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轻轻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开口:“岳父,无需担忧,本宫心中有数。”
南宫煜转头看向陆芷依,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年,你一直坚守婚约,对本宫也算尽心尽力。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一直对本宫苦苦哀求,想要这枚蝴蝶形状的玉佩。既然如此,那本宫现在便将它赠予你。”
说罢,南宫煜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宛如捧着一颗璀璨的明珠,递到了陆芷依的面前。
陆芷依微微一愣,便见一枚蝴蝶形状的翡翠玉佩,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落入她的眼眸。
陆芷柔看到陆芷依得了玉佩,嫉妒得几乎要发狂,那玉佩可是她苦苦哀求了好几个月,甚至用尽浑身解数都未能得到的!
太子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连这玉佩都不曾给自己?如今竟然给了陆芷依那个贱人!
不!她心有不甘!凭什么!
陆芷柔猛地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丫鬟,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快步冲向陆芷依,伸手去抢夺那玉佩。
陆芷依眼疾手快,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陆芷柔的手腕,冷笑道:“堂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子已经将玉佩交给我了,你还要抢?难道,姐姐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闻此言语,陆芷柔气得险些喷出一口鲜血来,那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刺破那娇嫩的肌肤。
她深知,明日便是她与太子的大婚之期,决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出任何乱子。万一太子反悔,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陆芷依,这玉佩岂是你能配得上的?”陆芷柔紧咬着唇瓣,拼命地想要挤出一丝优雅端庄的微笑,然而那不住颤抖的手指,却如实地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陆芷依冷哼一声,说道:“堂姐,我可是王太傅的孙女,九千岁的义妹,你说我该不该拥有这块玉佩?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对这玉佩着实提不起半分兴趣!如今太子将它赠予我,我又怎能辜负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呢?”
陆芷柔顿时气急败坏,怒喝道:“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如何就胡搅蛮缠了?”陆芷依冷嘲热讽道,“你喜欢的东西,难道别人就一定要喜欢吗?堂姐,你这可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陆芷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不由分说地将玉佩夺了回来,然后像藏宝贝似的塞进了袖兜,那恶狠狠的眼神,仿佛要将陆芷依生吞活剥一般!
“太子哥哥,你都看到了,这个陆芷依简直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这玉佩万万不能给她,她现在可是逼着父亲给她银两呢!”陆芷柔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说道。
南宫煜剑眉紧蹙,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直刺向陆芷依,“你当真要如此行事?”
“我不仅要将陆家的所有财产尽收囊中,连陆芷柔的嫁妆也不会放过。”陆芷依扬起下巴,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高声说道。
陆芷柔怒发冲冠,呵斥道:“你休想得逞!爹爹定然不会应允!太子哥哥,你怎能纵容她肆意妄为!她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更何况她已与陆家断绝关系,一无是处!有何资格拥有如此珍贵的玉佩?”
听着陆芷柔这番话,南宫煜的脸色愈发阴沉如墨,心中暗忖:陆芷依向陆远索要银子,想必是知晓外出生活需要银两,才会向陆府伸手!
然而,这些年来,陆府何曾亏待过她?
思及此处,南宫煜的目光再次变得深邃幽暗,犹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陆芷依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芷柔,这女人还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呵呵……陆芷柔,你莫要忘了,我姓陆!”陆芷依嘴角轻勾,笑容宛如春花绽放,神态闲适,全然未将陆芷柔放在眼中。
陆芷柔愣怔片刻,旋即冷笑起来:“哈哈……姓陆又怎样?刚刚圣旨已下,我们已然断亲了!”
陆芷依微微一笑,这陆芷柔还真是自己的神助攻,她正发愁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这蠢货竟然主动帮自己把话说了出来。
陆芷柔,你莫非觉得如此这般,我就对你束手无策了?你可真是天真得令人发笑!
“我想,你或许忘却了一件事。”陆芷依嘴角轻扬,一抹狡黠的光芒在眼底闪过,“你所钟爱的,我却不屑一顾!别整日里搞得好像我对你的那些东西有多稀罕似的!!”
南宫煜闻听此言,这才如梦初醒,陆芷依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将自己比作物件!
念及此处,南宫煜不禁紧蹙那如剑般俊朗的双眉,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厌恶之色!
这女子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陆芷依顿感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暗叫不好!
糟糕!适才只顾着与陆芷柔唇枪舌剑,却将南宫煜这尊大神给抛诸脑后了!
陆老夫人见南宫煜面色阴沉至极,也瞬间回过神来,怒声呵斥道:“陆芷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说太子是东西?”
陆芷柔赶忙随声附和:“是啊,太子殿下可是身份尊贵的天潢贵胄!”
南宫煜的眼眸微微一动,冷漠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忽地抬起手,作势要捏住陆芷依那尖俏的小脸蛋,怎料陆芷依眼疾手快地侧身躲开,而后故作惊恐之态,向后倒退三尺,警觉地盯着南宫煜,不紧不慢地开口:“太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南宫煜剑眉一挑,“你竟敢骂本宫是东西?”
“太子,你怎可如此冤枉依姐儿?”王太傅实在忍无可忍,自己的外孙女岂能受这等欺负,哪怕对方是太子,他也毫无畏惧!世人皆知他王太傅护短至极!
“冤枉?”南宫煜冷笑一声,仿若寒风过境,“陆芷依,你刚刚可是说了陆芷柔喜欢的东西你不屑一顾?是不是也包括本宫?”
陆芷依撇了撇嘴,这男人还真是小肚鸡肠,那种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不就是说了句“东西”嘛,有必要这般兴师动众?
“那……太子殿下不是东西……”陆芷依故作一脸为难,又似被逼无奈,态度诚恳地望着南宫煜,“太子殿下,您不能因为我说了几句话就大发雷霆啊,我并非有意针对您,我也希望您是东西……”
“陆芷依,你……”
“闭嘴!”南宫煜怒喝一声,声如洪钟,眼底杀气腾腾,仿佛只要陆芷依再多言半句,便会立刻取她性命!
这一幕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南宫煜身形一闪,如疾风般上前,就要扼住陆芷依的咽喉,九千岁却如鬼魅般迅速挡在陆芷依身前,“太子殿下,您若伤了永宁郡主,陛下定会龙颜大怒!”
“滚开!”
南宫煜的语气犹如惊雷炸响,带着浓浓的煞气,震慑力十足,九千岁却淡定地掏出圣旨!
看到这一幕,陆家众人的眼角如同被人抽了筋一般,直抽个不停。
类似的情况刚刚发生,方才九千岁府邸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陆家一行人的脸上,让他们的脸色变得难看到了极点,似乎陆芷依被封为郡主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镇国将军陆铭在世时,镇守边境,兢兢业业,如钢铁长城,坚不可摧。然其不幸战死,追封为永宁侯。
陆铭之妻王氏,温婉贤淑,善解人意,如春风拂面,温暖人心,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其女陆芷依,乃永宁侯嫡女,封为永宁郡主,钦此!”
九千岁的声音,犹如黄钟大吕,响彻整个大厅,每个字都如同重锤击鼓,掷地有声,清晰无比!
陆芷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如探囊取物般的荣华富贵,突然之间,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且还是从云端直直地跌入了谷底!
永宁郡主,陆芷依?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芷依怎么会是永宁郡主呢!”陆芷柔急切地抓住陆远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道。
陆远更是满脸阴郁,这圣旨已下,他能有什么办法?
刚刚断亲就被封为郡主,薛氏和陆芷柔简直气炸了,特别是陆老夫人,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陆芷柔是陆家长房嫡女,就算是二房再功高盖主,应该她长房嫡女被封郡主才对!
可偏偏,陆芷依却摇身一变成了郡主,尤其现在陆芷依与陆家断了关系,再无瓜葛,陆家如今岂不成了笑话!
毕竟断亲与陆芷依被封郡主的消息,估计此时此刻已经传遍整个京都!
并且九千岁宁轩舟绝对是故意的,两次都是相同境遇之下宣读圣旨,就是为陆芷依出气的!
“九千岁,你为何这才宣读圣旨?”南宫煜的脸色阴沉的几欲滴血,这个宁轩舟是想跟他唱对台戏吗?
“因为本督主不想浪费时间。”宁轩舟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南宫煜压住心中的愤怒,故作平静的开口淡淡道,“本宫刚刚想到,陆芷依既然已经与陆家断亲,那么,本宫是否可以将其纳做侧妃呢?”
陆芷依闻言差点喷血,她虽然不知道这南宫煜到底想干嘛,但肯定没安好心!
“南宫煜,你脑子没病吧?放着好好的太子妃本姑娘不做,非要去做你那侧妃?”陆芷依讥讽一笑,太子妃的位置他都不在乎,还要上,赶着去给他做妾,这南宫煜的脑子莫不是真的?锈掉了?
更重要的是这位太子明摆着对她怀恨在心,她去了之后,还能讨到什么好处?
“芷依,本宫知道从小你就喜欢本宫,何况咱有婚约在身,今日这婚约也是你闹着要退的,本宫只能娶你姐姐陆芷柔为正妃,你就委屈做个侧妃!今日你闹成这般,不就是要嫁给本宫了吗?”
南宫煜一副自信的模样,丝毫不把陆芷依的怒火放在眼里。
这话让陆芷柔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南宫煜这番话,摆明了是在侮辱她!
“南宫煜,本郡主再说一遍,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以前对你好,无非就是婚约关系,觉得要对你好!总而言之,现在你就是个陌生人,我对你半分感情也没有,所以,别指望我会去当什么狗屁侧妃,休想!”
陆芷依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狠狠瞪了一眼南宫煜便转身来到了宁轩舟身边!
南宫煜的脸色很难看,双拳紧握,骨节泛白,额头青筋暴起,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他是太子,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对自己…
“粗鄙不堪!本宫还真是庆幸没有娶了你这女人,你连芷柔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南宫煜愤恨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