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有我在,九千岁定然不会命丧黄泉!”
木槿朱唇轻启,声若黄莺,随即优雅地坐在浴池旁边,开始轻柔地替陆芷依清理身上的淤青与血液。
“木槿,你怎会精通此道?”陆芷依满脸狐疑,木槿不仅易容术登峰造极,如今这医术更是出神入化。
木槿手指微微一顿,美眸淡淡地瞥了陆芷依一眼,轻启朱唇道:“我自幼便与这些打交道,自然对其了如指掌!”
木槿的回答避重就轻。
“原来如此!”陆芷依如梦初醒。
木槿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为陆芷依清理伤口。
待淤青和血痂清除干净后,木槿便取来膏药,小心翼翼地为陆芷依涂抹!
陆芷依乖乖地任由木槿为自己上药,而她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快快出来吧,您身负重伤,不宜沾水。若不是你那身血污实在忍无可忍,这澡您是万万不能洗的?”木槿站起身来,淡淡看着陆芷依道。
陆芷依微微一怔,旋即便从浴桶中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擦拭干净身子,披上一袭华美的衣裳,而后让碧萝为她换上一件素雅的衣裙。
………
星阑阁!
“阿兄,如何了?”陆芷依轻轻推开房门,屋内静谧无声,仿若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唯有宁轩舟那安详的睡姿。
陆芷依款步来到床前,紧紧握住宁轩舟那如寒冰般冰凉的双手。
“小姐!您莫要忧心!九千岁不会有事的,待到明日一早,他自会醒来,您还是快些用些粥食吧!!”木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柔声劝道。
陆芷依微微颔首,然后端起粥碗,轻抿一口,随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在此陪陪阿兄!”
“小姐!”碧萝还欲开口劝说,却被木槿轻轻拉了一下。
木槿向她使了个眼色,二人这才缓缓退下。
夜晚的天空如同一块深邃的蓝色绸缎,繁星点点,犹如无数颗闪烁的钻石洒落在宇宙的帷幕上。
月亮高悬,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映出一片银色的宁静。
偶尔,夜空中还会有流星划过,带着一丝神秘的光辉,仿佛在向人们传递着未解的秘密。
屋内,陆芷依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在宁轩舟的身边,凝视着他那英俊得如同雕刻般的脸庞,心绪万千!“阿兄,等你醒来,一定要好好教我习武!”陆芷依喃喃自语道。
宁轩舟眉目微蹙,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冒汗,仿佛梦魇般呓语。
“依依……依依……不要丢下我……”宁轩舟嘴里呢喃道,右手紧紧抓着陆芷依的右臂,似乎用尽全力,指甲深陷皮肉也未曾察觉。
陆芷依连忙掰开宁轩舟的右手,将他的大掌轻轻包裹在手里,柔声唤道:“阿兄,阿兄!!你做噩梦!?”
“依依,依依,我一定要找到你!”宁轩舟依旧在梦中低声呢喃道。
陆芷依皱眉,阿兄到底梦到了什么?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陆芷依正迷糊得靠在床边打瞌睡,却突然惊醒了,猛然睁开了双眸,却与宁轩舟四目相对!
“阿兄,你醒了!”
陆芷依欣喜道,宁轩舟看着她的模样,眼神逐渐清明,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又温暖的笑意道:“傻丫头,阿兄说过要保护你的,就不会轻易死!”
“呸呸,一大早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阿兄,现在感觉如何??有哪儿不适吗??”
宁轩舟看着面前这张稚嫩娇俏的脸蛋,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道:“嗯,已经无碍!!”
“阿兄,那些刺客到底怎么回事?一波是西域,另一波是谁??”陆芷依疑惑地询问道。
宁轩舟眼神一凝,缓缓道:“西域,我猜应该是西域主战派的人!”
“主战派!?阿兄,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啊!”陆芷依诧异道。
“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路!!”宁轩舟冷冽地道,西域国主野心勃勃,觊觎大乾江山多年!
陆芷依眉头紧锁,心中不安愈发加重。
她想起了当年父母兄长镇守西域边疆的壮烈岁月。
若非他在那一战中奋勇作战,以一人之力扞卫了国家的安宁,西域早已趁机卷土重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父母兄长虽在那场决定生死的战役中战死,但却也为大乾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使得西域在多年内无再战之力。
“阿兄,如今西域的动向让我感到很不安。”陆芷依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他们的阴谋已经开始酝酿,或许我们该做好准备,防止再度陷入战乱。”
宁轩舟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丫头心中关切的不仅是他,更是这个大乾的未来。
“丫头,你放心,既然阿兄还在,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侵犯我们的家园!”他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坚定。
“阿兄,这次刺杀我怎么觉得还有太子的手笔?!”陆芷依皱着眉头疑惑地道。
宁轩舟眼眸微眯,眼底浮现出一抹嗜血残酷的光芒道:“这次刺杀确实有太子的手笔,毕竟他如今禁足,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将京城的水搅乱,趁机杀死一个皇子。也算是减少了一阻力,同时削弱了皇帝陛下对我的信任。”
“阿兄果真料事如神!”陆芷依赞叹道,她就说嘛,阿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挂掉呢!
宁轩舟微笑着摇摇头道:“这并不难猜。”
说完眼睛转移到她身上,眼眸含笑,温柔地揉了揉她脑袋道:“不过丫头你退了太子得婚,他向来睚眦必报,必然记恨于心。所以你以后行事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万不可落单,更不能独自行动。”
陆芷依闻言皱起了秀气的眉头,这件事确实透着古怪太子与陆芷柔都不来,也并没有受到伤害,看来他们确实是早有预谋,只怕背后还隐藏了其它人。
“阿兄,不知皇上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处理?毕竟这件事关乎整个京城的安危!皇上会否迁怒于阿兄??”陆芷依皱眉担忧地问道。
“木七,准备一下,本督主要进宫见驾!!”宁轩舟忽然沉声对房门外喊道。
门口顿时传来木七恭敬的答应声:“属下遵命,督主稍候片刻!”
陆芷依听见木七的话,愣愣地瞪大了眼眸看着宁轩舟,半晌没反应过来。
“阿兄,你,要进宫面圣??!”陆芷依愕然问道:“可是你的伤才稍微好一点!!阿兄!”
宁轩舟挑了挑剑眉,淡定从容地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淡淡说道:“区区刀伤而已,不碍事!况且阿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禀告陛下,耽误不得。”
陆芷依看着他这般淡定的表情和姿态,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楚。
回想起昨日的种种,阿兄的伤势是那样的异常凶险,如今却说这伤势影响不到他,根本就是在说谎,他在强撑着?
陆芷依也知道,根本阻拦不了,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广,昨日那些受到惊吓的贵女与夫人们肯定会纷纷跑去跟皇帝哭诉!
阿兄此时前往皇宫,正是最佳时间,否则等消息散播开来,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陆芷依咬牙说道,眼中满是担忧的光芒,“我陪阿兄一起!”
“好!”宁轩舟也知道,这一趟皇宫之行都必然少不了的,此时此刻不知皇宫内闹成什么样子了!”
…………
大乾的朝堂大殿,金碧辉煌,皇帝南宫诀正坐高台上,龙椅威严而静默,周围的文武百官们却已然一片喧嚣。
昨日游湖宴会上的刺杀事件震动京城,人人心中惶恐,似乎连殿内的空气都因紧张而凝固。
“这刺杀事件,显然是有预谋的!”陆远左言辞激烈,脸上满是怒火,“我大乾国之安宁岂容他人妄动?此事必然要严查到底!”
陆远因为刺杀之事被解了禁足,正在大放厥词…
“首辅所言极是!”户部尚书紧随其后,面色凝重,“若不查清楚,朝廷上下无不人心惶惶,如何能安定民心?”
“首辅大人刚刚被解了禁足,根本不知昨日发生了何事,今日就在这里大言不惭,胡言乱语,简直荒谬至极!”兵部尚书立即站出来指责道。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自有人会替老臣分辨清楚!”陆远目光扫视一圈,朗声道:“众位大臣都说说看吧,究竟是谁胆敢在大乾京城刺杀朝廷家眷?又有何居心?!”
“首辅大人不必急于追问真相,先听听各位大人的意思。”礼部尚书打圆场道。
“哼,京都乃是天子脚下,谁敢在这里撒野?!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陆远愤愤道,“今日若是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本首辅誓不罢休!”
“如今不仅仅是几位皇子受伤,就连众多夫人家眷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还有死了几位小姐与公子,这件事若是不彻查到底,以儆效尤,朝廷颜面何存?皇族威仪何存?!”
“首辅大人此言差矣!”刑部尚书立即站出来反驳道,“陛下宽厚仁德,爱护黎民苍生,自然会秉公处置,但是如今却有人在京城作祟,试图破坏朝局稳定,分裂国本,这种人简直罪该万死,必须要抓出来狠狠处罚!
否则,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朝廷的颜面何存?皇室的威仪何存?!”
“刑部尚书,还真是巧舌如簧啊!你说要抓出幕后凶手就能抓出幕后凶手吗?”户部尚书讥讽道:“难道就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够找出幕后凶手?”
刑部尚书顿时冷哼道:“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要有心调查,总能够找到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陛下,你要为臣死去的女儿做主呀!”礼部尚书哭丧着脸跪倒地上悲呼,其实这礼部尚书死的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让皇帝对他另眼相看罢了。
南宫诀看见礼部尚书痛哭流涕的模样,顿时觉得脑仁疼,早就命人调查过,死的大多数也只是一些丫鬟婆子以及两位庶女,另一个则是御史大夫的庶女。
南宫诀摆了摆手,制止了礼部尚书的哀嚎:“好了,礼部尚书,你起来吧!此事朕已经命人查证清楚,你家庶女与御史台的庶女都死于这次刺杀,朕定然会追查此案,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礼部尚书闻言欣喜地擦干泪水,“多谢陛下明察秋毫,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礼部尚书与御史台丧女之痛朕亦深有体会,每人各赏黄金百两!”南宫诀神色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