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的信息,王大喜在脑海中找到了一些。
这老爷子是位老红军,走过长征,杀过小鬼子,也参加过解放战争。
等到仗都打完了,这位堂兄就回到了老家,重新过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
在前主的父亲过世时,王大福也曾来看过王大喜和他母亲。
五十多里地,两条腿走来的,还给他们母子带来了家里攒的鸡蛋。
听王红军说,老爷子的病拖了很长时间了,因为家里困难,他一直拖着不进城看病。
前两天家里人好说歹说,这才答应来了,结果一检查就出问题了,必须得手术。
他们家本来就困难,手术根本拿不出钱,老爷子不打算治了,王红军过来找王大喜是没敢告诉他家老爷子的。
听了王红军说了个大概,王大喜直接问道:“差多少钱?”
“七十…不五十就够了,我们家还能想办法凑些。”
王大喜没说什么,直接去了睡觉那屋,过了没一会从里屋出来了,对王红军说道:“走,我跟你去医院。”
王大福住的医院,就是之前王大喜下棋把那个老头气倒了送的医院。
和王红军进了医院后,王大喜什么话都没说先去交钱。
然后才和王红军去看望他那位上了岁数的堂哥。
当王红军带着王大喜进了病房时,躺在病床上的王大福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爷子也是个火爆脾气,抓起床头柜上的茶缸就朝王红军扔了过去,“不是说了别麻烦大喜嘛,你小子敢不听我的。”
“二哥,别这么说啊,咱们也是一家人,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
王大喜说着,来到病床前坐下,和王家的人都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劝慰起躺在病床上的王大福。
王大福对以前的王大喜多少还是了解些的,他看着王大喜也不客气,张口就训道:“你小子什么吊样我不清楚嘛,自己一个人能过活就不错了,这事告诉你干什么,你听了后也跟着上火。”
王大喜听到这话心里一点恼火的念头都没有,笑呵呵的就说道:“二哥,别这么说,我现在比以前强了。”
两人说话间,王大福的大儿子王宏斌也就是王红军的老爹赶了回来。
他是回村里凑钱的,也不知钱凑了多少,借了一圈后就着急忙慌的又赶了回来。
见王宏斌回来了,他的老婆就急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怎么样?借了多少?”
王宏斌无奈的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王大喜就说道:“钱的事不用操心了。”
王宏斌这才看见坐在病床旁的王大喜,一时间有些发懵,显然没认出王大喜。
王宏斌的老婆急忙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句,王宏斌这才打招呼道:“三叔,您来啦。”
听到王大喜刚才的话,王大福无奈道:“钱你垫上的?你小子哪来的钱?出去借的吧?”
“二哥,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我有工作了,兜里还是攒下点的。”
……
王大喜一直在医院陪着王大福待到夜里十一点多。
临走前他还把王宏斌单独喊了出去,又给了他一些钱和粮票后这才离开。
转眼到了第二天,王大喜起来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打拳,他直接出了四合院,在早餐店买了些早餐后就去了医院。
一直待到快八点钟,王大喜这才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当王大喜在食堂吃饭时,听说了许大茂的事。
许大茂的放映员被厂里撤了,现在下放到车间进行劳动改造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清楚,但王大喜却十分明白。
不过让王大喜不解的是,这个处罚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后世啊,就是简单的劳动改造,连个处分都没有,这里面有事啊。
下午的时候,王大喜又听说了,傻柱把许大茂给揍了,是傻柱直接去车间堵着许大茂揍的。
听说打得老惨了,要不是有其他工人拦着,弄不好都得出人命。
听到这个消息,王大喜也忍不住笑了,回想起昨晚他在中院看到的现场,觉得这事太正常不过了。
傻柱要是能忍住,或者说隔一天再揍许大茂,那都不是傻柱。
快到下班时,厂里的高音喇叭开始宣布傻柱的处罚结果了。
这货再次被调到卫生队扫厕所了,这一次是半年。
听着喇叭里对傻柱的处分,王大喜又在那感慨傻柱的主角光环了。
要知道因为他王大喜,傻柱可还背着一个处分呢。
这次的处罚算是轻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是杨厂长保了傻柱一手,不然这次弄不好就是开除了。
别说这个年代国营厂不能随便开除工人,傻柱之前已经背了一个处分,再来一个,两个处分加一起,开除他一点也不怨。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王大喜从轧钢厂出来了,先是去了趟医院,陪着王大福在那坐了会后,他这才带着王红军一起回到南锣鼓巷。
医院那边陪护睡觉不方便,王大喜已经和王大福说好了,这些日子王宏斌和王红军就轮流睡他家。
当王大喜带着王红军来到南锣鼓巷巷子口时,正好看见了回来的娄晓娥。
许大茂住院了被傻柱打的,娄晓娥是回来拿东西,晚上得去医院照护许大茂。
当聊到许大茂时,王大喜不由的问道:“娄晓娥,昨晚我走后,你们三个去了派出所,到底什么情况啊?”
“别提了,那女的反悔了,进了派出所又不承认许大茂骗她的,就说两人是一般的朋友。”娄晓娥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王大喜也没意外,毕竟时代摆在这了,那女的为了自己名声,选择忍气吞声也正常。
“那你呢?你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么办,我爸妈都不同意我提离婚。”
娄晓娥没好气的低声说完,停下脚步瞅了眼跟在王大喜身后一声不吭的王红军,对王大喜问道:“这是哪位?”
王大喜想说这是我孙子,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尴尬,于是说道:“我家亲戚。”
王红军倒是没觉得怎么样,直接就说道:“按辈分他是我三爷,我是他孙子。”
听到这话,娄晓娥不禁笑了笑。
辈分这东西这时候还是很讲究的,像王大喜这种岁数不大,辈分却挺高的也不是没有,娄晓娥也见过。
“不是说了嘛,出门在外别喊我三爷。”王大喜白了王红军一眼,自己才多大岁数,被这么喊着,感觉都快入土了。
“不喊你三爷,我喊啥?喊名字?让我爷爷听见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王红军理所应当的说道。
王大喜无语,见王红军一脸认真的样子,也只能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