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宛如银装素裹的茫茫草地上,一位俊朗帅气的男子,犹如恶魔一般捏住了女子那如娇花般的下巴!
只见男子紧紧一只手捏住女子的下巴,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让她感受到了犹如万箭穿心般的剧烈痛楚,喉咙好似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扼制住,无法呼吸!
一股晶莹剔透的液体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她那如秋水般的眼角溢出。
女子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线,仔细看来还渗出不少血,那是刚刚宁轩舟暴力撕扯玉佩划伤的!
女子艰难地吸了口气,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艰涩地说道:“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从小我就一直带着它,还给我!”
她的话如同一缕春风,让宁轩舟那如寒冰般的眼神再次柔软下来,手掌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柳枝般稍微松开了。
陆芷依终于得到了喘息的空间,她立刻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趴在雪地上,痛苦地呕吐起来。
“九……九千岁,请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是陆府的二房嫡女……我外祖是当朝太傅王文渊。”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求。
陆芷依跌坐在地上,用手扶着自己的脖颈处置艰难的开口,向宁轩舟恳求道。
她注视着九千岁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同时想着自己是否已经命不久矣。
然而下一刻,宁轩舟却突然蹲下身子,用手帕轻轻擦拭掉陆芷依脸上的脏污,随后用大拇指抹掉她嘴角的血迹!
然后将手帕递给她。
这个举动让陆芷依心中的紧绷感更加加剧,她颤抖地接过了手帕,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宁轩舟又一次捏住了陆芷依的下巴,凑近她的面庞,四目相对。
这一刻,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交汇,让两人的心都跳动不已!
陆芷依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她眼神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的恐怖在心头蔓延。
宁轩舟哪有心思去揣测陆芷依内心的想法,他只是痴痴地凝视着她那满脸污垢却依旧如春花绽放般迷人的容颜,似乎想要从中确认些什么。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三五岁时那个小丫头的模样,粉粉嫩嫩的脸庞,宛如初绽的花蕾,可爱至极。
然而,这些年来,他早已在杀戮中沉沦,甚至变得冷酷无情、麻木不仁,但是眼前的女子却如同一股清泉,在他干涸的心田泛起了一丝涟漪!
“咳咳咳……”
突然,陆芷依像被狂风摧残的花朵般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只觉胸口如被重锤猛击,剧痛难忍,呼吸也变得愈发困难。
陆芷依瞪大了双眼,如溺水之人般努力伸出双手,妄图抓住宁轩舟的袖子,想说些什么,却又如同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宁轩舟见状,赶忙松开了她。
陆芷依如凋零的花瓣般跌坐在雪地上,她刚刚才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历经九死一生重获新生,却又不幸地遇上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此刻,她早已虚脱得如同一滩烂泥,方才那激烈的战斗,早已让她伤痕累累,全身剧痛难耐。
刚刚险些成为狼口之食,又被眼前这个看似柔美实则如恶魔般的男人掐得几近窒息,差点命丧黄泉!
此时此刻,她那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断裂!
她直接崩溃,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地指责着。
她的哭声在寒冷的雪地上空回荡,犹如杜鹃啼血,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
“我不就是迷个路,何至于此啊?呜呜呜……”
“呜呜呜……我差点就被野狼给吞了!呜呜……”
陆芷依边哭边诉说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下。
“你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更是能主宰我生死的存在,可我从未有半分得罪于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啊!呜呜……”
泪水如喷泉般汩汩涌出,陆芷依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割裂,她感到无比的委屈。
为何老天要如此戏弄她,她历经千辛万苦才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好不容易狼口脱险以为得救,又遇到这么个变态杀人魔,这到底算什么!
陆芷依本是陆家二房的嫡女,她的母亲乃是当今太傅王文渊唯一的嫡女。
太傅还有一子,乃她的舅舅王彦兵,官居大理寺卿之位。
王彦兵仅有三子,并无一女,陆芷依在双亲在世之时,犹如他们掌中的璀璨明珠。
然而,一夜之间,她的父母兄长皆不幸遭遇厄运,战死沙场,独留陆芷依这一孤苦无依的幼女。
即便失去了父母的庇护,陆芷依却依仗着王太傅的赫赫声名,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快活,无人胆敢轻易招惹于她。
只可惜,她遭陆家蒙骗,与王家渐行渐远,乃至断绝联系,此等想法着实愚不可及。
陆家的大房和三房倚仗父母、王太傅的关系,在朝堂之上混得如鱼得水,而她不过是他们所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呜呜……为何……为何……你们总是欺凌于我?”
她的嗓音颤抖如风中残烛,凄然问道,“我不过是想安稳地生活……”
心口处猛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的心仿若被万箭穿心,意识瞬间陷入混沌。
“轩哥哥……我好痛……”
“大哥,我好想你……”
陆芷依的声音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助,恰似一只受伤的孤雁在哀鸣着渴望温暖的港湾。
“呜呜……娘,我好想你……”
宁轩舟的眼眶湿润得犹如决堤的洪水,他深深地体会到了陆芷依梦呓中的孤独与眷恋。
\&轩哥哥……你在何处?”
“爹,娘,你们为何舍弃依儿……”
陆芷依的声音颤抖得好似风中落叶,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恐惧。
宁轩舟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紧紧攥住拳头,听着陆芷依时断时续的呢喃,心如刀绞,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奔涌而出。
这种感受恰似万蚁啃噬,又如泰山压卵,令他几近窒息。
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摩挲着陆芷依额头上布满汗珠的娇嫩肌肤,嘴里轻声呢喃道:
“傻丫头,莫要怕……我在这儿呢。”
宁轩舟温润的嗓音恰似一缕春风,悠悠拂过陆芷依的心田,让她领略到一丝抚慰与依傍。
宁轩舟凝视着在风雪中瑟瑟战栗如寒风中娇弱花朵般的陆芷依,他如疾风般飞速褪下身上的裘皮披风,小心翼翼地宛如呵护稀世珍宝般披在了陆芷依的身上,将她紧紧拥入那温暖的怀抱中。
这一幕恰好被正在外面出宫的陈婉婉瞧见,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如毒蛇般讥诮的笑容!
她匆匆转身,如逃窜的兔子般朝营帐走去,打算将这个消息如瘟疫般散播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陆芷依陡然惊醒,她匆忙地推开宁轩舟,面庞布满惊惧之色,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九千岁果然如传闻所说,喜怒无常!
上一秒还要杀了自己,现在却在安慰自己,这就好似夏日的暴雨与冬日的暖阳在瞬间交替,好可怕!
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向她,她直接撞入一具宽厚的怀抱中,那怀抱中散发着淡雅的香味,如一缕春风轻拂过她的心田,让她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宁轩舟皱起了眉头,关切地问道,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丝让人安心的魔力。
陆芷依轻轻地摇了摇头,思绪如潮水般汹涌,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宁轩舟,惊呼道:“九……九千岁!”
她惊慌失措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宁轩舟虽然清楚自己此时的太监身份,但他也深知自己的影响力,绝不能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傻丫头受到一丝一毫的困扰。
虽然旁人或许无从知晓,但身为太监总管的他却心如明镜,尤其是那些手握重权的太监,最喜欢将小姑娘当作玩物。
“我送你回营帐。”宁轩舟的声音如春风般温和,他必须将陆芷依安全送回,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陆芷依本不情愿,可一想到眼前之人的特殊身份,便也不再多言!
陆芷依默默地忍受着疼痛,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落在身上的披风上,本想将其归还,可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树枝挂得破烂不堪,好几处都被划破,露出了血肉,若就这样回去,更是百口莫辩!
倘若自己将披风还回去,再惹怒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九千岁,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她无奈地苦笑一声,紧紧地抓住披风,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朝着营帐的方向艰难地走去。
她一瘸一拐地跟随着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楚如影随形,但却无法阻挡她对营帐的热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