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灼言与弗清念一前一后的将黑刺拦住。
北灼言凝魂木的身体本就坚硬,可以扛住化神期的攻击。
但弗清念却只是肉体凡胎,握剑的手被这一击震伤,血液顺着剑身流淌。
北灼言眼眸一缩,他将人扯到身边,视线落到她流血的手上,金瞳里闪过懊恼。
弗清念却没在意手上的伤势,她反手抓住北灼言的手腕,拉着他靠近地上凄凄惨惨的两人。
“一人一个。”
话音落下,弗清念就蹲下身子要去抱秦韵虞。
但她手还没有碰到,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北灼言抓住两人的衣领,跟拎小鸡仔一样把齐黎析两人拎了起来。
“我来。”
弗清念看着他粗鲁的手法,眉毛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瞬后选择不跟他抢:
“……那我断后。”
话落,两人迅速离开。
幽蚺见烧它家的人居然想跑,气的原地转了两圈,接着甩着长长的尾巴追了过去。
巨大的身体游荡在森林里,地动山摇,树木被砸倒一大片,鸟兽俱散。
秦韵虞老实的被拎着,一动不动,宛如一条死狗。
她双目空洞的看着身边飞速向后移动的树木,默默叹气。
说实话,刚刚看到小师妹两人,她简直要激动哭了。
这简直就是天降神明啊!
但现在被这样拎着走,她突然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还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还不如刚刚死了呢。
起码没留下这么狼狈的形象。
想到齐黎析,秦韵虞就不自觉偷偷瞄了一眼过去。
结果也看到一张和她一样面如死灰的脸。
秦韵虞心里居然诡异的平衡了一瞬。
她从没见过齐黎析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于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哈哈…….”
齐黎析:盯住——
秦韵虞扭头:(′?`*)
几人不停地逃窜,但脚程却比不过六阶幽蚺,他们很快就被追上。
就在弗清念思考对策的时候,天上突然撒下一张大网。
谢元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小师妹!我来救你们了!”
众人抬头。
只见霜龙身上拴着一根粗壮的藤蔓,一直延伸到刚刚落下的大网上。
谢元抓着藤蔓大喊:“你们快抓好,我拉你们上来。”
北灼言反应极快,迅速将齐黎析两人往大网里一裹,用藤蔓死死捆住。
跟在后面的弗清念长剑往地上一划,烟尘四起,遮住了幽蚺的视线。
下一刻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北灼言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抱着少女,脚下的大网里齐黎析和秦韵虞面面相觑。
半空中的谢元使出了吃奶的劲拉着藤蔓,霜龙也努力的向上飞。
于是等烟雾散尽后,幽蚺面前空无一物,只余天边的一抹黑点。
幽蚺:???
太欺负兽了!
会飞了不起啊!
幽蚺在原地无能狂怒,但几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半空中。
被套在大网中的两人脸红的要滴血,互相不敢直视对方。
秦韵虞嗅着男子身上的气味只觉得头晕目眩。
小灼做的好啊……
回去给他加鸡腿!
她还从没离大师兄这么近过呢,感觉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秦韵虞这么想着。
结果没多久,她两眼一翻,真的晕过去了。
害羞的不知所措的齐黎析瞳孔地震:!!!
“阿虞!”
“阿虞你怎了?”
谢元听到动静,心里一慌,连忙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几人终于坐到了霜龙身上。
齐黎析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一脸焦急。
弗清念凑近看了看:
“不用担心,她只是中毒了”
齐黎析:“中毒了还不用担心?”
弗清念撩开秦韵虞的衣摆,指了指她流血的小腿。
“把毒吸出来就好了。”
齐黎析得到答复连忙准备掀开她的衣服准备吸毒,但手刚碰到少女的脚腕就顿住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对面三人。
“咳!”
三人没动,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
齐黎析脸有点黑:“非礼勿视。”
谢元惊讶:“大师兄来吸?这不太好吧。”
“秦师姐是女孩子诶,应该让小师妹来比较正常吧。”
弗清念还没吱声,北灼言先坐不住了。
他向谢元递过去冰冷一眼。
“你想都不要想。”
他说完直接拉着弗清念就走,站到了龙头上吹风。
留在原地的谢元:……
那么凶干什么!
他沉默片刻,用眼神询问齐黎析:那我来?
齐黎析一言难尽:你不是男的?
谢元:……
“我知道了。”
“大师兄,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秦师姐你趁她中毒占她便宜的。”
齐黎析:……
“那我…谢谢你?”
谢元一脸坚定:
“大师兄,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他说完,毅然决然的走了,站在龙尾巴上吹风。
原地就只留下了齐黎析,没有了几人打岔,他握着少女脚腕的手突然烫的吓人。
齐黎析目光闪烁地移开视线,深呼吸后半天才鼓足勇气,颤抖着手揭开少女腿上染血的布料。
接着,缓缓俯身。
此刻的另一边。
站在龙头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弗清念看着自己被北灼言攥住的手,提问:
“你做什么?”
北灼言一脸理所应当:“给你治伤。”
弗清念面色微妙:“你要怎么治?”
北灼言脸上浮起莫名其妙的神色,有些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当然是和之前那样,用嘴……”
北灼言突然卡住了。
他之前喝完她的血,都是舔一舔就治好了。
妖族用这种方式治疗伤口并不奇怪。
但此刻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北灼言有点结巴地将后面的话补充完整:
“舔……舔舔?”
弗清念:……
是不是霜龙飞的太高了,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空气如此稀薄。
她好像呼吸不畅了。
弗清念面无表情的抽回手。
“不用。”
北灼言疑惑:“为什么?”
“你受伤了,需要治疗。”
弗清念闻言脑海里浮起了北灼言捧着她手……的画面。
她连忙甩了甩头。
不,画面太过惊悚她不敢想。
弗清念:“我可以等会再治。”
北灼言不赞同:“可是你在流血。”
弗清念:“暂时死不了。”
北灼言:“可──”
他刚说一个字,弗清念连忙开口打断:
“你现在的身体是人偶,已经不具备那种能力了。”
“所以,别在想了。”
北灼言愣住,有些懊恼的低下头。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弗清念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沉默无言。
他到底在失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