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棵长相较为独特的树,树冠间有一个明显的缝隙,光亮从中映照下来,使得这棵树的附近比其他地方都稍微亮一些。
甄鳯走到树下,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她上次来刻画的记号,在上面又重新刻画了一下,并在旁边那未写完的正字上又刻下了一画。
“若不是你自己知道自己刻画的标记位置,旁人还真不一定注意到。为什么刻的这么隐蔽?”颜寻不解。
“标记是用来给自己人看的,若是别人看到了记号,很容就顺着方向找到你隐藏起来不愿别人看到的东西,而且若是有歹心,将你刻画的记号抹掉甚至按着你的记号方式改变方向,很容易就让你在这密林中兜圈子迷路。
所以记号越隐蔽越好,这是对自己安全的一种负责,也是你不想你找到的东西为他人做了嫁衣的必要手段。”甄鳯耐心给颜寻讲解到这些必须注意的问题。
两个人在密林中循着记号,慢慢前行,直到两人的源戒都有了一丝悸动,这意味着离那株吸收灵石灵力生长的人参已经不远了。
不同于前面讲述的灵草附近很少有其他植物的说法,这颗人参附近的草木都特别茂盛,也是收了那颗残缺灵石的滋养的问题,不过大部分灵力还是被人参吸收凝聚到了根部。
甄鳯扒拉开那些挡着路的杂草乱枝,不过并没有破坏,轻轻的靠近已经出现在视线里顶着一串红红椭圆小果子的人参。
椭圆的小果子晶莹透亮,长相饱满,预示着这颗人参状态良好。
在绿色的叶子下面有一条红绳,系在人参地面的主杆径上,另一头拴在了附近的一棵树上。
对此,颜寻倒是没啥意外,毕竟流传着采人参要先拴住它,防止它逃跑。
虽然这是个因为传说流传下来的传统,但是既然修仙者都存在了,能长腿跑掉的灵草灵药也不是不可能出现。
“它还需要多久才能吸收完那颗灵石呢?”
虽然甄鳯告知了颜寻大概的时间,但是颜寻还是想知道的更确切些,此刻他脑中浮现出一条信息:按照探测到该人参吸收灵气的速度,那颗残缺的灵石还能提供灵力两年五个月左右。
颜寻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对着戒指说道:“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甄鳯见人参生长无碍,准备退出来,听到颜寻说的这么一句话,不忍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你真是个笨蛋,为什么称我们为宿主,而不是宝物的主人。
源戒戴在我们手上的那一刻,就与我们建立联系,我们脑子里想什么,源戒的器灵都能感知到的。
虽然它们现在的能量只够它们在我们脑海里留下简单的信息,但是也能为我们寻找灵物提供很大的帮助了。
行了走吧,检查完了,我们往回走吧。”
“就这样每个月都来检查一次?”
“是啊,不然不放心啊,这是我三十年来遇到的蕴含灵力最多的东西了,不能让它被别人找到。
要不是源戒提醒我提早采了它会让那块残缺灵石的灵力白白浪费七分之一,我又何必如此费事。
哎,啥时候才能到那种遍地灵气的修行界啊。”
甄鳯将人参附近的杂草又恢复了,且尽力抹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这才沿着原路返回。
两人快要回到山谷入口的时候,在一处发现新鲜的脚印。
甄鳯示意颜寻噤声,小心翼翼跟着那些新鲜的脚印追了过去,虽然不同于他们进山的路线,但是却也是朝着深处而去的。
……
“这他娘是什么鬼地方,你确定你家庄主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趟?”
“没错,我曾经顺着马蹄印找过来一次。
庄主经常骑的马的马掌下面,我做了记号的,这才知道每个月必有一日,庄主会穿上那种草绿色的衣服来这边深谷一趟,肯定有什么宝贝在这里。”
……
前面两道不同人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后面跟着脚印寻来的甄鳯耳朵里,她右手抓紧了刀,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愤怒。
“难道咱们找错了路?你家庄主没进来?”
“怎么可能,我家庄主的马都在谷外的树上拴着呢。”
“早知道该喊来经常进山打猎的老范了,他在林子里经验多。”
“还早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你是怕发现了宝贝多一个人分吧。”
甄鳯越听越恼火,示意颜寻停留在原地不要动,她轻轻一跃,施展轻功,借力树干树枝快速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两人还是非常警觉的,感觉到附近有声音,便大声喊道:“谁?出来。”
不过当甄鳯现身的时候,只是绿色一闪飘过,刀锋已经划过那个陌生男人的脖子,鲜血喷涌出来,他怒瞪双眼,倒在地上,被甄鳯一击毙命。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等只是迷路,无意打扰啊。”另外一个人被身旁同伴的死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向后挪移。
甄鳯这才从上落下,落到了那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熟悉面孔旁:“苏庆林,没想到啊,落栖庄居然会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
我雇佣了你,好吃好喝好衣服养着你们当庄园的护卫,你居然打主意打到老娘的头上了。你,该死了。”
苏庆林见是身着绿色紧身衣服的庄主,连忙跪着爬到甄鳯跟前:“庄主饶命,都是小的财迷心窍,请庄主饶我一命啊。”
甄鳯眼中没有任何怜悯,用刀剑挑起苏庆林的下巴,轻轻一划,苏庆林的脖子上也裂开一道血线。
他双手捂着脖子,绝望的看着甄鳯,倒在了地上。
颜寻依旧等在原地,当他听到那两人后来喊出来的声音时,他已经猜到了甄鳯下了杀手。
本想出声让甄鳯饶他们一命,可是想了想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盲目的善心可能就是在葬送自己的性命。
不得不说埋尸是一件不怎么美好的差事,甄鳯杀了人,却一句“我是女人”,将埋尸体的事儿交给了颜寻。
颜寻用自己的刀,在附近试探了一下土层,找了个好挖的地方,用刀刨了一个将将放下两具尸体的土坑,用土将尸体盖住。
做完这些走向还在一旁监工的甄鳯时,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第一次见横死的人,且亲手埋下他们的尸体,浓重的血腥气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甄鳯嫌弃的撇了撇嘴,往旁边又走了走。
她也想起来她第一次杀人的事情,比现在可怖多了,毕竟那人被她乱刀砍的不成人样了,事后她也哇哇吐了一地,吓的她连尸体都顾不上处理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