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的掌心扶住槐荫动来动去的毛茸茸后脑勺，把她往自己的手腕处按了按，用温热的鲜血弄脏她的小脸。

    他的身体烫的不像话，槐荫被困在怀里也感觉到热，软绵绵的掌心去推米米的胸口。

    吃饱了的小吸血鬼大脑逐渐恢复了清明，她看着脸色苍白虚弱的米米有点懵，小小地打了一个饱嗝。

    【我吸血了！】，小鬼很惊讶，低头看着红红一片的衣领发呆。

    她原本还以为血是腥腥的很难闻，但是受吸血鬼体质影响的小鬼对自己的食物做出评价：

    【可是血甜甜的。】

    233跟她解释：【因为你在这个世界是血族，会受到血族体质的影响，对鲜血产生渴望。】

    小鬼懵懵，【可是为什么我之前没有闻到呢？】

    【你没有被初拥，对鲜血的渴望没有那么强烈，只吃简单的食物也能让你饱腹。】

    【再加上布鲁赫亲王沉睡前在你身上施加了屏蔽术，能够隔绝你对血液的渴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道法术现在失效了。】，233检查了一下，也觉得奇怪，【所以你才会突然这样。】

    槐荫舔了舔嘴巴，小手还扒着米米的手臂，看着虚弱的少年有些不安。

    明明她是来贿赂少年的，结果现在少年反过来喂了小吸血鬼一肚子食物。

    “对不起米米。”

    槐荫很小声道歉，看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是有点饿，盯着盯着就下意识舔了上去。

    米米闷哼一声，“姐姐不用管，一会儿伤口自己就会愈合了。”

    槐荫慢吞吞松开米米的手臂，盯着伤口咽了咽口水，乖乖地跪坐在草坪上悄悄看他，沾着鲜血的粉白小脸像是被染上颜料的小玩偶。

    【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了。】，小鬼吸了吸鼻子，紧张地去揪衣摆。

    【我吸了米米好多血，他肯定觉得我是坏吸血鬼了。】

    槐荫蔫巴巴地垂着脑袋，衣角被拽得皱皱巴巴，眼尾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看起来要哭了。

    米米轻抬手指给伤口止了血，双手捧起槐荫小小软软的脸蛋，“明明是我被吸了血，姐姐怎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因为我是坏吸血鬼。”

    小声的哼唧比蚊子声大不了多少，少女颤来颤去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勾得米米心痒，故意附和：

    “姐姐确实是个坏吸血鬼。”

    专门来勾走他心脏的小坏蛋。

    小吸血鬼看起来更失落了，睫羽沾了一点水汽，白嫩的眼皮因为泪水泛上粉意，衬得还没有变回琥珀色的血红瞳孔漂亮的惊人，比她用来贿赂少年的宝石还要晶莹剔透。

    “姐姐问米迦勒的事情，是因为喜欢他吗？”

    米米的语气很轻：“我会帮姐姐的哦。”

    槐荫没想到米米被她吸血还帮她，顿时觉得自己更坏了，挂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的泪珠掉下来，被米米用手指拭走，送进自己的嘴里。

    他似乎有些无奈，冰冷的薄唇轻吻槐荫的眼皮，“姐姐这么爱哭可怎么办呀？”

    若是发现他……

    岂不是要哭成泪人？

    ——

    米米不光给小鬼提供了米迦勒的行踪，两天后还送给了她一件据说是米迦勒最喜欢的衣服。

    槐荫抱着米米送给她的衣服回到房间。

    白金色的丝绸长礼服一直垂到脚踝，上面饰有华丽的刺绣和珠片装饰，袍子下摆装饰着透明的薄纱和漂亮的羽毛，看起来像天使的翅膀，闪闪的金线和细碎的钻石闪着神圣又璀璨的光芒。

    哪里都很漂亮，只是……

    槐荫扭过身去看镜子，表面正经庄严的裙子背后却做了露背的设计，大片大片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腰窝处还连接了一条金色的腰链，会随着走动的步伐轻轻晃动。

    有点像……

    233沉默半晌，摇摇头把脑袋里的废料摇出去。

    大天使长不是庄严与正义的代名词吗，真的会喜欢这样的裙子？

    ——

    米米说米迦勒会在三日后的上午去天使学院不远处的教堂做祷告。

    槐荫换上衣服，来到教堂周围蹲点，还特意带了一顶白色的大洋伞，支在面前当掩护。

    233看着突兀地竖立在鲜艳花丛中的伞顶，觉得这样看起来更明显了。

    【米迦勒出来了。】

    233看的视野比槐荫远，一下子就看到出现在教堂门口的金色身影，连忙招呼小鬼不要再当蘑菇啦。

    槐荫缩成小小一团正在揪草玩，闻言拍了拍沾在裙角的草屑站起身。

    【他的翅膀好大呀。】，小鬼神奇地看着米迦勒身后没有隐藏起来的翅膀，【比我见过的天使都要大好多好多。】

    【天使的年龄越大、能力越强，翅膀就越大。】，233说完突然哼哼一声。

    【千年王八万年龟。】

    【我要去碰瓷了。】，小鬼把洋伞收起来，软绵绵的脸蛋被太阳晒出一点可口的红晕，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头顶的呆毛呆愣愣地翘起来。

    【可是我不会假摔。】，小鬼犹豫地看着米迦勒的方向，小声说话，【那里还有好多人呀。】

    奇奇怪怪的乌列也在那边。

    【没事，你就朝他扑过去就行。】，233给小鬼支招，【他要是闪开你就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躲。】

    槐荫还是有点犹豫，但是眼看着米迦勒离她越来越近，再不去就要错过了。对待任务很认真的小鬼板起小脸，一鼓作气噔噔噔迈着步子小跑了过去。

    跟在米迦勒身后的几位天使长就注意到那位在天界很有名的血族小使仆，迈着慢吞吞的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然后在即将和米迦勒大人擦肩而过时，像喝醉了酒一样幅度很大地晃了晃身子往他的怀里摔去。

    。

    好拙劣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