乎的罗士信去寻武信的麻烦。
她招了招手,原本暴躁的罗士信放下徐茂公,乖乖来到跟前。
“士信,此事谁也不怪,你老老实实在家即可,敢胡乱出去生事惹娘生气便不认你了。”
“知道了,娘,士信不会惹事的。”
罗士信大块头憨憨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站在秦母身旁。
“道长,老身不知你与武信是何恩怨,还望别把士信这个痴儿扯上。”
秦母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茂公,出家人讲究的便是修身养性。
此人精于算计,连痴儿也不放过,实在是不像出家人。
“呵呵……”
徐茂公讪笑一声,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可惜了,等武信回到东都在动手便没有这种机会了。
“叔宝,尤俊达之事我会去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单雄信也想明白了,他们与罗成的纷争都是从尤俊达开始。
“单二哥,罢了,我知道尤俊达为何对我有气。”
秦琼摇摇头,此事不追究了。
大概是尤俊达觉得他卖友求荣,致使武信来到武南庄,这才想要报复于他。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传枪递锏天知地知。
除了他和罗成以外,再也无人知晓,尤俊达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莫非世上真有隔墙有耳一说,那日后为人处事更得小心一些了。
“那叔宝你便歇息吧,我也带着他们回去了。”
单雄信此行本就是为了祝寿而来,事完之后便离开。
现在寿诞被搞砸了,待在这里无益。
“好,我送送单二哥。”
秦琼从下了榻,一路将单雄信送到了县外。
只是徐茂公一直跟着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叔宝啊,我想多留在历城县一段时间。”
单雄信一行人已经走远,徐茂公缓缓说道。
今日之事全都是武信搞出来的,就连先前离去的绿林中人被杀,也是武信嫁祸给罗成。
此事过后,罗成彻底不可能因为秦琼,而与绿林之人有牵扯了。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武信绝对不会放过他。
单雄信等人的武勇保不住他,只有待在历城县里,依靠秦琼的身份,罗士信的武勇才能活命。
“道长想留在这里自然欢迎。”
秦琼并未有驱赶之意,不就是多一双碗筷的事。
“牛鼻子老道……”
程咬金看着远去的徐茂公,暗中咬了咬牙。
这狗贼挑拨罗傻子杀侯爷,那他临走之时也得让其好看。
回到家中,秦琼累了一日,身心俱疲,想着歇息一会儿。
只是他怎么也找寻不到义子秦用,赶忙前往秦母处:“娘,可曾见过用儿?”
“用儿跟着你们一起出去了。”
“什么!”秦琼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他亲自将单雄信送走,身旁跟了谁能不知道吗?
自始至终,秦用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过。
“坏了。”
秦琼猛然反应过来,罗士信脑子混沌,秦用可不是。
他们与徐茂公之间的交谈,秦用一直在场。
什么尤俊达,武信之间的事也知道个大概。
秦用该不会偷偷去追杀武信了吧?
秦用的本事他知道,虽说比他要厉害一些。
可面对武信,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巨真,你可知武信与尤俊达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西走了。”
连明一直帮着秦琼送往来客人离去,自然知道武信与尤俊达的踪迹。
“好。”
秦琼不再犹豫,当即牵了家中的马匹,出了历城县官道一路往西。
无论秦用是否追武信,他都得亲自去找上一找。
武信地位尊贵,连他都不能冒犯,更别说是秦用了。
万一二人真打起来,武信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侯爷,抱歉了,这马跟着我许久了,一直都舍不得换。”
回东都的路上,尤俊达骑在老马身上,颇为的无奈。
“正好等等咬金那个憨货,不急于一时。”
武信人在这里,思绪却飘远了。
这一趟收获爆表,六象之力的加持之下。
他不在乎自己力气到底有多大,总之没有人比他的力气更大。
宇文成都和李元霸之间是宿命之敌,一人死另外一个活不了,他可没这么多限制。
他想杀谁就杀谁,管他什么鸟宿命,他根本不怕这些什么神啊,鬼啊的东西。
能形容他的只有俩字,无敌。
“站住!”
正当武信还在神游天外的时候,一道喊声将他给拉了回来。
尤俊达转过头,见来人有些眼熟。
不就是秦琼身边的小孩么,他瞪着眼说道:“瞎喊什么,叫谁站住呢?”
“你们谁是武信,谁是尤俊达!”
秦用趁这时间策马而过,直接来到了武信的前头。
“找本侯何事?”
武信盯着秦用坐骑上挂着两柄铜锤,这小子出门带兵器,来找茬的是吧。
“你就是武信?”秦用目光一凌,眼中杀意纵横:“听闻你是天下第一猛士,某特来讨教一二!”
此次来追武信,他第一是帮义父出气,解决这个搞砸了寿诞的人。
第二,便是义父曾经提起登州与武信比武,武信十分厉害。
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他的武勇在义父之上,不代表他也打不过武信。
什么天下第一猛士,那是他没有去参加比武罢了。
“讨教?”尤俊达当即便不愿意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也配与侯爷比武,赶紧滚!”
武信抬起手,制止了尤俊达的怒骂。
他手痒痒的很,也很想跟人过过招。
“跟我比试可不是讨教。”
秦用问道:“那是什么?”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武信看出这小子眼中的杀意,说讨教他可能会因为秦琼的关系,留那么一手。
但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就没有留手的必要了。
尤俊达想要表现一番,说道:“侯爷,让我来收拾这小子,何必劳烦您亲自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