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贵女们如众星捧月般聚集在一起。
陈婉婉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猜猜我刚刚瞧见了啥?”
“瞧见了啥?”众人犹如被吊起了胃口,纷纷追问。
陈婉婉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我刚刚目睹了一桩奇事,九千岁竟然照顾着陆芷依,还将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眼花了?”一贵女提出质疑,她们都知道拿九千岁就是个太监,根本不近女色。
“哎,不对呀,我许久未见着陆芷依了,她怎会和九千岁凑到一块儿??”定国公之女孟婉颜满脸狐疑地问道。
“我怎会看错?千真万确!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他还亲手为陆芷依系披风呢。”
“哇哦,陆芷依居然和九千岁暗通款曲,她可真是好手段啊!”陈婉婉翻了个白眼,鄙夷地冷哼道:“陆芷依老是摆出一副冰清玉洁、高不可攀的模样,实则是在卖弄风情勾引九千岁,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们没瞅见吗?方才我瞧见陆芷依和九千岁如胶似漆地拥抱呢,真是让人惊掉下巴!”
“陆芷依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勾引九千岁,真是……”众人皆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眼神,毕竟九千岁并非正常男子,而是个太监。
“没错,她那副狐媚样儿,谁能招架得住。”
“正是,正是……”
众贵女其实心如明镜,陆芷依冰清玉洁,哼哼,还不是她们故意冷落,还不是被陆芷柔蓄意带节奏将她孤立,无非就是因为陆芷依生就了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
正当众人热火朝天地讨论之时,宁轩舟突然挑帘而入,整个帐篷瞬间鸦雀无声。
而在他的身后,身披一件裘皮的正是陆芷依,而那件裘皮乃是九千岁的。
贵女们心中暗骂二人不知廉耻到了极点,但还是毕恭毕敬地施礼。
“参见九千岁!”
“免礼!”
宁轩舟随意地挥了挥手,目光如炬扫过陈婉婉,他刚刚在外头将陈婉婉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刻在了心里。
“咦,芷依,你怎么会和九千岁在一起?”陆芷柔佯装惊诧地高呼,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般。
陆芷依心中冷笑,她这个姐姐还真是惺惺作态,故意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她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陆芷柔接下来会如何表演!
“九千岁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多谢!”
陆芷依抬眸,目光诚挚地看着宁轩舟,恳切地说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陆芷依,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披九千岁的披风!”
陈婉婉满脸鄙夷地看着陆芷依,仿佛陆芷依是令人作呕的秽物一般。
“这……披风……”
陆芷依尚未来得及辩解!就看到宁轩舟箭步如飞地走向陈婉婉,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昨晚不是在我的床上共度了春宵一刻吗?”
“怎地,我不过是救了适才迷路的陆二姑娘,让她披了下披风,你就打翻了那醋坛子?”
听到这话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如泥塑木雕般直勾勾地盯着陈婉婉!
而陈婉婉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如遭雷击,僵硬在原地,半晌不知所措?
陈婉婉被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不迭地否认:“我没有。”
“没有?那莫不是咱家记错了?嗯……”
宁轩舟在陈婉婉耳畔轻声呢喃着,尤其是那个“嗯”字,拖了长长的尾音,听起来余味悠长,直吓得陈婉婉浑身筛糠般颤抖。
众人满脸尴尬而又震撼地看着陈婉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
陈婉婉欲哭无泪,她的父亲在户部不过是挂个闲职,而她之所以能参加此次皇家狩猎,完全是因为她给户部尚书送了厚礼。
她原本想在这次皇家狩猎中勾引几位皇子,若能成功攀附上其中任何一位,入府做个妾室,对她父亲的仕途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陈婉婉从未料到会遭遇这般事情,她深知只要自己不承认,父亲的仕途必将毁于一旦。
若是承认,或许还能借由这层关系,让父亲的仕途顺遂一些。
陈婉婉想通一切后果之后,万般无奈,只得苦笑着承认了,她注定要成为京城的笑柄。
她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众人的脸色。
宁轩舟松开了她,看着陆芷依说道:“你们都要谨记,陆二姑娘从今往后便是本座的义妹,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陆芷依满心惊诧,这位九千岁为何会对自己伸出援手呢?
方才陈婉婉的表现,分明显示她与九千岁毫无关联,他这般举动,恰似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陆芷依苦苦思索,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根本寻不到九千岁的丝毫踪迹,自己与九千岁更是素昧平生,怎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呢?
眼下这局势她着实摸不着头脑,九千岁为何这般相助自己?
莫非是看在自己父兄的颜面上?
哎,罢了,此刻并非思索这些的时候,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
陆芷依不再执着于九千岁的意图,抬眸环视了她们一圈,然后毕恭毕敬地向宁轩舟施礼道:“多谢九千岁今日的救命之恩。”
宁轩舟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干净利落地转身离去。
陆芷依的心中也如释重负,经他这么一搅和,这些人应当不会再刁难自己了吧。
她轻轻叹息一声,四处寻觅想要寻找自己的丫鬟碧萝的倩影,却惊觉碧萝早已杳无音讯,她原本留在碧萝那里的衣物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芷依,你究竟是去了哪里?”陆芷柔望着面容姣好的陆芷依,早已是怒发冲冠。
在九千岁离去之后,便按捺不住急切地追问。
她心中讶异陆芷依的命好得令人咋舌,竟然被九千岁所救,尤其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肌肤娇嫩白皙,宛如新生婴儿般吹弹可破,虽然此刻略显狼狈,但依旧让她嫉妒得发狂!
“堂姐,妹妹做何事还需向你禀报不成?”
陆芷依嘴角嘲讽地勾起,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鄙夷,仿佛在说:谁让她生就了一张娇媚动人、倾国倾城的脸蛋!
陆芷柔可不是一次两次想毁掉自己的脸,如今未能得逞,又岂能善罢甘休!
“你……”陆芷柔气得语无伦次,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陆芷依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挠得面目全非。
“你这个扫把星,把我们害惨了!就是因为你的缺席,害得我们在这里白白等了半个时辰!”
陆芷柔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对于陆芷依被九千岁认作义妹之事,她丝毫不在意。
其余的贵女们也是对她厌恶到了极点,她们本来就对陆芷依各种羡慕嫉妒恨,毕竟这张脸实在是美得太过耀眼,如今又多了个九千岁这层关系,更是让她们心中愤愤不平。
她们平日里深居简出,哪里有机会遇到九千岁这样的大人物?
如今却被陆芷依抢了先,她们自然对陆芷依充满了怨恨。
“闭嘴!吵够了没有!”
陆芷依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那突如其来的威压让众人都噤若寒蝉,只能默默地闭上嘴巴。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那种气势却如同泰山压卵,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孟婉颜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吼道:“陆芷依,你别仗着有九千岁给你撑腰,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
“孟大姑娘,你就别痴人说梦了,这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到来!”陆芷依轻蔑地怼了回去!
“陆芷衣,你给我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要不是看在你外祖的薄面上,你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次宫宴!”孟婉颜气得七窍生烟!
陆芷依冷笑一声,嘲讽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陆家的女儿,也清楚我外祖的身份,那我就有足够的资格参加,这一点恐怕孟大姑娘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改变。”
“你!”
“好了!你们俩别吵了!”陆芷柔赶忙上前拉住陆芷衣,制止她!
“妹妹,你怎么还披着那件披风啊?这像什么样子嘛?还是赶快换掉为好。”陆芷柔,柔声细语地劝慰着,然后转头对着孟婉颜道:“孟大姑娘,实在抱歉,妹妹她脾气有些急躁,还望您多多包涵!”
陆芷依在心中暗骂一声虚伪,真是一朵盛开的白莲花啊,她这哪里是在帮自己解释,分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