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宿舍。
陈建拿上林向文的小说《那山那人那狗》后,看的非常投入,嘴上连连不断地称赞道:“好看...好看。”
“老陈,你就会这两个字啊?”
林向文打趣道。
“谁说我只会这两个字。”
陈建不服,立马又补充道,“这篇小说明明只是温静如水的叙事,你却用娴熟的文笔写出了这对父子深深的情谊,不仅如此,也写出了父亲作为一名山里邮递员的伟大之处,难得的好文啊!”
“有这么好吗?”
易天觉得这评价也太夸张了吧,于是也拿过文稿看了起来。
大山里,父亲是一位资深的乡邮员,因腿疼退休,儿子接过了他的工作。
儿子上班第一天,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而一直陪伴父亲送信的狗一开始不愿意跟着儿子上路,于是父亲决定带着儿子走一遍这条邮路。
由于父亲工作的特殊性,常年在外,父子间显得有些生分。
其中有两段故事最为感人。
第一段故事,父亲和儿子来到一个叫做五婆的老人,她是一位有眼疾的老人。
每次来这个村庄时,父亲都会拿一张空白的信纸装作五婆儿子寄来的信,然后念给五婆听。
五婆这时都会露出难得的笑容,笑容如同春天一般富有希望。
临走时,父亲还会往空白的信里放上两块钱给五婆。
父亲要求儿子今后送信时也这样做,儿子却不甚理解。
另外一段故事是讲,父亲和儿子来到一座陡峭的山崖。
父子靠着绳索上了山,儿子从山上放羊娃那里得知父亲曾在送信时滚下山一次,这才意识到父亲几十年来走的邮路是多么艰辛。
至此,父子关系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儿子也对父亲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变。
小说结尾,又到了一个该进山送邮件的早晨,儿子在父母亲的交谈声中醒来,他背起沉重的邮递包,走上了邮路,身边是与他作伴而行的狗,这一次,轮到父亲和母亲目送儿子的背影远行。
“老陈,向文这故事写的确实好,不仅展现了父子情、还展现了父亲对邮递员工作的敬业。”
“正如你所说,故事虽然平淡,但人物之间的关系以及人物的精神都写的特别好!”
易天也是一顿夸赞。
“那...那个你们差不多就行了。”林向文被夸的实在受不了。
“向文,你就别谦虚了,写得好,当然得夸啊!”
易天一脸崇敬地说道。
“老易说得没错,早知道向文写这么好,我就不那么拼命了!”
陈建摸了摸脑袋顶,最近头发掉了不少,真是怪心疼的。
“老陈,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向文听不懂。
“向文,我忘记告你了,上个星期我在洗漱的时候,听到201宿舍的人,也就是郭坤宿舍的,他们说郭坤找了关系,让燕京文艺提前看过了,那边的编辑说了,郭坤写的质量很好,完全可以发表。”
“这不,我可不想让这家伙这次得逞了,我就拼命的写,不满意就扔了再写,再写还不满意就再扔,我都快疯了!”
陈建长舒一口气,“就这,我还是不太满意,但没办法,眼瞅着没时间了,必须交稿了。”
“竟然有这事?”
易天向来看不惯郭坤,当下口气也是非常火大。
“这也不奇怪,毕竟是郭坤,这家伙为了赢什么都干的出来!”
陈建回答道。
“也是。”
易天点了点头,随即又高兴地说,“不怕,我们有向文,还会怕他?”
“得得得,你们也别把我说太神了。”
林向文摇头笑了笑,“这能不能胜出,还得看乐教授!”
“我相信能!”
易天语气很笃定。
“我也信!”
陈建附和道。
“行行行,那我就借你们吉言。”
林向文摇头笑了笑,这两人真是无脑粉丝。
.......
次日,下午。
林向文和陈建再次来到了乐云的《现代文学》课。
在课堂即将结束的时候,乐云让写完的同学可以把文稿先交给她。
“同学们,没有写完的请抓紧,下堂课就是截止时间,然后,我争取三天时间,将大家的稿子都看完,然后公布谁能被选中,并有资格在暑期前往燕京文艺当实习编辑。”
叮嘱完,乐云便拿着一摞厚厚的文稿离开了教室。
不远处。
郭坤离开教室时,朝林向文邪魅一笑。
“向文,郭坤好像朝你笑了一下,有点渗人啊!”
陈建眼睛很尖。
“让他笑呗,迟早有他哭的时候。”
林向文轻蔑一声。
对于这种盲目自大的人,林向文上一世见多了,最后无一例外都是惨烈收场。
“说得好,向文,我相信你!”
陈建攥紧一只拳头,给林向文鼓励道。
“又来!”
林向文笑了笑,这家伙若是生在后世,不当啦啦队就真是屈才了!
....
三天后的夜晚,205宿舍。
“老陈,明天是不是乐教授要公布谁最终获胜了?”
作为局外人,易天很是爱吃瓜。
“没错,我相信向文,就算不是向文,也绝对不会是郭坤!”
陈建依然说的很笃定。
“老陈,说不定是你呢?”
林向文打趣道。
“那也行,反正不是郭坤就行。”易天插进话来,“总之,是你们两人就行!”
“行,那我们就祈祷一下。”林向文笑着说。
在林向文看来,外面文刊的实习编辑自然是比未名湖文刊的要强,不只是工资问题,还能认识一些大佬级的人物,因此,他这次是真想拼一拼。
紧接着。
陈建支支吾吾地说道:“向...向文,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
林向文很干脆,“有事就直说!”
“我要说了,你...你可不许骂我啊!”
陈建笑着很尴尬。
“我为啥要骂你?”
林向文有些懵,“难不成你把我车子弄丢了?”
“没有!”
陈建摇了摇头。
“你把我忘记吃,不小心放过期的糖块吃了?”
林向文又问。
“怎么可能啊?”
陈建又再次又摇了摇头。
“那我有啥好骂你的,有啥你就快说吧!”
林向文实在不想猜了。
“行吧,那我说了。”
陈建长舒一口气,“下个月,学校组织迎新生晚会,我给你报...报名了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