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姝捕捉到严从霜面上一闪而过的释怀,沉重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一个孩子惨死;
另一个孩子因此郁结于心。
严从霜作为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来,何尝不痛苦呢?
如今大仇得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也能终于松一口气了。
温静姝没有言语,只是静静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慰。
良久。
严从霜微凉的手逐渐回暖,她微微一笑,慈爱地抚摸少女柔顺的乌发。
“灰灰能遇上你这样好的雌主,是他的福气。”
“我相信,日后他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会的。”
温静姝语气坚定,认真地回应一个母亲最真挚、最朴素的愿望。
严从霜眼神越发温柔。
“好孩子。”
“只盼望灰灰争气些,能给你多孵几个小崽子。”
温静姝俏脸微红,有点别扭。
虽然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但在星际,事实的确如此。
不同于雌性怀崽、生崽时的轻松,雄兽承担了更繁重的孵蛋任务。
胚蛋需要充足的生命能量成长、孵化。
父兽们必须每天陪伴在胚蛋身边,精心呵护,以便它们吸收逸散的同源能量,成功破壳。
像一些体质较弱、或者经验不足的新手奶爸,可能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才能孵出一个幼崽。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雄兽只有一个崽子。
所以,一般孵出好几个幼崽的雄兽,会得到外界极大的认可与赞誉。
甚至联邦政府还设立了‘英雄奶爸’的称号。
温静姝突然想起某人以前的豪言壮语,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阿诩以前还说要给我孵一窝呢。”
“是吗?”
“那我岂不是两只手都抱不过来?”
严从霜一想到崽崽们围着她叫‘奶奶’,就高兴得合不拢嘴。
“要是能孵出一个可爱的雌崽崽就好了。”
“雄崽崽也行。”
虽然雌崽崽出生率极低,但她还是不免升起了一丝期待。
温静姝被说得也有点心动了。
软乎乎、毛茸茸的崽崽们窝在她怀里嘤嘤撒娇,等化形了,还会奶声奶气喊阿母。
想想心都要被萌化了。
可惜,雄夫们一个比一个忙,哪里有时间孵蛋?
温静姝只能遗憾地收回念头,等以后再说。
就在婆媳俩馋崽崽的时候,父子俩交流完经验回来了。
秦骁见雌主笑容灿烂,不禁心下好奇。
“霜儿,你和安安在聊什么?”
“聊灰灰能孵一窝小崽子呢。”
“嗯?”
秦骁愣了一秒,然后面色怪异地瞥了儿子一眼。
你小子这么能吹?
当年你爹我都只敢说八个。
秦诩对上父母揶揄的目光,表情有些害臊。
他掩饰性地清咳两声,沉稳的俊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朝气。
“母亲,孵崽的事还早。”
“我现在只想和安安过二人世界。”
“好,不急、不急。”
“你们小两口马上结契,又年轻气盛,确实该享受享受甜蜜时光。”
严从霜暧昧一笑,朝两人使了个‘我懂’的眼神。
温静姝和秦诩齐齐脸一红。
秦父这时也开口。
“小诩,我让老周给你批了半个月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和安安度蜜月。”
“别整天记挂公务。”
“拼了这么多年,全年无休,浮空星轨都比你清闲,也该歇一歇了。”
“谢谢父亲。”
秦诩面露感激道。
父兽虽不苟言笑,但对他的关心和疼爱并不比母兽少。
并非因为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而是因为他是他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崽子。
这么多年以来,倾注的感情是难以衡量的。
*
时候还早,一家人又聊了会天。
当提及婚礼时,温静姝心有顾虑,脸色有些为难。
严从霜和秦骁夫妇俩十分善解人意。
“安安,我们一向不在乎这些虚礼。”
“这样吧,以后灰灰和你其他几个雄夫一同举办。”
“虽然灰灰是我崽子,但阿母说句心里话,咱们雌性作为一家之主,最好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否则,雄夫们整日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霜儿说得对。”
秦父点头附和道。
不过,他作为‘宫斗老玩家’,考虑的角度和雌主不一样。
“如果只和小诩办婚礼,对其他雄夫也不公平。”
“所以还是一起举办为好。”
在秦父看来,自家儿子能得到特殊对待固然好,却免不了被其他雄夫联合排挤。
反倒弊大于利。
温静姝见公公婆婆开明,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老体谅。”
“就是委屈阿诩了。”
“不委屈,只要能和安安在一起,其他都不重要。”
秦诩悄悄握住雌主的柔荑,深邃的蓝眸中满含温柔爱意。
温静姝反握住他温暖的大手,一双桃花眼同样含情脉脉。
严从霜发现两人的小动作,会心一笑。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等以后有时间,灰灰你带安安回家看看。”
“好的,母亲。”
“阿母,这么晚了,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不用不用,今天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们留在这那不成电灯泡了?”
温静姝顿时一噎,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了,只能和秦诩一起送两人离开。
片刻后。
客厅内只剩下小夫妻俩,气氛莫名暧昧起来。
秦诩长臂一揽,将朝思暮想的人儿紧紧拥入怀中。
“安安,这些天我好想你。”
“阿诩,我也好想你。”
温静姝顺势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撒娇似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嗓音婉转娇软,似沁了蜜般。
秦诩一颗心瞬间软成了春水。
他低头吻上怀中人的眉心,炙热的唇如蜻蜓点水,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
直至落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蓝眸逐渐幽深如夜,声音也变得低沉喑哑。
“安安,可以吗?”
“嗯...”
温静姝美眸泛起迷离的水波,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仰头亲上他性感诱人的唇。
雌主的热情如烈火一般,彻底燃尽了秦诩心底的最后一丝克制。
他一边凶狠掠夺怀中人的甜蜜,一边单手抱起她,大步朝主卧走去。
随着一件件衣服散落在地,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渐行渐远。
窗外,霞光漫天。
昏暗的房间染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也映照出一对交颈鸳鸯般的身影。
一缕缠绵的晚风吹来,隐约卷起几句甜蜜的打情骂俏声。
“大狗狗,我来!”
“唔...安安宝贝乖,你不行的。”
“可恶,谁说我不行?”
“你等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