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的对柿子哥道:\&柿子哥,看到没有?我师傅这个人可势利了,没有好处的事他绝对不乐意干!″
柿子哥道:\&捉不捉鬼啥的,我倒也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咱们俩只是出去转转,能帮到忙最好,帮不到忙,咱们也回来向你师傅说清楚情况,让他从人道出发去捉鬼!″
师傅往床上一躺道:\&我这个人是好人,但是不要乱帮忙,人家又没请我们,我跑上去干嘛呀?好了,好了,你们俩出去吧,如果有用的着我的时候,我去帮忙!″
有了师傅这句话,我和柿子哥算是放心了。
张生哥道:\&你们俩真去啊?你们俩日能的狠啊!抓鬼的本事没有,我看你们俩被鬼吸血的可能倒是有!″
我过去走到张生哥的跟前道:\&张生哥,我们俩可能力量不够,走,你去给我们俩壮胆去!″
说着我伸手去拉张生哥。
张生哥吓得哇一声钻进被窝儿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喊道:\&你们两个蠢蛋,要去就赶快去,别在这儿吓唬我!″
我和柿子哥相视一笑,两个人一前一后,便出了客房的门。
今天的夜色不太亮,但是大路上还是能看清楚人。
因为鬼轿子抢人的事已经闹得城里人心惶惶,所以天一黑,大路上几乎看不到年轻女人了,其实别说年轻女孩,就连老年女人也看不到了。
我和柿子哥从东到西把大街走了一遍,也没有见到鬼轿子,也没有见到年轻女人。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了,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因为此时的月亮又开始亮堂了。
当我和柿子哥快走到客栈的时候,在一家住户的门口,我和柿子哥看到,在门口有一个小女孩正在不停的探头向外张望。
小女孩的年龄大概在六岁左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在门口停留。
柿子哥拉我藏在一棵榆树后面道:\&这里面有名堂!″
我不在意的道:\&这可能是小孩儿出来解手吧!″
柿子哥道:\&凭我的经验,我觉得不简单,因为你看那个小女孩,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所以才跑到门口东张西望。\&
我想四下里看了看,忽然发现,在门口的右侧好像有一个人在吹什么东西,而他吹出来的声音就像夜莺在叫,估计就是这个声音把这个小女孩给吸引出来了。
就在小女孩被那个鸟叫的声音深深吸引了,她大胆的走出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顶红色的轿子出现在了小女孩的旁边,抬轿子的两个人迅速用布缠了小女孩儿的嘴巴,绑了手脚,然后把她塞进了轿子抬着就跑!
这两个人抓人的速度快,绑人的速度也快,所以等我和柿子哥反应过来从树后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抬着轿子跑了。
我急忙大喊:\&抢人了,抢人了!有个小女孩被人抢走了!″
小女孩家的堂屋门哐的一声开了,一个光着脚丫子的年轻公子手里拿着一把宝剑冲我喊道:\&去哪了?!″
我冲西一指道:\&就在前面!″
我和柿子哥一边跟着年轻公子往西追,一边在大路上喊:\&抢人了,抢人了,大家快来抓强盗!″
等我们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追过去时,那顶小轿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但是毕竟那两个人是抬着轿子跑,我们没有什么负担,所以追起来也很快。
不过在追到快出县城的路口时,在路边,我看到了一个大缸,一口盖着盖子的大缸。
我当时犹豫了一下,但是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没来得及去细想,然后就跟着大家伙拼命往前追。
出了城往西就是一条河,两个轿夫跑到河边以后,把轿子一扔,噗通噗通便跳进了河里,然后就再没有见露头。
有几个水性好的年轻人跳进河里搜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两个轿夫的踪影。
轿子是空的,里边并没有小女孩!
愤怒的人群把我和柿子哥围到了中间。
他们现在热血沸腾,怀疑我们玩的是贼喊捉贼的把戏,好多人质问我们把小女孩藏到哪里去了?
这一下我和柿子哥懵了!
明明做的是好人好事,结果现在成了背锅侠了。
我委屈的泪水一直往外涌,可是没人可怜我们,他们推推搡搡嚷嚷着要送我们去见官。
当再次到了路口看到路边那口缸时,我问推搡我的一个年轻壮汉道:\&大哥,我想问一下这个缸是谁家的?″
壮汉一愣道:\&谁家的也不是!谁家会放这么大一个缸在路边?要是万一被人偷走怎么办?!\&
围在我跟前的几个人一愣,然后纷纷跑了过去。
缸盖打开那边没有人,但是有一只鞋。
丢小女孩儿的那个年轻公子看着那只鞋立刻哭喊着道:\&这是我家闺女的鞋!″
现在群情激愤,非要说是我和柿子哥跟鬼轿子偷女人有关。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我和柿子哥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我感到非常沮丧和绝望的时候,一个中年的捕快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周围的人道:\&大叔大爷们!别着急!我现在带这个小弟兄到官府去问话,你们都先让开!″
到了衙门时,天已经亮了。
捕快进去通报了县老爷,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县老爷没有出来,他只是安排捕快带着衙役们在大堂上问询。
衙门口挤满了人,我和柿子哥发现在人群之中还有师傅和张生哥。
两个人好像也很紧张、焦虑,师傅一直冲我点头,意思是让我不要着急,尽量把事情说清楚。
看到师傅和张生哥,我心里也就好受的多了,然后坐在椅子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那个捕快讲了一遍。
捕快道:\&你们俩叫啥名字?从哪来?″
柿子哥道:\&我叫柿子哥,他叫陈正伦,我们从长安来,路过此地,到南方去。″
捕快道:\&我姓杨,叫杨胜利,你们俩叫我杨捕快就行了。″
我和柿子哥点点头。
杨捕快道:\&你们俩饿不饿?″
我说:\&饿了!″
柿子哥说:\&不饿。″
杨捕快道:\&折腾了一夜,你们俩应该没吃早餐,走,我带你们俩去吃早餐去,咱们边吃边聊。″
我和柿子哥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捕快没打我们的板子,也没有审问我们,而是请我们吃饭,这、这怎么可能?!
我小心翼翼的道:\&你不审问我们了?\&
没想到杨捕快和蔼的笑道:\&就是个犯人也有权利吃饭,别废话,跟我走!\&
到了街上一个稍大的饭馆,杨捕快把我们带进了一个雅间。
看着小二哥端了几个凉菜上桌,又把一坛烧酒放到桌子上。
我有点心虚的道:\&杨大哥,这饭我咋吃的不踏实呢?总感觉就像临刑前的断头饭呢?″
柿子哥一听我这话他也紧张了,然后站起身来道:\&杨捕快!咱们还是去公审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大堂上说他个清清楚楚,这不明不白的饭我们俩不能吃!″
杨捕快让柿子哥坐下,然后他又倒了一碗酒,推到柿子哥面前道:\&实话跟你们俩说吧,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个鬼轿子事件闹得满城风雨,连上面都知道了,一直在督促着老爷赶快把这案子破了!结果老爷一上火,头疼、耳鸣、失眠全来了!刚才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向老爷汇报,老爷说那就抓住这个线索使劲往下查!什么时候查清楚抓到罪犯了你们才能走,否则就拿你们俩顶罪!\&
柿子哥手一抖,砰的一声把酒碗打翻了!
小二哥进来把桌子擦干净。
柿子哥站着不敢坐下。
杨捕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他又重新给柿子哥倒了一碗酒,然后冲柿子哥招了招手道:\&坐下,坐下,说话。″
柿子哥重新落座,然后委屈的对杨捕快道:\&杨大哥!我们俩真是冤啊!本来我们俩是想救人,可是哪想到人没救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你说是什么事啊!″
杨捕快端起酒碗和柿子哥碰了一下,咚咚咚,喝到了肚里,然后把碗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最重要的是你们俩得帮我破案,破了案你俩的冤屈可就解了!″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就只好识相点,爽快的答应算了!
我是想通了。
点了点头道:\&杨大哥,说的对!我们只有全力以赴帮杨大哥破了案,才能洗清我们的冤屈!\&
柿子哥倔强的道:\&杨捕快,我们真的和那帮抬鬼轿子的人没有关系啊!″
杨捕快拿起筷子挟了一块儿辣椒炒鸡蛋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咽下去道:\&我说你和他们有关系了吗?″
杨捕快这一反问倒是把柿子哥给憋住了!
我赶紧把柿子哥拉着坐下道:\&快快快!给杨捕快赔礼道歉!″
杨浦快道:\&不用给我道歉,你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也没有说错话,我邀请你们来,就是因为想交你们两个朋友!″
柿子哥现在多少回过味来了,他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灌下肚,然后道:\&杨捕快,你秉公执法,明察秋毫,是个好捕快,你这朋友我们交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气氛也就活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拉西扯了一番之后,杨捕快这才红着脸道:\&不瞒二位,其实拉着你们查案,我是有私心的!″
我和柿子哥不约而同的同放下了筷子,然后盯着杨捕快。
杨捕快的脸更加红了,眼睛里流出来了泪水。
他整这出把我和柿子给吓到了,我们俩不知出了什么事,惊恐的看着杨捕快。
杨捕快咕咚咕咚又灌了一碗酒,然后咚的一声把碗扔到桌子上道:\&这个鬼抬轿真可恶!\&
我和柿子哥噤若寒蝉。
不知道怎么说话或者劝杨捕快。
杨捕快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妻子也在一个月前被鬼抬轿给抢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我妻的消息,我现在是心如刀绞,五脏俱焚,想杀人都不知道该杀谁!\&
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杨捕快,我和柿子哥都在发抖。
我把小拳头在桌子上轻轻一砸道:\&杨大哥,我们帮你!″
柿子的端起酒碗对杨捕快道:\&我们济南府的人讲义气,讲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杨大哥,我们俩帮你,我们还有一个道士兄弟,他也会帮你,如果是妖鬼作怪,我那道士兄弟一定把他们绳之以法,交给你亲自手刃!\&
听柿子哥说还有一个道士肯帮忙,杨捕快快立刻转悲为喜,他站起身道:\&你说的那道士在哪?快请那位道士兄弟与我相见!″
柿子哥也站起身道:\&那两位兄弟应该在门口,我现在叫他们进来!″
过了约有一袋烟的功夫,柿子哥便领着张生哥和我师傅走了进来。
两人向杨捕快拱手施礼,然后各自报了自己的姓名,落座。
杨捕快和我们有种英雄相见恨晚的感觉,双方聊的都很开心。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天黑。
临告别的时候,杨捕快问清了我们住的客栈,然后道:\&各位请先回,我这就换个衣服再去找你们,商量捉拿鬼轿子的事宜!″
今天晚上我是没喝酒,但是我比喝了酒还兴奋,又蹦又跳。
我师傅喝多了,走路歪歪扭扭,我一推他就倒下了。
等他站起来,我再一推,他又倒下了。
气的他指着我破口大骂,但是我一概不管,我就觉得好玩!
可能杨捕快也是喝多了,晚上他也没来找我们,等到天亮以后,刚打开客房的门,我们就看到一身平常人打扮的杨捕快正等在门口。
杨捕快带着我们到街上一家早餐店吃早餐。
杨捕快一边吃着油条,一边喝着稀粥道:\&各位想好了没有?我们应该从哪先查起?\&
师傅道:\&那顶轿子还在吧?\&
杨捕快道:\&那顶轿子就在衙门里一间屋内。″
师傅道:\&如果真的是鬼抬轿,那他们肯定还得回来拿这顶轿子,如果他们真敢来,那我就可以收了他!\&
到了晚上,等街人群稀少以后,杨捕快和我师父抬着抬着那顶鬼轿子,并把它放在了十字路的中间。