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世子说不上来这趟落栖庄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说顺利那是不可能的,总感觉自己第一次被人看得如此轻。
说不顺吧,庄主直接给了一本身法功法,在刘宗师看来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完成拜师的目的,但总是有收获。
真能说到心里的感觉就是一种憋屈,没错,就是憋屈。
作为禹王的儿子之一,被定为世子以后,几乎周围的人都是绕着自己的周围转,各种讨好和恭维简直多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来落栖庄呢?既没有被很轻视,但是也没有被重视,一本功法打发了他们这群王府的贵客?
马车里的世子也是想了不少,稍稍掀开马车的侧窗帘,让一丝微风吹拂过自己,才觉得有些顺畅了。
很快车队回到了王府,世子第一时间还是去见了貌似只有在书房才能见到的父王。
“儿臣拜见父王。”世子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嗯,免礼吧,这么快就回来了,想来是不怎么顺利了。”禹王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这个自小被培养得特别优秀的儿子。
“果然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王,庄主问我是否学习过内功心法,得知我学过后就直接表示她得心法不适合我再习练了。”世子脸上终是表现出一丝被拒绝后的失望。
“这也是无可厚非,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成就必然脱离不了她的功法,不适合便不适合吧。”
“父王您不失望吗?”
“失望什么?本王几次与那女子有所接触,虽不说多了解她,但是她也绝对不会为皇家或者为我等所用,能打好一定的关系,出于情谊能够施以援手的话也足够了。”
“父王您居然如此看重那庄主?”
禹王笑笑,拍了拍手,书房了里突然两道身影显现出来:“暗卫见过王爷。”
两道身影只是对着王爷行礼,对于世子他们是视而不见。
“来,你们两个跟世子说说十年前的事情,也让世子开开眼吧。”
“是,十年前,军队中有个小队长叫贾丁望,他带着队伍去到了落栖庄收些费用想用来给军中添些钱粮。
贾丁望一行三十人,很快便制服了落栖庄里上下几十口人,毕竟庄子里的护卫确实不能跟士兵对比。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庄子里作主的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娃,她虽然小但是嘴却很牢。
其他的下人招供出落栖庄的庄主和公子外出不在庄子里,庄子都是由小丫头管理的。
贾丁望对此也无奈,不见庄主指定是拿不到钱的,所以他将所有下人都锁在了一间屋子里,只逼着厨子给他们做些好吃的犒劳兄弟。
但是贾丁望对于队伍里的士兵并没有管好,几个士兵想要对庄子里的丫鬟用强,也就是此时庄主回来了。
据我们查到的,庄主回来后听到庄子里声音不对立马就潜入救出了那个六岁的小女孩,然后翻墙出去将小女孩交给了在庄子外的那个公子看着。
而后在很短的时间内,那位庄主一口气杀光了除了贾丁望以外的所有人,还专门留了贾丁望一个活口回军中报信。
贾丁望到了王府将事情禀报于王爷,开始时甚至加油添醋想让王爷出军剿灭落栖庄,后来被王爷和孙先生识破后只好将那庄主的原话说了出来。
‘要钱不是这么要的,不是让人带兵将我庄子里的人都抓起来,还敢动我的侍女,这仇结下了,让他小心点,身边若是没个先天宗师护卫,可就要小心脑袋了。滚!’
王爷听了自然也是大怒,正与刘绍天商量如何应对,正当大家都以为那女子是要与王爷作对时,却不料那女子以内力传音说并非想与王爷作对,反倒是直接威胁王爷别再打落栖庄的主意,不然不介意让大军里死几个将军。
说到此,我等二人属实惭愧,同为先天宗师,我等当时已经是宗师中期的巅峰了,却未能发觉那庄主就在附近且用内力传音后仍未能定位到她。
而她却以内力清楚的将自己的意思传到了王爷耳中,可以说若那女子要是行刺王爷,凭借我等二人和刘绍天三大宗师也未必能挡住。
所以王爷才对那落栖庄庄主格外注意,特此下令军队不得再去落栖庄附近,也只是派了些斥候盯着落栖庄。”
两人说完,单膝下跪:“我等有负王爷所望,不能为王爷去除威胁,属下无能。”
王爷笑道:“行了,起来吧,我也没怪你们。本王知道这天底下能人异士无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世子听完感觉大受震撼,他以往虽然知道落栖庄不能惹,但是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这事情这么深。
“其实,那林见峰占了落栖庄我们都知道,但是林忠山对于落栖庄主的厉害并不了解。那庄主威胁了我之后,直接解散了庄子,她自己和公子带着那个小丫头离开了。”
“父王,今日那庄子里装扮的甚是喜气,是为庄子里一个姑娘办及笄礼。”
“哦?那想来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了。可是许了人家?也不知哪家儿郎有此福气。”
“父王,举办的是‘未嫁之笄’,且在孙先生的追问下,那位公子直接说了‘难道女子就一定要出嫁吗’这样的话语。”
“儿啊,这世间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未曾见过甚至是想不到的,你可知我未曾与皇兄开战时,曾偶遇一中年模样的人,你可知他多大了?”
世子不清楚父王为何话题转变的如此突兀,不过也不敢不回答:“儿臣猜想那人中年模样也就三十到五十。”
“不,那人活了两百岁了,本王曾经也不相信,但是他清楚的说出了两百年前一些皇家的隐秘,本王才知道这是真的。”
世子一脸懵逼,有些失态:“怎么可能?”
“世上除了我们还有一种人,叫修炼者,也有人称之为修士,他们并不是武道之人,但是他们却突破了寿命的限制。皇兄一直就在想办法找这些修士,妄想能踏入修炼之途,以求长生。”
“难怪曾有一段时间,皇帝命我父子人寻访封地内的山脉,以求高人。”
“本王遇见的那位修炼者告诉过本王,能供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了,且凡人国度皇帝修炼并非什么好事,凡人界一个人贪恋权柄时间太长,会造就扭曲的品性。
他也曾是皇室中的人,无意中得了师傅点化,踏上修炼之途后就彻底放下了皇室的身份,且不再管这些世俗之事了。”
“父王,那为何?”
“你是想问本王为何不跟着那位先祖踏入修炼?”
世子点点头。
“你这孩子,本王刚说了那位告诉本王能供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了,这就是断了前路。
但是,直觉告诉本王,落栖庄的那位庄主,可能与修炼者有关。不管怎么说,你与她打好关系便好,不可与之为敌。”
世子郑重地点点头:“儿臣知道了。今日,多谢父王指点儿臣。”
“行了,你是我儿子,是将来王府的柱石。不过今日此事切不可对你母亲还有其他兄弟说起。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行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