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指导被自己徒弟夸的那是脸都红了，心花怒放的忍不住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刚才一直在旁边站着听两人对话的沈家父母也凑了过来。

    沈母对牛指导表示了感谢，之前听说云朵出事儿时牛指导不在孩子身边而产生的隐隐的不满此时算是全部都消失了。

    沈父拍了下牛指导的后背，握住他另外那只完好的手，有些动容的道：

    “牛指，谢谢你这么护着我们佳宜，还做了我昨天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儿。冲突这事儿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有什么我这边能做的您尽管说，别的不敢说，钱，我还是稍微有些的。”

    牛指导也回握了下沈父的手道：

    “放心没事儿，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队里都清楚。就算做不到其他的，也不可能罚我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啥背景都没有的人。沈兄弟我跟你说啊，当时我一拳就直接往他……”

    说了好一会儿，余光发现沈佳宜躺在病床上此时正攥着小拳头，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听得专心无比，牛指导才觉得自己这样子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赶紧打了个哈哈，结束了这个话题：

    “看我，一说就收不住。对了，小佳宜的脚医生怎么说，现在有啥计划吗？”

    “师傅？！你接着说啊，才说到他倒地了，然后你直接坐了上去，又砸了一拳，之后呢？”沈佳宜正听得过瘾呢，忍不住抱怨道。

    “好了好了，你让你师傅歇会儿。”

    沈父和沈母赶紧制止住沈佳宜还想继续开口的话，一起帮忙转移了话题道：

    “牛指，正好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可能得麻烦下你这边。我联系到了国外的朋友，他们那边毕竟运动医学比我们重视，研究成果也多很多。他给我联系了个最好的医生，答应如果我给他们医院捐些钱的话，就可以加急给佳宜做手术。这个钱没问题，就是毕竟是需要出国，而且具体治疗请假时间也不好说，不过至少得3-4个月起，这个就害怕队里边不同意她出去治。”

    “没事儿，这个交给我去说。明天我师傅说要来一趟，这点面子他应该是有的。”牛指导听后赶紧把这事儿揽了过来，只是关心问：

    “那，那个医生说小佳宜这个情况能完全恢复吗？”

    “医生看了下这边传过去的资料，说应该希望还是很大的。不过具体的还是得当面看，而且越快越好。”沈父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明天如果顺利的话结束了我就跟你们说，到时候你们就赶紧出发。既然医生说越早越好，咱们就千万别耽误了。”牛指导松了口气，一叠声的回。

    第二天牛指导一进总局，就看到自己师傅已经到了，邓总教练直接在余老身边陪同，还有男女队主、副教练和其他一些有头脸的教练和工作人员。

    他看那边聚的一圈人，咬咬牙挤了进去，冲着余老就脆生生叫了声师傅。

    众人都愣了下。

    主要是平时牛指导遇到这种事儿一向就躲在后边，余老也知道自己小徒弟的性格，就也不主动叫他往边上凑。

    今天他这一凑上来才让人发现，在场这些人，论关系竟没有人比他更名正言顺的。

    余老也肯配合，笑眯眯对着牛指导招手，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

    “小牛啊，快过来。我今天来之前你师母还专门交代让我好好看看你伤的到底怎么样了。晚上跟我回去吃饭，你师母说这次你受苦了，要给你好好补补。来，让我看看你的手，哎呦怎么都伤成这样了……”

    围观的人听得脸都皱巴了，牛指导的伤势？

    他把人家揍成那样了，刚齐教练满脸青紫的站旁边半天了，合着余老都看不到是吧？

    牛指导能有什么伤势？

    嫌人家身体不够柔软，让他打上去磕到自己的手了？

    还好好补补？这还能偏心的再明显点吗？

    不过这还能怎么办呢？

    人家余老可是泰斗级人物，前几年从国际乒联主席退下来之后，只肯挂了些荣誉名衔，轻易已经不出席活动了，平时哪里请的动他。今天专门来这一趟，明摆着就是来撑场子的。

    众人只能忍住内心的吐槽，纷纷配合的点头。

    只有齐教练几个的脸色，实在是憋得难看的紧。

    余老也见好就收，拉着牛指导夸大的安慰了会儿他的伤势之后，就对着邓总教练一行进入了正题：

    “小邓啊，国乒这几年的形势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出来一个天才不易，像小佳宜这种样子的更是这几年女队里头一份。今年一年，多少人因为她重新对国乒燃起了信心的？

    之前你们应该也听到了风声，如果不是她和小顾，上边对国乒有什么改革你应该也能猜的到一些。

    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小佳宜的脚以后治得好也就罢了，如果真的因为一些内部的破事对她以后的比赛有不可挽回的影响的话，且多着人要来闹的。

    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了，一个不行了就推下一个，没有那么多绝世天才好给你们牺牲的。小邓，你好好想想吧。”

    之后的形势，随着下午牛指导那帮体、政、商的师兄师姐们或是现场来访，或是来电来视频而迅速清晰起来。

    当天下班时候齐教练就直接被停职等待调查了，一周后更是直接解除了国家队教练的聘用。

    那天参与比赛的四个人中，随着聊天记录和零星监控视频被找出，除了洛可琪外，其余3位也直接退回了省队。

    洛可琪虽然因为奥运年的原因而暂时保住了位置，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各种闹剧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队里边现在几乎都没人跟她说话了，凌霄远和郭笑妍几个更是碰到她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不过，这世上总有些臭味相投，为了往上挤不择手段的人。

    齐教练走后，没了主管教练的洛可琪很快又在她背后团队的运作下，和另外一个主动凑上去的教练组成了搭子。

    两人都知道奥运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因此居然也训练的颇为认真。

    沈佳宜的出国就医申请在余老来的那天很快批了下来，沈父沈母顾不上收拾其他行李，直接买了当天的机票就带着沈佳宜一起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