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了榻上,王以淳试图拉了拉寝被。还别说,虽然是夏天,但在这个行宫里不热,夜里甚至还有些凉气。
刚睡沉,皇帝就转过来抱住了她。
咱就是说皇帝这个夜里喜欢抱着人睡觉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一惊一乍的很影响睡眠。
影响睡眠不说,还特吓人。吓的小皇后困意全消,瞪着眼睛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苍穹,突然觉得这个时代有些孤独。
她想到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几个月了 ,也渐渐摸清楚了这个时代的样子,尤其是皇室,跟别的朝代和她了解的历史都不太一样。
这个朝代还是有些特别的,特别的癫。
皇帝有很多女人,可是他偏偏只宠年龄最大的皇贵妃。
看来姐弟恋在哪儿都流行。
王以淳轻叹一声,看来只能慢慢适应了。她翻了个身,面对着皇帝,透过昏黄的烛光,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看似忽冷忽热的皇帝逐渐产生了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在他冷酷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想着想着,王以淳在皇帝的怀里逐渐进入了梦乡,可是她在梦里觉得很热,热醒了后,才发现真正热的是李匀彻,他都热的发烫了。
不好,皇后这才反应过来,李匀彻应该是发烧了。但听见皇帝呢喃的说着什么,神情慌乱还有些惊惧,更是满头的大汗。她知道皇帝也许不是发烧,是梦魇了。
皇后叫了在外面值夜的锦螺和菱香进来,安公公不方便进,只在宫门口等着差令。
王以淳有条不紊的让婢女们打来热水,她一直在给皇帝擦汗,然后安抚着进入梦魇的皇帝。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皇帝的高热才退了下去,神情也渐渐变得平静。
王以淳疲惫地靠在床边,看着皇帝安静的睡颜,心中松了口气。
她轻轻地为皇帝掖好被子,然后示意婢女们悄声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她和皇帝时,王以淳默默地注视着皇帝,思考着他梦魇的原因许是先帝想儿子了。
想到这,王以淳看了看四周,突然觉得脊背发凉。
有点害怕的她,很快躺在了李匀彻的身边,下意识的钻进了李匀彻的怀里。
晨起,皇帝带着贴身侍卫单独又去了皇陵一次,太后和皇后在行宫等着皇帝一道出发回避暑山庄。
皇帝返回行宫后,众人看到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太后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安好,皇帝微微摇头,表示只是稍感疲倦。
随后,皇帝下令启程回避暑山庄。
抵达避暑山庄后,皇帝休息了几日,身体才逐渐恢复。然而,他梦魇的阴影却始终笼罩着他,让他心情烦躁。
预计着七月底就要启程回京,要赶在中秋节回銮。
这几日皇贵妃倒是老实异常,德妃管理着山庄各宫一切的事务,宜贵人也没敢出自己的居所。
沈家小姐一直都在自己的浅芯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太后回来后,让因姿通知各宫小聚,在宴席上说一些回去的注意事项。
这天依旧是德妃操持宴席,皇帝坐在上首,右手边就是威仪的皇后娘娘,左手边则是有些孕态的皇贵妃。
太后坐在左边的位置,看着下首的德妃先开了口,“回去的车马都安排妥当了?”
“回太后的话,臣妾都俱已安排妥当。”德妃起身回道。
太后点头,“尤其是皇贵妃和宜贵人的车马,里面铺软和一些,她们身子重,舟车劳顿腰能靠着些,端嫔的车马就不用预备了,她跟着我就行。”
皇贵妃和宜贵人依次谢恩,端嫔欣喜,但不敢表露在脸上。
偷偷的看了其他人,对她投来的目光看不出有恶意的。
皇帝一直没说话,时不时的看向一旁的皇贵妃,帝妃两人恍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皇后假装没看见,也跟大家说了几句客套话,看了一圈才发现没有沈小姐,便问德妃:“沈小姐今日怎么没来?”
德妃再次起身,欠然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沈小姐说她身体不适,不能来。”
皇后点头,“辛太医去看了没?”
德妃道:“沈小姐说不是病,只是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
皇上听到这里,才转过头看了德妃,“咱们就要启程回京了,沈小姐那边你多照顾些。”
沈浅吟是来了月事,但身子并无不适,这几天身子也爽利了很多。只是,她自认为自己名分未定,更未行册封礼,没有身份去参加后宫的家宴。
浅芯阁。
“小姐,再过几天就回宫里了,您又是明确的接了圣旨入宫的,今日的宴会您应该去。总要与各位妃嫔见个面才好,不然回到宫里就更认不出各位娘娘了。”阿润劝道。
沈浅吟不以为意,“在其位谋其政,我不在小主之位上,出去现什么眼?你也说再过几天就回京了,一切到时候再计较也不晚。更何况在北疆的时候,我已经把后宫的妃嫔们都摸清楚了,除了皇后,其他人我都了解了一二。”
阿润很是惊奇,她明明日日陪在小姐身边的,没想到竟然不知道小姐用了什么方法了解圣上的后宫。
正说着话,主仆两人就听到外面有一些脚步之声。
“谁?”木秀闻声就要出去找。
果然拉回来的是纪黎儿,阿润有点生气,腮帮子鼓鼓的说,“小姐,纪黎儿又在听壁脚了。”
纪黎儿吓得立时跪地求饶,“小主请息怒,奴婢并没有听壁脚,而是想要来问小主可要传晚膳,奴婢到了门口才听见小主正在跟阿润姐姐说话,奴婢怕打扰,就先下去了......”
沈浅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纪黎儿,明明知道纪黎儿是皇贵妃安插进来的眼线,但她一时竟然没有对策,还一不小心让她听了壁脚。
她知道暂时不能将纪黎儿怎么样,打狗还得看主人。只能捉到纪黎儿的把柄策反她,或者抓住她的错处打发了她。
阿润情绪激动,但沈浅吟还是摆摆手,对纪黎儿说:“没事了,你下去吧,现在就传膳。”
纪黎儿如闻大赦,立时起身,慌张的退了出去。
“小姐。”阿润不满的喊了自家小姐一声。
沈浅吟不急不缓的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做什么事都要沉下心来?在回宫之前,找人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